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池底光线要暗上许多,刚才抓住她脚的东西已经松开,周围能够看清的地方却看不到任何其他生物。
这像是一个玩笑。
凌霄并不觉得有趣,她旋身就要往上游去。
就在她旋身的同时,有滑凉的物体缠上了她的小腿,紧接着腰身一紧,有什么东西搂了上来。
“!!!”
凌霄低头看去,只见满眼的如同海藻浮动的黑色发丝中,绽放出一张圣洁高雅的洁白脸蛋来。
但那脸上明晃晃的两抹绯红,生生破坏了这份圣洁,此刻眸色迷离,红唇微张,不断贴近她的…
什么鬼,谁好人家水底索吻!
凌霄抬手就是一肘击,狠狠击在了那人头上,撑着他吃痛愣神的时候,飞快挣脱怀抱和缠绕,爬上水面来。
站起身迅速倒退了一段距离后,她静静地看着水池:她倒要看看这水池里的是个什么东西。
她有预感,那东西很快就会出来。
果不其然,在凌霄抱着手臂等了没半分钟,水面传来了波动。
先是一头黑发,慢慢浮出,贴在那张刚才水底见过的高贵华丽的脸上,紧接着是**白皙的上半身,被头发挡了大半,然后….
然后就停在那不动了。
只从水面露出了半个身子,但就这样,也能看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展露出的身段、样貌,可谓是风姿绝代。
超级大美人此刻的模样稍显狼狈,额头处是一大块的红,泪眼婆娑,像是要哭了......
不,已经在哭了,凌霄眼睁睁看到一颗晶莹的硕大泪珠从眼角滑落,沿着面颊滴入水中,泛起一圈涟漪......
大美人红起的眼眶和在白皮上显得越发红肿的额头,都在控诉着凌霄刚才的暴行。
她是个坏蛋,是个负心人......
那凝望她落泪的眼眸分明这么诉说着。
凌霄:“......”
“我的.....呜嗯...爱......您讨厌我......了么......呜呜呜...”抽抽噎噎,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尤其说到“讨厌”两个字的时候,如同洪水决堤,两行泪就这么涌了出来,一只手还虚掩上受伤的脑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可怜。
阿墨很伤心,明明昨天不是这样的,昨天他的命定之人还会紧紧抱着他,摸摸他,亲亲他。
怎么今天,他刚搂上就被打了?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香甜的吻,就连人都站在老远不愿意靠近他,他是被讨厌了么…?
呜呜呜......不要啊,他好不容易进来的......他不渴求其他任何人,但不能接受没有她啊......
阿墨越想越难受,越哭越想哭。
正当他沉浸悲伤中,好像听到一声叹息,虚掩脑门的手被拉开,来人朝红肿的头轻轻吹了一口气,给有些火辣辣的伤处带来一丝清凉。
“疼得厉害么?”
泪眼朦胧中,看到他的命定之人来到了身旁,表情心疼、关切地注视着他!
阿墨飞快地摇了摇头,顺带甩掉了眼角的泪珠,抬头仰视着:“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
经过泪水洗礼的眼睛也更加明亮了。
凌霄被他这热切专注的视线看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五味杂陈:
这是她的梦么?
怎么越来越奇怪?
这么一个突然出现,又是哭又是笑的美人,这种性格的人,她也没印象啊?
凌霄低头看着已经由哭变笑的人,他仿佛完全忘了刚才是谁把他惹哭,开始一个劲地往前凑,凑到凌霄怀里。
原本她是半蹲着的,被一个人的重量往后带着,半坐在了地上。
“说好,不能再突然把我拉进水里;不然,我照样揍你。”事先约法三章。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凌霄看着慢慢爬出水面,不断往她身上压得起劲的美人。
她由半坐变成了半躺,直至完全躺下,阿墨心满意足地整只压在她身上。
半撑起手臂在两侧,绸缎般的黑发从背后顺滑而下,给两个人笼出了一块呼吸相融的私域。
凌霄就这么躺着看向上方翻涌潮红的脸,奇了怪了,动不动就脸红,看他动作和表情,既大胆又羞怯,既纯情又…诱惑?
话说,这张脸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她就这么看着思考着,察觉到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意识到什么,凌霄立即偏过了头,一个吻擦在了面颊上。
凌霄静默且强硬地推开了身上的人,果不其然,又哭了。
“我的命定之人......您果然...讨厌我了......”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凌霄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大美人,赤身**,仅依靠墨发遮盖住了大半个身体,身姿玲珑,此刻犹如堕落的天使,引人犯罪。
她敢肯定,如果在这的是其他人,早就发了狠忘了情地扑上去了。
她脱下来自己身上的短袖,给他套在了身上。
“阿墨,”命定之人这四个字提醒了凌霄,犹如一个开关,“啪”地打开了昨晚的记忆,“我没有讨厌你,你是个好姑——好孩子。”
今天梦里的是个青年男性体,不是最初见面性别模糊的少年,凌霄说到一半意识到,连忙改了口。
给他套上衣服,阿墨顺势偎进了凌霄的怀抱,凌霄这会儿也不躲,拍了拍他的后背,权当安慰。
“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凌霄。”想起来还没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一直命定之人喊来喊去的。
“还有,好孩子,是不能随便乱亲人的。”她耐心地进行教育,哪怕这是梦,也全然不提昨晚梦中心安理得地接受亲吻。
昨晚的梦,凌霄本来以为是白天自己受到什么刺激,才会做那样的梦,心不慌,脸不红地全盘接受了。
今天再来一次,很明显,有问题了,接连两天连续剧,主角还是同一个,不是她有问题,就是这个梦有问题。
但梦怎么会有问题?
阿墨乖乖地依靠着,听到凌霄后半句,急切地解释:“阿墨不会亲别人,只亲您。”
说完,就要验证什么,想要仰头吻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停在了半路。
“好。”凌霄又摸了摸他的发顶,缓和他的情绪。
再摸几下发现手感有些变化,低头,怀里的阿墨闭上了眼仿佛沉睡,但他的身影在逐渐透明,不光是他,整个梦境的色彩都在消散。
“阿墨?!”
凌霄喊了一声,伸手去环,环了个空!
一个踉跄,凌霄醒了,眼前场景变了。
四周寂静漆黑,她一个人突兀地站在了大门紧闭的祠庙门口!
…
夜晚,祠庙门口。
凌霄在这黑寂中呆了几十秒。
她从来不记得自己有梦游的习惯啊?
话说她做什么梦了,要走这么远?
凌霄看了眼自己穿作睡衣的短袖长裤,幸好脚上没光着,还踩了双放在床侧的短靴。
她蹲下身把鞋子穿好,脑袋里还是没想起自己刚才是做了个什么梦,空空一片。
看了眼时间:00:41,已是深夜。
今晚的月亮被浓云遮挡住了,朦朦胧胧只透出淡淡冷光,不足以照亮地面。
这个点,辛玥应该吃完晚饭回来睡了吧,自己梦游起身开门的时候,没有吵醒她么?
或者动作轻,她睡得太沉没听到?还是,吃完饭太晚了,在别的地方睡下了?
不会,凌霄直接否定了最后一点,辛玥说过她会早些回来的,她一向说到做到。
凌霄这么想着,动身准备往回走。
抬头时,刚好看到前面有光,在四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这光显得有些突兀。
都这个点了…
凌霄下意识地躲了起来,祠庙门口有两座石狮子,刚好够她隐藏自己身形。
光近了,鞋底在地面拖沓的缓慢摩擦声也传了过来,这人应该有点年纪了。
当她发现这人就是径直来她这个方向的,她躲藏得更加隐蔽了,确保自己卡在来人的视线死角。
脚步声停在了祠庙门口,烛火照亮围边一小块区域,凌霄避着光躲在了石狮子侧边。听到开锁声,抬头看了一眼: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左手挎着用块布遮住的篮子,还提着一盏灯,正在低头有些吃力地开着大门锁。
这个老人她见过,在进村那天晚上的宴席上,当时村长喊人去拿好酒,就是喊的她,凌霄记得名字:哑婆。
哑婆开了锁,就推门进去,并带上了门,四周再度恢复黑寂。
凌霄站直了身子,刚才她注意到哑婆挎着的篮子,里面有东西在动。
好奇怪......深夜里,一个老妇人带着活物,走进只在白天限时允许村民祭拜,晚上紧闭大门的祠庙,这是在干什么?
“扑通——扑通——”在这黑夜中,凌霄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都变得清晰。
她要不要跟着进去?还是选择回去,继续睡觉?
她在抉择。
“离我们任何人都远点。”
脑子里突然清晰蹦出了之前滕极渊对她说的话,她还没来得及去找他问。
但是现在,随着这句话闪现在脑子里。
凌霄的直觉断定:她要进去!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在等着她!如果今晚她选择回去了,她一定会后悔......
凌霄来到了祠庙门前,四周张望了一下,推门:
果然,门只是虚掩,里面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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