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泠月翻看着员工递交上来的方案，大致敲定了一个。
云泠月有些走神的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那晚在浴室里她隐约听到了虞兮的笑声。
那是云泠月很少听到的声音，一种危机感在心里蔓延。
导致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走出了浴室。
当然云泠月对自己的身体很有自信，但她并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现——本该如此的。
但被虞兮看见，云泠月心里没有那种异样的感觉，她在她这里，感受到的是一种奇异的忽视，又或者说，虞兮从未将云泠月看作‘性对象’‘妻子’，而是朋友。
虞兮的反应也证实了云泠月的猜测。
只是朋友，而且是普通朋友。
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云泠月收起心思，接通电话。
“什么事？”她说。
“云总裁，虞小姐来了。”秘书说。
“知道了，放她进来。”
说完，云泠月挂断了电话，那堆文件再也看不进去。
云泠月站起身，对着办公室里那面镜子整理着装。
出乎意料的是，镜子里的她在浅笑。
虞兮乘坐着vip电梯，直达云泠月所在的办公室，秘书引着她走入其中。
咚咚咚。
秘书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虞兮提着盒饭，大大方方的走进云泠月的办公室里。
整个办公室的陈设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也看不出什么性格特质，硬要说满足商务吧。
“你怎么过来了？”
云泠月坐在总裁工位上，抬头看向虞兮，像是在说你不是最讨厌公司吗？
虞兮扯过一把椅子，反坐着，伸手将盒饭递给云泠月，笑道：“我来给你送饭。”
“送饭？”云泠月接过那盒饭，拆开一看，毫不意外，这菜肴出自沈姨之手。
虞兮看出云泠月的想法，说道：“嘻嘻，我只负责送，又不负责做。况且我做的东西不好吃。”
云泠月将目光从盒饭上移开，她看向虞兮，轻声问：“只是送饭吗？”
“也不全是。”虞兮晃动着身下的椅子，任由车轮在地摊上倾轧出不同的轨迹，“我还想来监督你，看看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云泠月明知道虞兮不是在说想她，但不得不说，她心动了一下。
“这个方案你看下吧。”云冷月将她挑选出来的，递给虞兮。
“这么快，方案都出来了？”虞兮将信将疑的翻开，好几十页，详细的写了企业各项所需的形象代言，看得虞兮一愣一愣的，“你这是准备把我们公司里的所有需要形象代言人的位置都给她？”
“是啊，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最快速的打造出一个顶流明星，事实上，目前和我们签约的明星正是现在最顶流的。”云泠月淡淡的推给虞兮一个文件夹，上面写着那位顶流的各项信息，以及高昂的违约金。
“我不是这个意思，”虞兮摇头道，“我不需要最快速，我只是……”
“只是想要帮她，对吗？”
云泠月当然知道虞兮想要的，但她想要听她亲口承认，又或者说，想要知道虞兮为什么要帮助这个小艺人，她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对。”虞兮说，“我有点愧疚……”
“我知道了，这方面我会推进的。”
云泠月打断了虞兮的话。
在虞兮困惑的注视下，云泠月站起身，打电话给秘书：“中午不要打扰我。”
秘书了然：“好的云总裁。”
“走吧。”云泠月说。
“去哪里？”虞兮问。
“跟着我。”
“好吧。”
餐厅。
切割熟牛排，咀嚼咀嚼。
喝一口红酒润润嗓。
“你平时都在这里用餐吗？”虞兮问。
在这个窗外，她们能看到长江奔腾以及高高架在水面之上的现代化大桥。
“偶尔。”云泠月擦了擦唇，目光看向虞兮，“时间宝贵。”
“哦……”虞兮听得懂云泠月的潜台词，“那你都吃点什么？”
云泠月垂眸：“三明治和一杯温咖啡。”
虞兮说：“……光是听都替你的胃感到委屈，你不要以为你掌握着虞氏，帮我处理那些公事，我就会感激你，毕竟你这样也是在帮云氏回血，真要是只管理虞氏，不会这么辛苦的。”
云泠月笑：“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惦记云氏。”
“那咋了？”虞兮挑眉，“云氏就是不行了啊，这是事实。”
“嗯。”云泠月轻声应着。
“我，我只是不想你也被云氏拖垮。”虞兮说，“你别误会，我的虞氏还需要你掌控呢，你是我见过最厉害也最适合当总裁的。我妈妈的眼光是真好。”
“嗯，虞阿姨的眼光确实很好。”
云泠月还记得她和虞阿姨私下见面的时候，那个女人叱咤商界多年，哪怕是躺在病床上精气神依旧还在，她作为小辈，心思轻而易举的被看穿。
虞母知道云泠月喜欢虞兮，哪怕虞兮对她没有任何好脸色，她对她的喜欢依旧如初，她这个性子，虞母很喜欢。
虞母说：“兮兮这个孩子啊，就是固执，但人不坏。你多和她接触接触，她会容纳你的。我呢，也不亏欠你，若是最后还是散了，虞氏会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
“有你这样自己夸自己的吗？”虞兮满是揶揄的说。
云泠月闻言笑了笑，她们之间气氛融洽的有些过头。
【达成恋爱成就“爱到最后是自恋”，成就点一百。】
【当前宿主成就点为：六千七。】
系统的提示音让虞兮想到了今早发生的事情。
早上。
虞兮躺在软乎乎的床上，翻阅着手机。
“系统，我这样是不是太堕落了？”
系统沉默。
“系统这样真的好吗？你有没有什么任务给我做一做？”
虞兮咸鱼翻身。
系统继续沉默。
“怎么不说话，你也被我迷住了吗？”
老旧的任务弹窗出现。
【你，去给恋爱对象云泠月送饭。】
任务失败，即可抹杀。
“哇，连失败抹杀都限时返场。”虞兮咂舌。
虞兮从床上下来，去洗了个澡，又在衣柜里选了一套干净得体的服装，端坐在化妆镜前，听从系统指示的化妆。
就像一只准备开屏的孔雀。
李钰将她送到公司楼下，楼层很多，地面干净。
前台见到虞兮就给云泠月的秘书打了电话，随后由秘书转告云泠月。
这一系列的操作都让虞兮感到熟悉，就像她当年能力提升以后去宗门大殿面见诸位长老，一道又一道的门槛，好似登天。
规矩总是那么多。
人在规矩的迷宫里绕来绕去。
“你在想什么？”云泠月伸手在虞兮眼前晃了晃，“是和我有关的事情吗？”
虞兮回过神：“你对友情和爱情的排序是什么样子的？”
云泠月皱眉：“为什么问这个？”
虞兮说：“不可以吗？”
云泠月沉默了片刻，慢慢开口：“通常是无法排序的。爱情更像是世俗的道德通行证，友情则是一种阶段性。你可以和很多人在某个阶段里有着崇高的友情。”
“世俗的道德通行证，真是一个有趣的说法。”虞兮咀嚼着这个词汇，“友情是阶段性，爱情不是吗？”
“友情更像是旅游途中的搭便车。”云泠月说，“总会分离，但爱情不同。”
“对你来说爱情更高一些吗？”虞兮问。
云泠月垂眸：“我不知道，我没有专属的友情，爱情也是。”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虞兮好奇的问。
“是。”云泠月回答。
“嗯，我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虞兮像是找到了彼此的共同点，“我还没有真的爱上过谁，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对我来说它们只是关系。”
云泠月认真聆听着。
“人总会走散的。”虞兮淡淡的说，“留我一人。”
悲伤的情感在胸口晕染开。
云泠月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虞兮，卸下那些粗糙的，露出柔软的一面。
虞兮见过太多太多的分离，天地之间好似除了练剑，她再无牵挂。
如今的现代位面，若不是系统作为主心骨支撑着虞兮，她遁入空虚才是常态，维持一段正经的情感是需要动力的，而她不具备走入一段关系的先决条件。
“你要好好的活着。”虞兮说。
这话听着莫名其妙，但云泠月隐约能明白这话里藏着最深刻的叮嘱。
“嗯，你也是。”云泠月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公司了。”
“好……”虞兮说，“我陪你到公司楼下吧。”
“嗯。”云泠月同意这个决议。
能和虞兮频繁出现在公共场所，只有好处没有坏事。
毕竟，有太多人只站在赢的那一边。
云泠月在思考商业上的事情，而虞兮之所以想要陪云泠月到公司楼下，纯属是出自礼貌。
不能在请教过别人问题以后撒手就走，那实在是太失礼。
公司楼下。
云泠月俯身贴近虞兮的脸颊，给了她有着淡淡冷香的拥抱，她在她的耳畔说：“我不会留你一人。”
这个拥抱稍纵即逝，就如同她的话语那般。
虞兮却听到了她的心跳声正在剧烈的跳动。
以及那系统的提示音。
【达成恋爱成就“初次心动”，成就点一百。】
【当前宿主成就点为：六千八。】
小作者：木头剑仙心动中。
虞兮：不是，她这是干什么呀，这是做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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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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