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施丝毫没有还给他们的打算,没有玻璃珠的两位同学恨恨的盯着她背影拳头越攥越紧。
付青鸦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玻璃珠,然后当着黎想的面,一口把玻璃珠吞了。
吞了……
吞了???!!!!
黎想又从座位上猛的站起,“你傻了!快吐出来啊!”
眼看黎想准备给自己来一套海姆立克,付青鸦赶紧伸出被舌头卷着的玻璃珠,“我只是试验,这东西吞不下去的,看起来跟我们息息相关,或许是通关的道具,要好好保存。”
黎想一言难尽的看着付青鸦,“可是好脏,你就这么直接放嘴里了?”
付青鸦笑笑,“这是梦啊,一切都是虚无,还有你赶紧坐下吧,全班都盯着你看呢。”
看黎想都离开座位几次了也没事,被拿走玻璃珠的同学一听付青鸦说玻璃珠可能是道具就不乐意了,这里是梦,强硬一点要回来也不会怎么样的,她离开座位走到南施面前。
“玻璃珠只有42颗,摆明了一人一颗,你快点把我的还给我!”
南施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笑了一声,“小狗似的 ,一个玻璃珠而已嘛,喏。”
说完逗狗般把玻璃珠往地上一扔,玻璃珠滚啊滚,滚到了暖气片底下,那同学虽然生气,但想想还是玻璃珠比较重要,赶紧趴在地上用手在暖气片底下去摸玻璃珠。
浑然没察觉教室的氛围一下降至冰点,咚……咚……咚……咚……
高跟鞋的声音缓慢而有规律的从楼道传进教室,老师来了?可敲击声十分空灵,好像直直敲进每个人脑袋里一样,来的真的是老师吗?
拿到玻璃珠的同学都听到了这声音端端正正在位子上坐好,但另外两个毫无察觉,这边还趴在地上努力在够玻璃珠,每次都只有中指能勉强碰到一点点,心里不住的吐槽南施真是有病。
直到所有同学眼睁睁看着一双高跟鞋自己走进教室,然后朝着趴在地上的同学过去,鞋子停在那同学身后半天她也没察觉,甚至没人敢提醒她。
高跟鞋就像是被人穿着一般抬脚,然后狠狠踩向那名同学。
一声尖叫响彻教室,吸引了校园里更多东西的注意。
那鞋子一脚又一脚的往捡珠子同学身上踩,血液飙飞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和求救声,但没人敢动,直至看不清躺在那的究竟是个什么鞋子才停下,全班同学紧紧捂着嘴,生怕泄出一丝声音被盯上。
很快高跟鞋一步一个血脚印离开了教室,黎想没看到这惨状,高跟鞋刚抬脚她就被付青鸦遮住了眼睛。
所有人全都冷汗涔涔吓得脸色发白,还有同学跑去角落忍不住的呕吐,南施离的最近,看得也最清楚,啪的一下,灯亮了,下课铃响,黑夜里看不到的细节更加清晰。
“啊!啊!死了!真的死人了!!!”南施被吓得不轻,不断倒退撞倒了不少桌椅。
她以前的梦境里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么真实的死亡,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黎想听声音也被吓得不清,听到南施的声音她刚想转头就被付青鸦喝止,“劝你别看。”
黎想再不敢转头了。
总不能让尸体就这么放着,但这血肉横飞的样子又没人敢搬,最后只有几个人脱了校服外套把尸体挡住了。
突然,暖气片里的玻璃珠竟然自己咚咚咚咚的弹了出来,之前亮闪闪的内芯此刻一片灰败。
众人一下反应过来,这玻璃珠和他们的命紧密相连,而直接害同学死亡的凶手,就是扔掉她玻璃珠的南施!
汹涌的恶意狠狠刺向南施,虽然害怕但她还是立刻把自己摘了出去,“你们别乱说!她是因为离开座位才死的!不是因为珠子!蒋鸣没有珠子不是也好好的吗!!!”
同学们一圈一圈把她团团围住,其中叫蒋鸣的首当其冲,“就是因为你!如果你没有捡我们的珠子!如果你把珠子还给她而不是扔掉!那她就不会死!就是你!杀人凶手!快把我的珠子还给我!!!”
蒋鸣的口水都喷在了南施脸上,愤怒间甚至还想动手,吓得她哆哆嗦嗦的把珠子还了回去,但仍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是我,这只是个梦,她没死,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
在同学们即将更疯狂前付青鸦指着黑板,“规则要变了,你们不看看吗?”
地上的血渐渐漫开来,一个人的血液,怎么会染红整个教室的地板呢。
众人在第二节晚自习铃响之前各自坐会自己的位置,每个人的鞋子都沾染着血迹,有人目不斜视的看着黑板,有人小心翼翼的偷看被校服盖住的同学。
黑板上的字迹当着众人的面被无人使用的板擦擦掉,粉笔在上面写下一排新的要求。
粉笔摩擦黑板的沙沙声让众人格外不适,总是……总是不由自主的让人想去看看那团被包裹着的血肉。
南施惊恐的捂着耳朵,仿佛尖厉的刮挠声就在耳边,她嘴里不断重复着,“这是梦,这是梦,根本没人死,没人死,醒了就好了,哈哈哈对!醒了就好了!”
粉色粉笔好像沾了水,写在黑板上一字一句格外鲜红刺眼,“好像有同学违反了我的要求,不过不要担心,老师已经处罚了那名同学了,希望接下来大家不计前嫌好好相处,这节晚自习自由活动,但是不能离开教室,晚自习结束后自行回宿舍休息。”
写完后粉笔无力的跌落在地上,顺着讲台滚到了付青鸦脚边。
她和黎想坐在第一排,付青鸦垂眸盯着这小半截红色粉笔,然后抬脚将粉笔碾得粉碎。
噗叽一声,黎想探头看了眼爆浆虫子般的粉笔尸体,“你踩它干嘛!恶……好恶心。”
付青鸦摊手不置可否,“看着不舒服就踩了,不过这四十分钟可能不太好熬。”
校服下的血肉蠕动着,一点一点努力拼凑在一起,不过她看不到,只能把身体的零件上在各种乱七八糟的位置。
周围的同学察觉到不对猛的尖叫着退开,几乎要全部挤上讲台,只有和同学们紧紧挨着才能有一丝安全感。
大家头皮发麻的看着江雅诗用扭曲的姿势,把自己的眼睛放进心脏的位置,然后硬要把心脏塞进眼眶,甚至手把心脏挤得变形也不停手,那颗心脏甚至还在诡异跳动着。
江雅诗的牙被高跟鞋踹掉了大部分,用蛮力把心脏卡在眼窝之后便跪趴在地上,从满地血迹里一寸一寸的寻找自己的牙齿。
突然她以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将脸贴到司芮面前,那颗跳动的心脏几乎要贴到她鼻尖,“你……看到我的牙齿了吗?”
司芮嘴巴哆嗦着,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江雅诗没因为她晕过去就停下寻找牙齿,本来司芮倒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接住没让她真的摔到。
可抵不过冒着森白骨头茬子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腿把她往血泊里拖,周围的同学被这江雅诗拖行同学的动作吓得抱头乱窜,她扒开司芮的嘴,“嘿嘿,牙齿,我的牙齿,我找到牙齿了……”
“好漂亮的虎牙。”江雅诗很喜欢司芮的两颗小虎牙,说话时显得好伶俐,每次被说得羞愧时,她眼里便只有她的这对虎牙。
如果自己也有了,会不会变得和司芮一样能说会道?甚至于随随便便就能把假的说成真的?
她都没怎么用力,连着肉的虎牙就这样被拔了下来,硬生生把昏死过去的司芮痛醒,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手就已经伸向了她的另一颗虎牙。
司芮哭着后退,涕泗横流,鲜血混合着泪水,因为恐惧她已经察觉不到痛了。
江雅诗露出一个笑容,是笑容吧,虽然皮肤已经撕裂,但能看到脸上的肌肉被硬扯着向上。
司芮险些被这厉鬼索命的场景吓得再次晕倒,想起被硬拔出牙齿的疼痛让她浑身一凛,她转身朝着讲台上的同学们求助,“救救我!救救我!大家一起,肯定能打得过她的!我要是没了!下一个就是你们……”
噗通——
江雅诗拽着司芮的脚把她拉倒,司芮迎面砸进血泊,对方提小鸡崽似的揪着司芮的领子把她提起来。
司芮鼻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和江雅诗的血混在一起,她下意识捂着鼻子抬头看着天花板。
其实她被摔得眼前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只本能的昂头,嘴里咒骂着,“该死的游戏,怎么这么疼,跟真的一样,等醒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江雅诗这个傻逼东西。”
说完她梗着脖子朝江雅诗啐了一口,一颗牙齿直直啐到江雅诗身上,看来刚刚迎面摔那一下提前帮她拔了牙,得到牙齿的江雅诗不再管司芮,直接随手把她往地上一扔。
这一下轰隆隆的砸倒不少桌椅,司芮被创得趴在地上根本起不来,她朝眼前是南施求助道:“帮帮我……”
南施躲到其他人身后,拒绝和司芮视线接触,几乎没人注意到,南施看司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虽然受伤严重,但看来江雅诗接下来不会再找司芮的麻烦了,黎想看着血泊中显得脆弱可怜的司芮,“要不我们把她扶起来吧?”
付青鸦看着黎想,心想幸好还知道询问自己意见,“别动她,她这一下摔狠了,扶起来会很痛还会造成二次伤害,让她自己缓缓吧。”
黎想转念一想这不过是梦,付青鸦说的也很有道理,便没再去管躺在地上的司芮,毕竟她自己都还没消化得了眼前的场景。
司芮躺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只听嘭的一声,庞然大物撞碎玻璃冲了进来,抓到司芮后迅速退回天幕。
众人只见窗外巨大的触手将司芮带离地面,随便将其丢下然后隐进天幕。
一声惊叫划破夜空,这下大家算是被这接二连三的剧变彻底吓傻了,好些人扒着窗台吐了半晌,更有甚者直接看到这场面被吓得丢了魂,呆呆的愣在那任由别人怎么喊都回不过神。
除了被保护得很好的黎想,巨大触手破窗而入时就被付青鸦调转了个方向朝着墙壁,因此没看到那令人惊惧的一幕。
付青鸦只是不想自己的队友被这场景吓傻,影响之后的行动罢了。
即使没看到,黎想也从众人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她混沌的脑子突然清明了,她看着付青鸦:“南柯一梦此非真,司芮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
付青鸦都要忍不住为她鼓掌的程度,这大袜子可算想起来了,“既然想起来了,就好好记着,有很多“人”在听着呢。”
特别是南施,她看上去有些奇怪,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眼神里却透着冷意。
黎想戳了戳付青鸦,“刚刚,谢谢你帮我挡住眼睛,但没关系的,我可以看,毕竟之后肯定还会遇到,趁现在你在,我锻炼锻炼也好。”
付青鸦挪了挪让出位置,“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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