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谢祁便一面去盆里洗手,一面同次间的那姑娘道:“丫鬟掌握不好力道,还是我来吧。”
许清禾没应声。
谢祁动作一顿,回首望了那姑娘一眼,狐疑地问:“难道你还要跟我扯什么男女大防?若是如此,你那只脚也别要了。”
许清禾:……
她挥了挥手让靛蓝下去。
他弄过来的药酒还算管用,这才半日的功夫,许清禾脚上的肿便已经肉眼可见的消了些。
但她怕疼,谢祁便也不敢大意,仍旧在给她上药的时候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就一个姑娘家,还受着伤,身边又都是女子,我不放心,这几日且就让我先住在你这里,成不成?”
许清禾知晓这其中的利害。
从前她是想让悦瑛姐姐同自己一起住的,如今换了谢祁,除了衣食起居不大方便,其他倒也没什么。
她没扭捏,直接道:“我让人收拾出一间厢房给你。”
谢祁却道:“我不要厢房,我只跟你住在一处。”
许清禾沉下脸,冷声警告:“我有夫有女,你别得寸进尺。”
“是么,那你那位恩爱非常如胶似漆的夫君呢?在何处?缘何不在你跟前守着?”
许清禾早想好了应对之辞:“侯爷兴许不知,小孩子离不得父母,我夫君自然要留在家中照料孩子。”
“嘶……”
谢祁被气得心口疼,手上骤然失了力道,便引得这姑娘一声痛吟。
他抬头,望着这姑娘雾蒙蒙的眼,笑了:“许老板兴许也不知,我在听到不喜欢听到的话时,手上总难免失了力道。”
许清禾瞪着他。
他便低头继续给自己手上倒些药酒,假装她的怒视并不存在。
可再次覆上这姑娘白皙玲珑的脚时,他手上力道到底还是轻了许多,就像在碰一件精致脆弱的瓷器。
半晌,他又开口问:“你来此作甚?”
许清禾正要将想好的措辞说出来,便听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实话,可别又说那些我不喜欢听到的话,否则最后受疼的还是你。”
许清禾:……
她只好将原来那些强调自己有夫有女的假理由给咽下,但也还是胡诌道:“我身边丫鬟是漕渠乡人士,得知此地阴雨连绵,便求我来此布施,侯爷可满意?”
“满意,如何还能不满意?”
谢祁扯唇笑道:“我连一句真话都不配听,自然满意。”
沈悦瑛走前,早将许清禾先前同她所说的目的都告知他了。
这事许清禾早就猜到了,可她也是冷笑:“是啊,你这种当年就谎话连篇的人,如何能配听我一句真话。”
谢祁手上仍在动作着,却抬头来寻她的眼。
“我是不配听你一句真话,那你女儿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日,你说些那些话便也都是假的?”
许清禾被这双灼灼目光盯得心头微乱,她掐着指尖强装镇定道:“自然不是,那日所说,句句为真。”
“既然句句为真,那你可敢立誓?立誓说你同那赘婿恩爱非常,你心里当真已经没有了我,若这些不是真话,便让你那女儿承担一切恶果。”
他竟然拿平安说事!
许清禾气红了眼睛。
“……”
谢祁抿了抿唇,继续低头给她涂药。
“好了,逗你的,别当真。”
当真触及到了这姑娘的底线,他后面也不敢再说话,只一心给她抹药。
后来,即便并未将就寝一事谈拢,但临到熄灯入睡之际,谢祁还偏就赖在屋里不走。
许清禾带的几个武侍也待在夫人身旁,同他僵持着。
“行啊,那就谁也别睡。”
他将众人扫了一眼,兀自坐在堂屋的圆凳上,用手撑着下颌,凉凉笑道。
“谢祁,我没心思同你闹。”
她这几日觉多,今日又吹了风,还受了惊吓,现在是真倦了。
倦怠中的姑娘,声音都带了几分软,总算不似白日里那般同他针锋相对。
她瞧着是当真累了,谢祁只好不再执着,立马起身出去。
做任何事都得徐徐图之,且不可操之过急。
许清禾留了靛蓝跟另外两个武侍在次间守夜。
翌日,谢祁已经起身去乡里的河道旁转了一圈,回来时巳时已然过半,明晃晃的金乌挂在头顶斜侧方,为大地洒下一派暖融。
可那姑娘的屋子里仍没有动静。
他心里不安,上前去敲门。
开门的是靛蓝,在昨夜夫人跟面前这位郎君说话的时候,她们这些人便已经知道这位郎君就是定南侯谢祁了,态度自然也下意识地恭敬起来。
“你们夫人还未醒么?”
面前的郎君沉着脸问。
靛蓝道:“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总十分困倦,故而醒得晚些。”
谢祁眉心顿时拢紧:“身子不适难道就不曾寻过医师?”
靛蓝点头:“寻过的,可医师也看不出个究竟,只说是前段日子夫人伤了心神。”
前段时日伤了心神……
难道是因为他?
谢祁心里一紧,忽然想起来这姑娘曾在他昏迷之际给他喂药的事。
用那般方法喂,她自己定然也喝了不少药进去。
坏了。
信鸽速度快,可他怕军营里的范叔不能及时脱身,便当即招来自己的坐骑,一阵风似的出了院子。
“照料好你们夫人,我去去就回!”
好 接下来就开始尽情追妻[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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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第 1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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