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那一日,他若救他,便是承认了季之扬是他的人。若如此,父皇定会大怒,届时,顾景定会乘胜追击,父皇会怪罪,他也会牵连三哥。
倘若真有那一日,他定然是不会冒险去救他的。
他承认,这个男子确实勾人,他也确实很喜欢他的身体,但仅此而已,绝不会因为他而影响整盘棋局。
当然,顾怀承认,他不让季之扬出府,也是有私心的,顾景只是一方面。
季之扬听不懂他话中隐藏的含义,也懒得再深思……
顾怀看着身下的人,他的眼眸蒙着一层欲色,浑身都散发着魅惑,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他俯首亲吻他的唇瓣,辗转碾压,直至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才放开他,望着身下的人儿,忽道:“听话点,日后莫要再忤逆本王。”他抬手,将季之扬脸颊边凌乱的发丝拂到脑后,“本王要的是听话的侍从,而非会惹祸的妖孽。”他将唇慢慢移至他的耳边,含住他敏感的耳垂,轻咬,“你明白吗?嗯?”尾音微挑,透出几分蛊惑。季之扬身体一颤,竟觉得有股热流顺着耳朵流向全身。
顾怀见状,嘴角微弯,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吐露:“你若听话些,本王就留你在身边伺候,否则……”他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你知道下场的。”
季之扬抿唇,不语。
什么下场?把他杀了吗?
呵!
魔王就是魔王,果然狠戾。
他摸了摸后颈……在坚持一下,等生下孩子,就能回去了……
季之扬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醒来时,已是夜半,他身侧的位置空缺着,四周静悄悄的,唯有窗口透进的光映照着屋里。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浑身酸痛,尤其是腰腹以及腿根处,更是疼得厉害。
他皱眉,顾怀到底要了多久?怎地浑身上下像被拆骨重组了一样,难受极了。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觉喉咙干涩得紧,头也晕乎乎的,浑身没力气。
他扶额,闭目休息片刻,待稍清醒些后,下床喝了杯茶水,润了润喉咙,刚躺下准备休息,却突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后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季之扬寻着月光往门口望去,月光微弱,他还是一眼看清了来人。
顾怀穿着黑袍,披散着长发,一双幽暗的眸子闪烁着寒芒,快步走向他,眼神冷漠又阴森。不等季之扬反应,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胸口。
季之扬瞪大眼睛看着他,似无法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为何不听话,胆敢忤逆本王!找死!”顾怀用力拔出匕首,再次捅了进去,鲜血喷溅,染红了季之扬的白衫。
季之扬觉得呼吸困难,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他猛地惊醒。
梦境破碎,身体依旧残留着欢爱后被折磨的痛感。
窗外天色渐明。
季之扬伸手,摸了摸胸口。
原来……是做梦……
还好……是做梦。
季之扬松了口气,想抬手擦额头的汗,却发现自己被一个结实的臂膀牢牢禁锢着。
季之扬偏头望去,对上顾怀深邃的眼瞳,顿时愣住。
顾怀搂紧他,凑近他耳旁道:“醒了?”他伸手摩挲着他有些泛红的脸颊,指尖滑过他的鼻尖和唇瓣,慢慢向左,落在他柔软的耳畔,沿着耳廓轻轻抚弄,而后将唇落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啃噬。
季之扬浑身一震,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顾怀的吻由浅入深,含住他整个耳垂舔舐、吸嗦。将他翻过来压在身下,吻上他的唇,舌轻车熟路的探进他的口中,吮吸他的舌尖。
“唔……”季之扬发出闷哼,他睁开眼睛,视线迷离朦胧,只能任由顾怀摆布,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权,不听使唤。
顾怀的呼吸粗重起来,一寸寸的亲吻着季之扬,“要吗?”
季之扬身体放松,嘴巴微张急促喘息着…...
顾怀埋首于他的脖颈间,用牙齿轻咬他细腻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红痕。
“想要吗?”他又问。
季之扬身子猛烈一颤,不可抑制地发出一阵呻吟。
“呃……”
这声呻吟,犹如催化剂一般,彻底点燃了顾怀心底的渴望……
两人的唇贴合在一块,彼此纠缠,互相汲取着对方口中的美味……
季之扬吸嗦了几下顾怀的唇,慢慢往下,吻上他的脖颈,伸出舌尖舔舐两下,吮吸出两排新鲜的红印。
想到顾怀在他脖颈上的杰作,他忽然觉得不满意,唇再次挪动,落在他的脖颈处,一寸寸的吮吸……
顾怀以为季之扬在亲吻自己,眯起眸子,享受的低叹出声。
季之扬的身体又是一抖,不由得加重了唇下的动作。在顾怀的脖颈处留下了许多暧昧的吻痕。
顾怀并未察觉到异常,仍是闭着眼睛,沉浸于与季之扬的亲密无间……
许久,季之扬停止吮吸顾怀的脖颈,而是顺着他的锁骨向下……他的动作不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凶狠,但在顾怀看来,却别有风情。
他不由自主地将手指插进季之扬的发丝中,揪起他的头发,把他从脖颈处拽出,含住他的唇。季之扬仰着头,迎合着他……
结束后,顾怀抱他去沐浴,然后又将他抱回床榻。
季之扬累得浑身乏力,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顾怀整理好衣裳,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转身离开了卧房。
用完早膳后,便去了书房,刚坐下,裴寂便匆匆赶来。
“王爷,三王府来人,说三王爷昨夜遇刺了。”
“什么?!”顾怀倏尔站起身来,面色骤变:“备车!去三王府!”
顾怀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好好地,怎就遇刺了?
是何人?
三哥可有事?
裴寂忙跟了上去。
马蹄声哒哒响着,很快抵达了三王府。
顾怀下了马,径自朝着王府内院行去。
刚踏入内院,便看见了太医从房内出来,见到顾怀,忙行礼:“微臣参见四王爷。”
顾怀面露急色,循声问道:“三哥伤势如何?严重吗?可有伤到要害?”
太医道:“三王爷被利箭所伤,伤到不打紧,不过那箭上有毒,是来自云城的‘陌骨散’,臣…臣解不了,只能暂且压制。若两日内找不到下毒之人,服下解药,毒素蔓延,恐有危险。”
顾怀的面色越发凝重。
陌骨散,乃云城特有的剧毒,毒性其烈,中毒者不会立即丧命,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毒素侵蚀全身,会使中毒者全身慢慢溃烂,毒发时会让人生不如死,直到最终暴毙。
顾景?
难不成是顾景下的毒手?
……肯定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
他怎么敢的!
太医又道:“王爷若是能在两日找到下毒之人,那毒素自当无碍,否则……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顾怀攥紧拳头,沉默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本王知道了。”
太医躬身:“臣去煎药。”
顾怀颔首,疾步跨入室内。
室内,血腥味夹杂着药味扑面而来。顾泉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上盖着锦被,只露出一截苍白修长的脖颈,衬得他越发羸弱纤瘦。
一旁婢女和侍卫守着,见到顾怀来了,连忙跪倒在地行礼。
顾怀挥挥手示意他们起来,走到床边坐下,盯着顾泉良久不语。半晌,起身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看向顾泉的侍卫,道:“楚州,你们昨日在何处遇刺?”
楚州低头答道:“王爷昨夜去仙品居喝酒,回府时途经后街,突然窜出数名黑衣人,对王爷下毒手。属下拼死保护王爷,奈何敌众我寡,王爷被暗处飞来的利箭射伤。”楚州的语气有几分惭愧,“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王爷……请四王爷责罚。”
昨夜那些人就是冲着王爷去的,很熟悉他们回府的路线,像是在那埋伏了许久。
“罢了,你也受伤了,不必强撑着。”顾怀淡淡扫了一眼楚州胸口和手臂上渗出的血迹,继续问,“箭在何处?”
“在这。”楚州将箭递给顾怀,“属下查看过这支箭,这就是支普通的箭,不过上面涂了毒。”
顾怀接过箭仔细检验了一番,眉梢微皱。这确实是一支寻常的箭,这样的东西根本无法证明来自何处,是属于谁的。
“王爷……”楚州欲言又止。
“讲。”
楚州道:“太医说王爷中的是云城的陌骨散,属下突然想到,仙品居的老板就是云城人士,几日前,我同王爷去仙品居,看到过他送二王爷从仙品居出来,那日王爷在仙品居不知同云老板说了什么,出来后,很生气。这毒……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顾怀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你确定?”
楚州道:“属下当时并没有注意,不过今日想起,确实有些可疑之处。”
楚州话音刚落,众人便听见一道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抬头一看,正好瞧见顾泉的妾室李氏款款走来。
她穿了件青色裙衫,梳着流云髻,插戴着简单的银簪,妆容简单,显然是刻意装扮过的,略显憔悴。
她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泉,“王爷,您没事吧?您别吓奴婢,您死了,奴婢可怎么办……”眼角压根没有泪,她却擦的很认真。眼睛盯着床榻上的人,好似是在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顾怀蹙眉,冷漠的目光投向李氏,语气平静道:“三哥还没死呢!哭什么?!”
李氏的表情僵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初,哽咽着道:“王爷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大难不死的。”
顾怀嗤笑一声,懒得搭理这个假惺惺的女人。
“你先退下吧,本王在此处陪着三哥。”
李氏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福了福身,扭着腰肢离开了。
李氏是顾景的人,此番前来,定是想要替顾景打探一些消息。
顾怀本就不喜她,但顾泉说留着她还有用处,因此他们并未揭穿李氏。
如今三哥中毒危在旦夕,若是他们再次下手,三哥岂非凶多吉少?
待李氏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后,顾怀转身吩咐楚州:“你在这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三哥,尤其是李氏。”
顾怀说这话时,目光冰冷。
楚州心神领会:“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寸步不离守着王爷。”
顾怀点头,对裴寂道:“去仙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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