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赖到了中午,抽空看了眼信息,陈天瑜发了条消息,说他不回来吃午饭了,没有多余的解释。
我大概知道他在忙什么,这位大少爷不好好继承家里的事业,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星球创业,难度可想而知,偏偏刚毕业一年还真让他干出一些东西出来了,你说气不气,我呢,就没那么争气,大四快毕业,什么也不想干。
缘分这东西诡异得吓人,大一我在迎新大会见到过陈天瑜一面后,大学四年里就没有碰到过他,要不是偶尔能听到旁边的人八卦到他我都要怀疑,那天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不是个主动的人,对于一段已经淡化的交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打扰。
谁能想到,和他见面两个星期后我和他就领证了。
陈天瑜喜欢omega,这是整个论坛的共识,虽然也不知道真假,但围观群众吃瓜得很开心。
我的舍友是个陈天瑜的“黑粉”,据说是因为他前任omega将他和陈天瑜作对比,然后狠狠把他甩了并留下一句,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装什么装,你以为你是陈天瑜呢。
舍友他黑化了,他人不坏就是太舔了,用他前任的话说就是,没有一点alpha的气质,拜他前任所赐,只要陈天瑜身边有任何花边新闻,我舍友都像雷达一样精准捕捉,就为了等着某一天陈天瑜“塌房”,他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笑。
这也导致我没有主动关注陈天瑜,却能从舍友这得到陈天瑜最新花边信息。
大四的某一天,我这位舍友鬼鬼祟祟凑到我身边,问:“余哥,你有没有弟弟啊?”
我有些疑惑地打趣道:“怎么了?单身久了都出现幻觉了?我哪来的弟弟?”
舍友松了口气:“余哥,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论坛上发疯的这个omega是你弟呢,你自己看看。”
舍友手机页面停留在一个帖子上,帖子标题指名道姓着《陈天瑜yw是不是,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吊着我什么意思,隔这钓鱼呢你!钓就算了,你连饵都不给什么意思!?》
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控诉陈天瑜对于omega的追求,不主动,不拒绝,笑脸相迎让omega心存幻想,最后在omega提出正式在一起的请求后被拒绝,破防发帖的故事。
帖子的最后是omega的疯狂呐喊,我长得不好看吗?呵呵,陈天瑜你要在刷论坛就吱一声,我不好看吗?!你看到我的第一眼都愣住了,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吗,现在拉黑删除什么意思,有必要这么绝情吗,无语死了,我不比之前追你omega好看优秀?你不删他们的联系方式,删我的什么意思,欲擒故纵是吧!
附带一张omega的照片,照片里的omega清冷高挑,很难将帖子里疯狂输出的omega和这位校园男神联系在一起。
我暗暗赞叹,骂得好流畅啊,头一次看见追求被拒绝没有破防,反而是因为被删联系方式破防的,但我还是想问舍友:“你为什么觉得他是我弟啊?”
舍友说:“你不觉得你俩有点像吗?穿衣风格什么的,眉眼也有点像。”
我仔细看了看,黑发黑眼白衬衫,好像确实有点像,但也只有一点,不过这omega我是不是认识,想起来了,他是我之前戏剧社团的学弟,说起来那个社团前几天得奖了,刚才新一届的社长邀请我去聚餐来着,说是感谢剧本指导。
我本来都想好拒绝的借口了,现在突然想去认识一下这位直率的学弟。
——
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来的。
首先那个学弟没来,来的只有社长和几位主演,其次很吵,他们几个将聚会的地点选在了酒吧的包厢里,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玩游戏的玩游戏,与其说是来吃的倒不如说是来玩的。
唉,最关键的是我和这几个主演的学弟学妹关系不错,如果不熟的话我找个借口就能溜了,熟人起码要玩到半场之后才能跑。
社长是个alpha,他出了名的酒品不好,是个又菜又爱喝的玩咖,我和他不算太熟,对他的印象停留在他是个热衷于找我这个前副社长讨论剧本的烦人精。
之前我还在社团的时候,大家一起出来聚餐,这个烦人精一杯就倒,抱在我身上直接倒头睡,我生怕他吐我身上,脱了外套盖在他头上,找个借口就溜了。
现在成为社长了倒是精神了,一杯接着一杯也不见晕,一段时间不见酒量见长啊,在乱七八糟的游戏过去一轮后,我被他灌了不少酒。
我内心不屑,因为体质原因,我不容易喝醉,除了胃有些难受外,毫无影响,这一杯倒的社长估计是想灌醉我,来报复他之前在我面前一杯倒的事,我叹气,alpha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啊。
后来我的头有些晕,我推测是密闭空间味道臭,都是alpha,玩嗨了难免有信息素泄露,我又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还有难喝的酒,头晕想吐很正常。
我拒绝了社长陪我出去透气的建议,结了账,和他们发了句不舒服,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酒吧。
我走在路上,这条路人很少,夜晚的风微凉,道路宽阔,很适合醒酒和发酒疯,当然,我没有醉哦,从这条路走个十几分钟就能到我家了,我是在合理规划我的行程。
只不过,这条路也很适合偷杀抢夺,从出酒吧出来开始我就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跟着我,那种感觉在我转身探究的时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吧,我可能真的醉了,在这种时候我既没有选择在人群里待着,也没有打电话寻求帮助或是打车离开,而是故意往人少的地方走。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异常烦躁,理智荡然无存,只想把跟着我的人揪出来打一顿。
我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脚步声顺着我的节奏走走停停,我等着那人再靠近一点好抓住他。
那人好像察觉到我的意图,脚步声停在了距离我差不多三米的位置,我皱眉有些不耐烦,这时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以我熟悉的语调叫着我的名字:“余行轩。”
我回过头,陈天瑜站在路灯下,穿着黑色的休闲装,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抬着头,露出他的脸,在阴影的遮挡下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清他白皙的脖颈和他的喉结,我的口舌有些干燥。
这熟悉的燥热感,我懂了,我不是喝醉,我是来易感期了,不是说alpha的易感期一年顶多来三四次中间隔三到四个月吗?我两个星期前不才刚结束吗?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我强打起精神,打量着陈天瑜,他这副模样倒是和我记忆中的一样,冷着张脸,黑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人,下一秒,他笑了一下,是带有攻击性的冷笑,这才对嘛,我看着他这副样子,莫名有点欣慰。
他的长相俊美中带着一丝冷意,在迎新会发言时的那副笑容就非常不适合他,虽然会让他整个人显得不具有攻击性,但总让我想骂一句伪善的装货,就像是雨夜里碰到撑着伞的鬼,笑眯眯引诱人进来躲雨,是一种带有目的性的假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到用温柔两个字来形容他的。
他在寂静中再次开口,还是那种陈述的语气:“你易感期到了。”
废话,我信息素都要满天飞了:“我知道,再走几步路就到我家了。”
我尽量克制住我狂躁的情绪,毕竟陈天瑜是来和好的,没错,以我和他的相处模式,谁先开口说话,谁就是想和好。
后面陈天瑜好像又讲了一些话,我只隐约听到什么“alpha”“抑制剂”“地址”什么的,反正,结局是他搀扶着我回到了我家里。
那天晚上我的记忆很零碎,被割裂成不连贯的片段和音频。
音频几乎全是陈天瑜的声音,类似“我帮你”“别急,徐行轩”“慢慢来”“别咬,我不是omega”。
偶尔有我奇怪的哼声。
画面的片段,就全是陈天瑜。
有时候是他跪着,满脸狼狈,眼睛微眯,眼角勾起一抹艳气的红,口腔被堵着说不出话,我的手按在他后脑勺上,感受他的温热,地点是我家的沙发。
有时候是他躺着,衣服破烂得不成样子,能看到下面白皙流畅的薄肌,他一手抓紧枕头,一手按住我的肩,手背能明显看到用力后的青筋,他看起来完全放弃争夺主动权,眼神迷离全然丧失了理智,甚至抬起腰身迎合我,地点还是我家的沙发。
有时候只能看到他的背,咳咳,不能再说有时候了,总之,我干坏事了,友情提示,什么alpha信息素排斥就是放屁,我昨晚压根没感觉到什么排斥,我那信息素跟不要脸的舔狗一样,扒拉在陈天瑜身上不下来。
以及,我家的沙发算是废了。
第二天我看到陈天瑜红一块青一块的痕迹的时候异常心虚,他却精神良好,看起来没什么不适,大大方方在我面前穿衣服,这给我造成一种错觉,他可能不在乎这种事?下一秒,陈天瑜好像扯到了伤口,皱了皱眉,我瞬间把糊弄过去的想法抛弃了,我怂了。
后续就是他成了我对象,然后在短短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我们完成了约会同居商量领证的全流程,过程之快,让我都没意识到我已经完成了从学生到已婚人士的转变。
唉,我有时候也反思过,我是不是对这大少爷的忍耐程度太高了,说起来,从小到大我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任何事情,我后知后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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