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茶的间隙,余光瞥见一封淡黄色的信封静静躺在书案上。信封上是有些眼熟的清秀字迹,黑色墨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大字——和离书。
……
暗卫离开后,叶挽换上夜行衣,取出了夜鸠的面具。
她坐在桌前,陷入了漫长的沉思,再次看了眼纸条上那处地名,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从暗格里众多寒光闪闪的兵器中,取下了一把锋利的短剑。
准备从卧房暗门离开,走了两步,脑袋阵阵发昏,眼前发黑。她身形摇晃地站了片刻,缓缓捏紧手中的和离书,随后毅然决然地打开了暗门。
临近戌时的莳花馆,正是客人来往的高峰期。
藏匿在夜行衣后的身形,虽有些虚弱,但也勉强称得上矫健,她飞到莳花馆的屋檐上,扶着屋脊一步步走到信中那个房间。
屋内,陆九宴刚和山茶谈妥了事情,另约了见面地点。忽然,窗户被猛地踹开,一道灰影裹挟着凌厉的风势落下。
山茶刚要惊呼出声,那人手中不知甩出一个什么暗器,只听得细微的破空之声,山茶身子一抖,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陆九宴猛地起身,仓促向后退去,慌乱中打翻了桌上的杯子,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他双眼紧紧盯着眼前之人,目光满是警惕。
一封和离书,当真把夜鸠引来了。
夜鸠没有看他,快步走到门边,不知从哪变出一把铜锁,“咔嚓”一声,将门反锁了起来。
陆九宴:“……你干嘛?”
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至于锁门吧?除非她想在死前先慢慢折磨他……
夜鸠缓缓回头,与此同时衣袖一挥,熄灭了屋内大部分烛火,她的声音冰冷,却又带着别样的暧昧不明:“我特意来,将陆少爷与我有染一事,假戏真做。”
陆九宴一愣,随后,脸上满是惊愕:“我与州主已经和离,你不是来杀我的?”
“办了事,再杀不迟。”夜鸠伸手解腰带,缓缓向陆九宴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实不相瞒,我对陆少爷,确实另眼相看。”
陆九宴扫了几眼周围的摆设,脑海中如闪电般迅速规划起拔刀的路线。
在夜鸠的步步紧逼下,他捏紧拳头退到珠帘后,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牙抬起手,故作镇定地松开自己的衣襟。
夜鸠明显疑惑地眯了眯眼。
陆九宴说:“夜大侠,我若是把你伺候好了,能不能饶我一命?”
面具下,她的嘴角微微一抽。
陆九宴配合地坐在床上,余光忽然瞥见床顶垂下的条条红绸,再看四周,竟摆放着各种让人面红耳赤的闺房趣品……他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准备起身换个地方,夜鸠忽然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与红绸带紧紧绑在了一起。
“……”
这姿势叫什么……那**中写的红鹤展翅,坐盘莲花?
陆九宴焦急地看向门口,不知道慕青慕叶有没有听到他之前故意掷杯发出的暗号,有没有去通知州府拿人。
正在他焦虑之时,夜鸠忽然贴近,冰冷的面具触碰到他温热的脸颊,陆九宴全身紧绷。
最后几盏烛火熄灭,夜鸠的手像一条灵活的蛇,缓缓伸进陆九宴的衣襟,动作缓慢轻柔,又仿佛散发着一股灼热。
陆九宴顿时慌了起来。
就在这时,终于传来推门的动静,撞门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救兵来了!州府的人来了!
可压在他身上的夜鸠却不为所动,双手危险的走势已经往他下半身游去。
陆九宴猛地推开她,一边高声喊到:“来人啊!夜鸠在这里!”
夜鸠一把将他拉回来,随后哗啦一声扒下了他的裤子。
“救命啊!!!”
撞门声愈演愈烈,终于,“轰”的一声,红漆木板被撞倒在地。
府卫举着火把如潮水般冲了进来,团团包围。
背后火光冲天,夜鸠方才不慌不忙起身,她用短剑随手勾起一旁的薄被,草草盖在了陆九宴身上,又看了看他。
陆九宴缩起脖子,把自己紧裹在被子里,生怕她手上的剑顺手就在他脖子上一划。
夜鸠平静地回过头,隔着珠帘,与为首的司徒广白冷冷相视。
这是众多府卫第一次与沧州头号通缉犯正面对峙,在座无一人不全身紧绷,血液沸腾。
却见夜鸠漫不经心地系紧了自己的衣带,缓缓进入包围圈,声音冰冷:“何故打搅我与陆少爷的好事?”
司徒广白愣了下,随即轻蔑地说:“好一个狂妄的夜鸠,你以为今日还能逃得出这里吗?来人!活捉夜鸠者,赏白银万两!”
“赏黄金万两!”陆九宴的声音在身后急切响起,“捉住夜鸠,陆府重重有赏!”
屋内瞬间变作一片厮杀的战场,喊杀声、兵器相交声交织在一起。
州府来得人多,一批接着一批,夜鸠到底寡不敌众,但沧州第一杀手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虽然受了不少外伤,她的刀法依旧快如闪电。
又一批府卫冲杀而入时,一枚烟雾弹瞬间在屋中炸开,白色烟雾弥漫,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只剩下一扇摇摇晃晃的窗户,夜鸠不知所踪。
府卫立刻紧追。
司徒广白则步入内室,瞥了眼床榻上把自己裹成一颗粽子的陆九宴,有些好笑。
慕青慕叶心急如焚地冲进房内,给陆九宴解开双手,扶他起身。
“等一下,”陆九宴捂着薄被,声音焦急,“我裤子……”
司徒广白哧地一笑,悠闲地抱着双臂,好整以暇道:“今日多亏有陆少爷让夜鸠现身,若是夜鸠还未归案,还得再劳烦陆少爷以身为饵。”
陆九宴瞪大眼睛:“还有下次?她下次就该杀了我了!你们州府办事这么草率吗?”
司徒广白道:“方才那般情景,夜鸠都没有选择以你做人质,可见,她对你确有几分真情。”
“额,那是因为……我没穿裤子。”
“陆少爷啊,你可真是……”司徒广白又笑起来,“我从前不明白,州主何等聪慧之人,怎会被你迷了心窍,现在我大概明白了,你真是蠢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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