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都是萧乘风跟在他的身后,今日,那货不知怎么了,病了,听说病的还有些严重,都已经连续请了好几天假了,大少爷果真就是大少爷,不像我们这群人,即使是病了也得爬起来,没日没夜的干活。
温飞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有些妒忌,果真家世好就是不一样,像他这种没权没势的人,只能靠自己拼命的往上爬,什么都得靠自己。
“走。”
“大人,这里没什么发现?”
陆邈点了点头,确实没有什么发现,这座莲花池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池,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么浅的水,怎么能够淹死人?
但直觉告诉他,这位顾夫人总觉得她像是隐藏着什么,言语之中对顾老爷到底是怎么死的并不感兴趣,只是一味的肯定道:“顾炳春就是被水鬼拽入水中,溺水身亡的。”
她怎么就如此肯定顾炳春一定是被水鬼拽入水中淹死的呢?难道她还知道什么,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
“大人,不是我说的,顾府闹鬼一事在京城里已经传了半年已久了,早就传开了,要我说,就是这顾大人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然后别人前来复仇了。”温飞心里极为不满,查了这么久,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也不知陆邈是怎么想的,这摆明了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说不定凶手早就跑得远远的了,难不成,别人还傻站着,等你来抓啊。
他摇了摇头,对这位陆大人的言行举止是越发的迷惑不解,难不成受萧乘风那货影响的,也是,他们师徒在镇妖司那可是横着走,谁敢得罪这两祖宗,那不是找死吗?
虽然私下里,大家心中早就已经怨声载道,觉得不公,但在官场,毕竟还是要顾忌一下。
陆邈道:“你说什么?”
温飞道:“闹鬼一事?”
陆邈继续道:“不是,下一句?”
温飞道:“得罪了什么人,复仇。”
陆邈面带笑容的看着温飞,似乎这一句话揭开了他心中所有的谜团:“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顾炳春为官十几年,肯定得罪过不少人。”
“谁会想着致他于死地,还是用这么复杂的方法。”
“派人给我盯着顾府。”
“是”
温飞一脸不情愿应声道。
“大人,我们要去哪里?”看着陆邈骑马往城外走去,温飞心中觉得惊讶,难道城外又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劳烦陆大指挥?
一般镇妖司内的小事都是由手下几位得力干将随便打发了,除非是发生重大案件,自己解决不了,才会告知陆指挥使,请他出马摆平。
如今看这阵仗,温飞心里难免不多想,能够让陆指挥使亲自出马的事到底是什么大事?
“去青云观找青云道长。”
“青云观?”看来,陆大指挥使是和顾府闹鬼一事杠上了。
温飞心里虽然满不情愿,但谁叫陆邈是他的顶头上司呢?上司都发话了,自己怎么着也得装个样子呀。
今日忙活了一天了,温飞骑在马背上,心里还想着家里小娘子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正等着他回家呢?谁曾想,又要被上司派来干活,他心里一阵唉声叹气。
他孤家寡人,自然是体会不了家里有娇艳的妻子正等着他回家吃饭的这种温馨的场景,温飞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叹,不知是可怜还是同情。
“到了。”
陆邈与温飞双双下马,青云观还是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香火不断。
“在下是镇妖司陆邈,来找青云道长。”陆邈看着眼前的一个小道士,微微行礼。
小道士面不改色,丝毫不客气道:“青云道长可不是你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的,你想要见他,得预约。”
小道士指着一旁站着的一条长长的队伍,说道:“他们都想见青云道长,你如果想要见,也可以学他们一样,去排队,等排到了你,自然就见到了。”
“???”
“什么鬼,要他去排队,在这京城之中,能够吩咐他的人只有王上,不曾想,如今,随便一个青云观的小道长都能够随随便便的指挥他。”
陆邈看了眼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心中有些微怒,一个破道观,如今香火也这么旺盛吗?这是吞了多少民脂民膏?
他刚才从门口进来,就已经关注到了这条排队的人群,他们手中都提着一个水果篮,那篮子遮得严严实实的。陆邈盯着看了一会,只见有一个人的篮子里装满了金锭,金光闪闪的,虽然只看了一眼 ,但陆邈心里大约就已经察觉出来了。
这哪是什么祈福,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收钱办事。
“温飞,去打听打听,这青云道长到底是什么来历。”陆邈心里来气,没想到,他头一次想见一个人,居然这么难。
“是,大人。”温飞一溜烟转身便跑了,刚才陆大指挥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差一点,温飞以为陆大指挥会发火,谁知道,他居然这么能忍。
想不到堂堂的陆大指挥使陆邈居然也有吃瘪的一天,心中想想,温飞就觉得好笑,他从未见到过陆大指挥使吃过亏,一般只有他叫别人吃亏的。
“哎,看来,青云道长怕是要大难临头了哟,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这个鬼面修罗,他可不是什么省心的角色,凡是惹到他的人,最后都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温飞心里胆寒,为青云道长感到惋惜。
庆安王府,雪微正在裁剪花枝,锦瑟从一旁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俯身附在雪微耳旁细声说道:“属下已经按照少宫主的吩咐把陆邈引到了青云观,想必过不了多久,少宫主的心愿就能够实现了。”
雪微淡定的笑道:“还远着呢?我们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明白。”
“你既然想要查顾炳春的案子,趟入这趟浑水,那你可别怨我把你拽入这泥水之中,溅得你满身泥。”雪微看着这些花花草草,想起了曾经有一人问过她:“如果还有来世,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一棵树。”
做人太累了,也太复杂了,雪微只想做一棵树,观人间百态。
为了复仇,雪微把自己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勾心斗角,充满了算计,这样无光的日子她过了十三年之久,还不知道未来什么时候是个头。
“快了吗?”雪微心中感慨万千。
锦瑟点了点头:“快了,属下相信,少宫主一定会实现心中所想。”
“可惜,心中所想并不一定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爹爹娘亲一直陪伴左右,我想要哥哥姐姐都活过来,我想要宁王府三百多口人都活过来......”
“可惜,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的奢望,造成今日这一切的那个人,如今还好好的活着,连一丝忏悔之心都没有。”
“凭什么,我的家人就该死,凭什么,你们就可以活得高高在上。”
雪微抬头看了看天空,半空之中飞起了小雪花,“下雪了。”
“是呀,再过一个月就开春了。”锦瑟好久没有看到少宫主这副哀伤的神情,也不知到少宫主又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她低头叹了口气。
“下个月,太子就要成婚了。”
太子不算是个坏人,只不过是被沈雨菲利用了而已,而且先王后曾经对家父有恩,雪微断然不想把此事做绝,只要太子不再是太子,那么沈雨菲就会放弃他,到时候,随便被安排到哪个州郡做个闲散王爷,这辈子也就安稳无忧。
镇妖司,陆邈脸色铁青的坐在案台前拿起折子看了看,温飞看了眼萧乘风,示意他赶紧上来搭话,平常就他话最多,怎么今日,他突然变安静了不少。
温飞觉得萧乘风今日太奇怪了,也没多想,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大人,据属下所查,青云观青云道长暗中中饱私囊,已经敛取了不少财富,每一个祈福之人都收了黄金十锭。”
“啪”的一声。
“黄金十锭?”
“他怎敢,堂堂皇朝天子脚下,居然有此等败类,暗中中饱私囊。”陆邈扔掉手中的折子,十分气愤。
“大人这是怎么了?”温飞觉得陆指挥使今日的脾气似乎有点大,他侧头对着萧乘风低声问道:“大人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
萧乘风也小声说道:“今日一早,王上就把陆大指挥宣入宫中,对着他好一顿责骂,具体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反正从宫中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在案台旁坐了许久,都一声不吭的。”
“你怎么不早说呀,害得我......”难怪今早过来,镇妖司的气氛就觉得很奇怪,大家都闷不吭声的,温飞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场面,要是知道,就会晚点回禀,至少也不会撞在这个节骨眼上。
“谁叫你老是迟到。”
温飞拍了拍大腿,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着急赶上前去当个显眼包了。
“走,去抄了那家伙的老巢。”陆邈一生气,整个镇妖司都跟着要抖上一抖。
温飞心里虽然极其不愿意,但也不想就这么得罪人吧,他走上前,拦住陆邈:“大人,青云观背后的势力可不简单,据说与宫里的国师有关,属下也是查了一夜,才查出来的。”
“有确凿证据,证明与国师有关?”陆邈厉声。
“没有。”温飞胆战心惊,我本来只是一个小小打工的,怎么如今被安排上了炙火般的考验,每次面对陆邈如同把他架在火上烤,这鬼面修罗的代号,可是不谁都能够配得上的。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先去会会这个青云道长。”
“陆大指挥,您说的是真的吗?属下可没有十锭黄金。”温飞一脸极不情愿,难到陆大指挥又要我出钱了,上次的喝酒钱就是我出的,这次可是十锭黄金呀,把我卖了都卖不了这个价钱。
“不,我是说不排队的办法。”陆邈想起要排那么长的队伍,心里就觉得烦躁。
这话一出,直接把温飞惊掉下巴,“不排队......不排队需要五十锭黄金。”
五十锭黄金可是他在镇妖司干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些,温飞不敢想想,陆大指挥可真是大手笔啊,随口一说就是五十锭黄金。
“五十锭黄金。”陆邈笑了笑,“看来这可是条大鱼。”
“你还是不要笑了,你的笑声可比地狱修罗还吓人,不,你就是修罗。”温飞心里思索了许久,咱们这位陆大指挥使笑起来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只会扒皮抽筋,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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