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郑奶奶紧了紧手里拿着的猪耳朵。
忽然感慨道:“你齐萍婶子这么大方,平儿啊,你可不能小气,一定要摘俩大苹果送给她。”
“咋这馋?”郑平平不理她奶话茬,转身就走。
想到郑平平向来的作风,估计就算真摘俩,也不会分给她半个。
郑奶奶赶紧叫住她,依依不舍掏出兜里的小布包,递给了郑平平,“猪油渣,你不嫌我给你的都是大块的,我的小块的吃的更省吗?
给你。奶就这么点了,你可省着点吃。”
“奶,你真好。”
郑平平感动了,接过布包,打开先吃了一块,“嘿,奶你保存的真好,要是我早就放的不脆了。真香。”
郑奶奶:所以你早早吃完你的,等着吃我的呗?
出来一次收获满满,还得到郑平平的大苹果的承诺。但是郑奶奶一点都没有往常的志得意满,沮丧的带着手里的猪耳朵回去了。
哎,我那香香脆脆的猪油渣啊。
老郑家的自留地离家里挺近,过了郑大壮家,再走十几米就到了。
地方不小,有二分半。
这边暖和,雨水又旺,地里的菜早就长成一茬,绿油油的簇拥着,看着就喜人。
晚点的黄瓜也开始慢慢长。时不时能摘到三五根,属于能填道菜,不能放开吃的时候。
不过,等过一阵,就老郑家这一长溜黄瓜秧,天天吃黄瓜也吃不清。非得腌黄瓜、晒黄瓜干才行。
但那也是过一阵的事了。郑奶奶说的话一点不掺假,现在地里就是没黄瓜,谁家都是长出一根来吃一根,想多吃都不行。
郑平平走到自己地的时候,手里的小手绢就空了,猪油渣就还剩下点渣渣。
拿手指头捏起来,把渣渣都吃了。
郑平平抖抖手绢,塞到兜里。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的黄瓜秧,郑平平琢磨,“我奶那老胳膊老腿都觉得叶子扎,我这小矮个进去了……还是不进去了吧。”
说着郑平平从兜里掏出一嘬小米,放在掌心,朝四周‘咕咕咕’的唤了几声。
开始没动静,过了三五秒,不远处的大树上飞下来几只小鸟。
胖嘟嘟的小鸟,看上去比麻雀大点,不知道种类。反正郑平平看着它们觉得不好吃,肉少羽肥,适合合作,不适合烤。
小鸟飞的极快,快撞到郑平平手时才降速,俩小爪子抓着她的手指,张嘴就吃。一看就知道是和郑平平交易过很多次了,习惯流程。
“就这边,摘能吃的黄瓜。”郑平平警告道:“嫩的不算。”
上次郑平平让它们帮忙摘野果,它们为了省事,叨了个酸掉牙的果子给郑平平。如此没有协议精神,小孩差点和小鸟决裂。
“喳喳喳,喳喳。”几只小鸟也认识,叽叽喳喳不知道交流了点什么,可能郑平平欺负鸟,这么点小米就差事鸟干活。
但是小米都吃完了,发现郑平平不打算现在付奖金,几只小鸟俯冲进黄瓜秧里。
没过多久,尾巴带缕蓝毛的先出来了,嘴上叼着个比它体型长好几倍的黄瓜。
蓝毛鸟力气大,哪怕是比它重的黄瓜,它也不憷,一点也不想放下来。
得意的围着郑平平转了一圈又一圈,悠哒着黄瓜差点拍到郑平平脑袋上。
郑平平平静的瞥了它一眼,“赶紧放下来,不然没加餐。”
蓝毛鸟歪着脑袋瞅了眼郑平平,老实落在她脚边,把黄瓜放地上,跳到旁边拿喙整理羽毛,等其他爪下败将们。
三只鸟,蓝黄绿三种挑毛,郑平平分的很清楚。
先数出十五粒碾压炒过的大米碎,放到小蓝前边,“这是你的。”然后是十粒的小黄,五粒的小绿。
最后,是辛苦的自己。
郑平平把手里剩下的半把炒米吃掉,拍拍手,拿起地上的黄瓜。
刚才摘得苹果树就在回家的路边,郑平平把黄瓜放地上,挥挥手,把追过来的小绿赶开。
“不用你们帮忙找,我自己能摘到。”
小绿愤愤不平,叽叽喳喳骂得很难听,估计在说郑平平‘15、10、5’的策略很讨厌,应该15、14、13之类的。
发现实在得不到就业机会,小绿鸟只好飞走。
郑平平爬到枝叶最茂盛的地方,摸了摸,摸到一个大苹果,拿衣摆兜上。小手往旁边挪了挪,又摸到一个,兜上。
正要下去,又摸到一个。
苹果太大了,她的衣摆只能装俩。这次第三个郑平平没摘,单手爬树,溜了下去。
“婶儿!给你放了个苹果在门口,过来拿啊!”
郑平平吆喝了声,拎着三根黄瓜,抱着个大苹果往自己走了。
等进了院子,郑平平敏锐的感知到气氛不对劲。
再看棚子那边,有自行车,原来是她老娘回来了。
“郑霍卿!我就知道你不盼我好!你就是嫌平平出生那年我喝了你口麦乳精是不是!”
是郑奶奶的声音,中气十足,目前似乎占据优势。
她的当然占优势,她理壮!
郑奶奶叉腰气势十足,“你竟然让平平一个小娃娃当冲锋兵,让她搅合的我跟齐萍吵架,然后你在后边看笑话。”
郑平平走进厨房的时候就看到她奶这架势,“奶,挺厉害呀,都敢跟我老娘吆喝了。”
原来她奶只敢冲她嚷,这回进步了啊!
不过她娘也是,咋说漏嘴的?还让她奶知道‘让吵架将军和齐萍婶子吵架’是团伙作案。
郑奶奶瞥她一眼,看见她嘴角有渣,就觉得是自己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猪油渣。
气的不行,就一个字,“去!”
注意郑奶奶刚才看的是哪里,郑平平想说:奶,那不是猪油渣。是你省吃俭用,但被我坑了的炒米。
但郑平平不说,她才不参与进去。
嘿,她啃着苹果看热闹。
舀了瓢水,洗好苹果,郑平平把大苹果切成好入口的小块。
这时候,争吵进入白热化阶段。
即,郑老娘说了那句话,“对,我就是嫌你喝了我的麦乳精!两块钱的你说你不乐意喝,那可是要卖八块钱的麦乳精!都收了定金了,你给打开喝了,你咋那馋!”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郑奶奶可算知道郑平平学得谁了,“你果然嫌我喝了你的麦乳精!我后来给你炖了好几只大母鸡,你咋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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