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你阿姨她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乘轿车回去的路上，虞兮问程小小。
程小小想了想说：“按班次应该是下午四点，怎么了吗？”
虞兮看着程小小头顶上的数字，还差一些才能抵达一百，在系统的人生投影里，她看到的火灾是明天。
“那明天呢？”虞兮问，“明天你参加的综艺节目是不是也结束了？”
“妈妈她明天休息，”程小小点头，“综艺结束了，我也要休息。”
“很好，那今晚你和阿姨都别回家了——这些时日我打扰你们了，正好请你们去泡温泉。”虞兮虽是笑着说的，但俨然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我……我要先和妈妈商量一下。”程小小说。
“请便。”虞兮说完，身子向后靠在车后座，任由程小小给家里人打电话。
程小小给母亲说完情况，意外的是她母亲答应赴约，她有些恍惚的挂断电话，撞上虞兮似笑非笑的眼睛。
“看来阿姨很喜欢我。”虞兮调侃着说。
程小小放下手机，撩了撩耳畔碎发：“看来是这样了……”
虞兮向程小小问清楚阿姨当前所在的位置之后，直接让李钰带她们去接。
李钰点头，虽然虞兮是一时兴起，但安排什么的都是需要提前通知的，幸而报出虞兮的名字，很多事情都很好解决。
接上阿姨，虞兮换到了副驾驶座位，她看着车后座的程母和程小小，内心感慨，因果由她惹出来，可不能让她们受伤。
要是可以通知周边的人群，提前驱散那就更好了。
“系统，那次火灾有人受伤吗？”
系统：无人受伤。
“那就好。”
系统：如果宿主实在是担心，可以邀请艺人去其社区义演，这样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你是说让他们都去看热闹？”
系统：是。
虞兮想了想，这听上去离谱，但其实是一个好主意。
*
奢靡的私人温泉酒店，前台铺设着豪华整块大理石，整个装修几乎是壕无人性，接待员也是温温柔柔的，领着她们一行人进客房并告知夜晚也有露天温泉可泡，还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随时喊她。
“妈妈……您真的要一个人住吗？”程小小困扰的看向母亲。
程母看了一眼程小小身后的虞兮，笑着说：“我老了，就不和你们年轻人一起泡夜晚的露天温泉，而且，这老了睡得也早，小小你就和虞姑娘睡一间房吧。”
“可是……”程小小还想说什么。
“可是什么？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的也挺好的，要是有事，我随时喊她，不用你操心，去玩吧，去玩吧。”
程母这过人的善解人意全都落在了虞兮眼里，不领情是不行的。
虞兮说：“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小的。”
程小小听了这话，耳骨泛起一片红：“虞兮你在说什么……”她作势要打。
“阿姨放心，阿姨放心。”看‘小情侣’要打情骂俏，程母打了个哈欠，转身进了她的房间。
虞兮昂首，得意的说：“举着手干嘛？要打我？”
“不打，小民哪敢打您啊，虞大小姐。”程小小将手放下，脸上在明显的闹脾气。
“走吧。”虞兮笑盈盈的说。
“去哪儿？”程小小还在闹脾气，却还是接了话。
“还能去哪儿，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去泡温泉啊。”
虞兮不打算哄程小小，小小这是被阿姨当面戳穿小心思的恼羞成怒。
不哄，小小能自我消化，哄了反而难收场。
总不能说，她们真的是小情侣吧？
虞兮看了看手上的钻戒，就算要谈，也要等离婚，否则……算了，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出去。
泡温泉的地址远离市区，没有城市污染，因而在这里能看到绿山以及繁星。
周遭蒸腾着热气，程小小将长发往后盘成蓬蓬的一团，额前残留一缕碎发，心脏莫名涨涨的。
她身旁的虞兮正淋浴，未着寸缕。
湿漉漉的热气携带着若有似无的香味，像是少女捏着鼻尖的恶作剧，恍惚间仿若能听到她揶揄的笑意，甚至由于感官过于的集中，眼前产生了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感。
各式各样的心绪彼此缠绕着，消散不去。
“我洗好了。”虞兮裹上白色浴巾，伸手拍了拍程小小的肩，“我先进温泉咯。”
程小小感觉被虞兮触碰的那一刻，她就像是要被融化了。
等虞兮走开一会，程小小这才慢慢的缓过来。
“救命，我真的要和虞兮一起泡温泉吗？”程小小捂着脸，耳骨红得仿若要滴血，喃喃自语，“妈妈……”
她的母亲很看好虞兮。
程母之前和程小小谈过关于虞兮的事情，她说了一段令小小感到意外的话。
程小小曾借着说‘我有一个朋友’的话题，提到了她和虞兮的现状。
程母说：“我支持你……你朋友。感情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堵不如疏。喜欢就去追求，人生虽长，但年轻人当下的喜欢也很可贵。”
程小小说：“哪怕对方已经结婚？”
程母只是摇头：“当初同性婚姻法通过的时候，曾经为世俗妥协去和男性结婚的女人有多少选择离婚？”
程小小说：“不足百分之十。”
程母淡然的说：“我不想你成为那种自私的人，如今这些你觉得是阻碍的事情，都只是在验证你是否爱她。”
“嗯嗯，”程小小一边点头一边说，“是我的朋友啦，不是我。”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最理性的情况下做出最不理智的选项。
程小小经此谈话，她明白了她到底有多么的喜欢虞兮，但也同时明白她不该如此喜欢。
正如妈妈所说，感情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那天带虞兮私奔，程小小全程都在想她该如何和虞兮说，她并不想和虞兮做朋友，她想要和她坦白。
但虞兮那天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她说，你是我的好朋友。
虞兮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小小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全部推翻。
虞兮如同深山的女巫，其言语里蕴含着凡人畏惧的咒语，而她是女巫的信徒。
“只是朋友，只是朋友……”程小小裹上浴巾，走向温泉池。
入眼是一滩冒着热气的泉水，旁边还有装饰的假山石，颇有几分中式园林造景的氛围。
虞兮仰着头观赏天上的诸多繁星，听到水声，目光巡过去，看到程小小涨红着脸，她在好远的一端，两人之间还有假山遮盖视线。
“小小你怎么在那边？”虞兮问，“我这边的风景更好。”
“嗯……”程小小感受着温泉的水温，“虞姐，我，我就在这里吧，我泡一会就回去了。”
其实虞兮不太明白程小小在急什么，明天她又不用赶通告，不过强迫对方也不好。
想通后，虞兮说：“好吧。”
夜晚凉风习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硫磺味，两人舒舒服服的跑着温泉，不一会儿，精神都被泡爽了。
虞兮从温泉里起身，她坐在岸边，拿起一旁的浴巾擦身子，长发湿漉漉的，倾斜向下，皮肤在月色之下显得愈发白皙。
程小小见此画面，眼睛都舍不得闭上，为同性这美妙身躯而感到由衷的赞叹。
“又盯着我看……”虞兮见程小小看得这么入迷，调侃道，“小小要不要过来帮我擦头发？”
“我不要。”
程小小拒绝的速度超级快，她上岸后裹上浴巾，离虞兮好几米远。
“你不要就不要嘛，躲那么远干嘛？我有手，我自己擦就是了。”
“嗯嗯。”程小小还是站得很远。
【达成恋爱成就“漂亮女人都是洪水猛兽”，成就点一百。】
【当前宿主成就点为：六千七。】
见此，虞兮心里叹气，邀请程小小来泡温泉，她设想的是今晚月色真美，不是女人都是洪水猛兽啊！
“算了，小小你先回房间吧，我弄好了再回。”
“好。”程小小说。
“嗯嗯，你走慢点，我怕你摔倒。”
不说还好，程小小走得更快了。
望着背影，虞兮小声嘟囔：“这么好的月色，她到底在急什么啊……”
*
在室内吹干头发，虞兮穿上一旁用来置换的睡衣，检查手机时发现有人给她发了消息。
云泠月：谢谢你的果篮，替我和程小小也说一声。
虞兮：好的。你好些了吗？
虞兮刚要放下手机，瞥见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没一会儿，新的消息来了。
云泠月：无碍。
虞兮回了个微笑emoji，将手机塞进口袋。
房间里，程小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肉眼可见的脸红，明明屋内开了空调的，怎么还是觉得好热。
不多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程小小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看了一眼床，决定躺下装睡。
她侧着入睡，极为没有安全感的蜷缩身子。
当虞兮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房间灯是关着的。
作为一周的睡友，虞兮瞬间就明白了，小小这是作息到点了，她要睡觉了。
虞兮蹑手蹑脚的摸到床边，她感慨床头灯发出来的淡淡昏黄，弱弱的光线下能看到程小小睡脸，她把头发放下的样子看着很乖。
“小小，云泠月让我替她谢谢你的果篮，想不到她人还挺周到的。可惜你睡着了，明天我再和你说吧。”虞兮掀起被子的一侧，钻了进去，关掉昏黄的灯具，“晚安。”
小作者：谢谢收藏，谢谢留评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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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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