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扬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房中空无一人,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锦缎被子。
他想起身,但仅仅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浑身上下传来的酸软和疲惫就让他皱眉,全身像散架了一般,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特别是腰间那一块儿,好似被碾压过似的,快要断了。
“嘶……”季之扬轻嘶一声。
顾怀那个混蛋!昨晚上到底要了他多少次!
他记得在他昏睡过去时,顾怀还在索取……
禽兽!
即便契合度在高,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他双手撑在床上,想爬起来,但腰间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又跌了回去。只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眯起眼,看向一旁。
他感觉某处有点凉凉的,抬眼看到桌上放着的两个药瓶,瞬间明白了什么。
混蛋!该死!
照这种情况,他今天肯定是下不来床了。
季之扬觉得喉咙干渴得很,想喝水,却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
这时,房门忽然开了,季之扬侧头一望,云福走了进来。
云福见季之扬醒了,走上前恭敬道:“季公子,您醒了,让奴才伺候您更衣吧。”
“云管家,给我倒杯茶。”季之扬渴的不行,感觉嗓子都快要冒烟了,嗓音哑的厉害,此刻急需一杯水。
“是。”云福连忙应了一声,倒了杯热茶端到季之扬床前,“季公子,您先喝口茶润润喉,待会儿奴才再为您梳洗。”
季之扬趴在床上,想要起身喝茶,奈何腰部酸涩难受,根本就使不上劲儿。
云福见状,连忙将茶递到他嘴边。
季之扬微微抬头,张嘴喝了口云福送到嘴边的茶水,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他又重新躺了回去,靠在枕头上,眯着眼睛休息。
“季公子。”云福喊了一声。
季之扬睁开眼睛看向他,云福道:“让奴才伺候您更衣吧,王爷还等着您呢。”
等我?等我干嘛?!
季之扬心里腹诽,他现在浑身都跟被车轮碾压过似的,哪里还有力气起来。
云福见他没吭声,继续说道:“让奴才伺候您更衣吧。”
他可是看得出来他家王爷对季公子是十分在意的,若不然也不会派他来伺候季公子。他家王爷虽然表面上冷淡寡言,但心思却是细腻得很。
虽说王爷不会娶男妻,但将他留在府中当个男宠,也是有可能的。
他在王府多年,自然知道如何讨主子欢心。
“我起不来,你去告诉王爷,我今日就不去了。”季之扬闭目养神,说道。
谁知道顾怀叫他去干嘛?
再说了,顾怀难道不知道吗,他起不来?
他有点怀疑,顾怀是不是故意的!
云福愣了一下,“这......恐怕不太好吧?王爷交代奴才,务必把季公子带到他面前。”
季之扬听后,倏尔睁开了眼睛,看向云福,道:“那你去让王爷找个步舆来,在找两个人,把我抬过去。”
他现在连动一下都很费力,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走路。
云福一怔,“这......这恐怕不妥吧?”
季之扬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妥的?我是真的起不来,若是王爷一定要我去,那就找人来抬。”
“......”云福沉默片刻,“季公子您先歇着,奴才过会再来。”
季之扬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云福躬身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季之扬趴在床上,伸手揉了揉酸胀的腰肢和腰胯,心里暗骂了顾怀几百遍。
真是个混蛋!
变态alpha!
……不过……昨日好像自己也有点没把持住……
怎么会如此迷恋他的身体呢?
那种感觉很奇怪……
算了,早点怀孕,早点生下孩子,也能早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只是他这腰……以后可得节制一点了……
云福离开后,直奔书房而去。
顾怀正坐在书案后,翻阅着一份账册。
听到脚步声,他缓慢抬头,看向来人。
“王爷,季公子说他身体不适,来……来不了。”云福禀报道。
闻言,顾怀放下账册,抬眸,“哪里不适?”
云福道:“奴才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腰伤了……起不来……”
顾怀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颇为满意。
云福小心翼翼观察着顾怀脸上的神色,试探道:“王爷,可要请太医来给季公子瞧瞧?”
顾怀继续翻阅着账册,漫不经心地说道:“无妨,他既然身体不适,就让他在房间好好待着吧。”
“是。”云福低着头应了声,转身退了下去。
顾怀看着云福离开,将账册往旁边一推,随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番衣裳,朝外面走去。
季之扬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伸手揉着腰肢。
他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但实在是睡不着。
脑海中全是昨天晚上的那场疯狂。
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云福走后也没有下人再来过了,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依旧没有一点力气。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他的呼吸声外,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人呢?
这是不管他的死活了吗?
从起来到现在,他就喝了一杯水。
季之扬想要起身,但腰部实在太疼,让他根本就无法动弹。他咬牙,伸手摸索着往床边爬。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
季之扬抬眸望去,一个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季公子,该用膳了。”说罢,将饭菜放在桌上,转身欲要走。
“哎。”季之扬喊了一声。
丫鬟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向季之扬,道:“季公子,王爷说了,您身子不适,让您在房间好好歇息,若您需要什么,或是饿了,您唤奴婢一声就好。”
说完,丫鬟转身走了出去。
季之扬望着丫鬟离去的背影,眼底浮现一丝无语。
“哎!我动不了啊!把饭放那么远,我怎么吃?”季之扬喊道,嗓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可惜,没人回应他。
季之扬躺在床上,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只感觉饥肠辘辘。
故意的,顾怀肯定是故意的!
他躺床上伸手想去够桌上的饭菜,可惜离得太远,根本够不着。
他的眼睛望着桌上的饭菜,他的肚子唱着空城计……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饭菜就在他面前,他却吃不到。
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季之扬在床上躺了一天才缓过来一些。
第二日,顾怀果然又命云福来传他。
季之扬一脸不情愿的穿戴整齐,磨磨蹭蹭地跟着云福去了书房。
虽然能下床了,但他的腰还是有些酸痛。
顾怀正坐在书桌前,提笔写字。听见声响,他抬头,瞥了眼走进来的人。
“王爷。”季之扬走近,微微行礼。
“嗯。”顾怀搁笔,看着季之扬道:“本王听说你身子不适?”
装什么装?适不适的,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嗯。”季之扬道。
顾怀嘴角微弯,“本王瞧着你倒是精神抖擞,哪像是身子不适的样子?”
“……”季之扬有些无语。
他看不出来吗?他的腰都快断了,走路都直不起腰来,哪里有精神抖擞的样子?
见他沉默,顾怀轻咳了一声,道:“替本王研墨。”
“......”季之扬无语的瞪了顾怀一眼。
叫他过来,就为了研墨?
研墨谁不能研?干嘛非要折腾他?
季之扬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走至砚台旁研墨。
他低垂着头,心里将含妈量极高的词语都用来问候了一遍顾怀。
研好墨,他站在桌前。
顾怀低头,在纸张上写着什么,时而蹙眉,时而皱眉。
半晌,他停下笔,抬眸问季之扬:“都记下了吗?可是要寻个时间传递出去?”
季之扬:……
神经病吧!
记下什么了?我看都没看好吗?再说了,我传什么?我传个屁!
季之扬抬手揉了揉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却也不好发作。
“王爷若是不放心奴才,奴才去外面候着便是。”季之扬道。
顾怀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必,继续研墨,本王要作画。”
季之扬:......
顾怀将纸张丢在桌上,拿起毛笔,蘸饱墨汁,开始作画。
他画的是山水画,画工不错,画的很美,很生动。
季之扬盯着纸上的风景,有一瞬间的失神。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怀已经画好了。
他拿起笔,欲写什么,却又突然顿住。将目光落在季之扬身上,道:“本王记得你说过你会作诗?”
“是。”
顾怀将笔递给他,指了指画上空白的地方,道:“作吧。”
作就作。
季之扬接过笔,看着画思忖片刻后,在画的空白处落笔,写下了李白的《望庐山瀑布》。
顾怀看着季之扬写下的诗句,不自觉的念了出来:“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念完后,他看着季之扬的眼神颇为欣赏,道:“你作的诗,很不错。”
那可不,我好歹也是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唐诗三百首,那不是张口就来!
季之扬谦虚了一番,道:“王爷谬赞了,奴才不过是略懂一二而已。”
“很不错,只不过这字写的差了些。”顾怀说着,看向季之扬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在嘲弄他,“不过能识字已经不错了。”
季之扬嘴角抽搐了两下,哪里差了?他自学苦练了好几年呢!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吗?
顾怀见他不吭声,也不在意,道:“本王有事要出府一趟,你先下去吧。”
“是。”季之扬转身,走了几步,突然转头,看着顾怀,道:“王爷可要去仙品居?”
江妄可说过,顾怀两兄弟几乎每天都要去仙品居的。
顾怀不让他去,他跟着他去总行吧?
顾怀看向他,眉头微皱,“怎么?莫不是你也想去?”
“王爷误会了。”季之扬摆摆手,“奴才答应过王爷不会再去了,可奴才作为王爷的贴身侍从,自然是不能闲着,王爷去哪,奴才自然要寸步不离的陪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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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腰疼,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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