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从彩霞上仙的宫殿出来后,单身一兔·潇洒万分·自由来去的荔芽,变成了天界小殿下慎斯的怀中兔·掌中宠·储备粮。

荔芽欲哭无泪,“小殿下,你能不能不要屏蔽我的通讯,行行好把我的通讯打开吧,我想和我家殿下报个平安。”

慎斯:“叫主人。”

荔芽委曲求全:“你这样是擅自拐卖兔子,是违反了《天界生物和平共处五项条约》的,只要你把我的通讯打开,我就不计较了。”

慎斯:“叫主人。”

荔芽:“...”

“想得美!你做梦!”荔芽忍无可忍,怒气值瞬间飙至临界点。论如何激怒一只温和的兔子,慎斯显然很有经验。

彩云绚丽,神光离合,乍阴乍阳。

慎斯带着荔芽高速行进,肥白兔窝在慎斯的怀里,根根短浅的粉白毛炸立,“我讨厌你,你真讨厌!就会以强凌弱,等我们花神殿下回来了要你好看!”

慎斯微笑,“只要她还能回来。”

肥白兔的长耳朵瞬间竖起,“你什么意思?”

慎斯:“字面意思。”

肥白兔急了,通红的眼眸水汪汪的,“你快说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慎斯:“叫主人。”

肥白兔:“!”

我是个有原则的、忠诚的兔子!一兔不事二主!

肥白兔的双耳软塌塌垂下来,圆圆的红眼珠黯淡无光:“…主人。”

慎斯笑得很开心:“乖。”他轻轻抚摸柔软的兔毛,“想不想看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花神,最狼狈不堪、最脆弱无依的一面?”

“想不想看花神众叛亲离、孤寡终死?”

“想不想看花神跌落尘土,零落成泥?”

荔芽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怀里的肥兔子和炸药一般,充满杀意,但慎斯不在意。因为肥兔子,太弱了。弱到他想怎么欺负她就怎么欺负她,弱到他想让她变成原形就变成原形。

这个世界,所有的规则,只有四个字:弱肉强食。

便如同天界战斗力第五的花神,再如何张扬,被人设计了,落入圈套了,也只能像只落入蛛网的蝴蝶一般,拼死挣扎。

挣扎得出,活,挣扎不过,死。

“走吧,我们找个最佳观戏视角,且看看,花神的前半生。”

慎斯的宫殿坐落在天界东北方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他和花神一样,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天界神多的地方,他觉得吵。

这是慎斯第一次带着荔芽来到他的宫殿,怀着一种炫耀的心思,他将宫殿内,墙壁上挂着的、地板上镶嵌的、空中悬挂的、各种各样,五颜六色,密密麻麻的镜子展示出来,这其中,有哈哈镜、放大镜、缩小镜等不一而论。

荔芽一进宫殿就被无数张自己的肥兔脸给震惊了,她刷地一下竖起了耳朵,警觉地左看右看,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些镜子里只有她一只兔的身影,没有慎斯。

慎斯看出了荔芽的疑惑,他解释道,“只有我的本命镜才能照出我的身影,它就藏在这万千镜子当中,如果你能找到它,它就属于你了。”

荔芽撇撇嘴,“我才没兴趣玩寻宝游戏。”

“呵呵。”慎斯轻笑出声,“说的没错,求真镜确实是举世无双的宝贝。”

荔芽黑线:“...你这自夸,还真是一点都不脸红。”

慎斯抱着肥兔子来到一个整面墙都是一片镜子的空寂房间,他随手一挥,空荡的房间内现出一把宽大的木制摇椅,长腿一跨,舒舒服服抱着荔芽往摇椅一躺。

不多时,整面墙镜如水波般荡漾,泛起点点涟漪,镜面由模糊到清晰,渐渐显现出一幅幅画面。

慎斯心情很好地抚摸着肥白兔的短毛,“好了,好戏快要开始了,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真是让人期待啊。我那同父异母的,花神姐姐。”

*

秦卿恢复意识时,她的第一个感觉是温暖,就像回到了久违的母亲怀抱一样,让人流连眷恋。她能够感受到周围是暖洋洋的松散土壤,散发着美味可口的诱人香味。但她还来不及从土壤中汲取营养,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她倏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这片黑暗带给她归宿感、安全感的同时也让她感觉到一种惊悚的危险。

她忽然转头,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大面积虫蚁爬动的声音从她右后方传来,像魔鬼的细语,又像阎王的呢喃,近在咫尺的死亡红线,勒得她脑海里响起刷屏般的警报声。

冷静。秦卿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她收缩起自己能够动用的灵力,尽管压榨汇聚了全身所有灵力,也只有那么微弱的一缕。她缓慢地将这缕灵力荡漾出去,沿着前方黑暗的地方进行探索。

前方安全。

根据探索得到的消息,吓得整颗种子都要质壁分离、有丝分裂的秦卿忙不迭地滚动过去,远离后方那群要吃种子的虫子。

秦卿一边靠着微弱的一缕灵力,滚动她圆圆的种子,过了很久,那种天然的、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消失之后,她才精疲力竭地停了下来。

她大口呼吸着,汲取土壤中的水分和营养。她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但是她现在脑子里只有自己是颗蔷薇种子的记忆。

管他呢。能忘掉的记忆那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记忆是忘不掉的。向来没心没肺的秦卿没觉得一颗种子有啥不好的,慢慢扎根,发芽,开花,结果,生好多小种子,又开好多好多花…

秦卿认真履行一朵花的使命,憧憬着一朵花的美好未来,慢慢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卿被一阵稀稀拉拉的雨水击打地面的声音吵醒,她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冲破土壤的冲动,她想畅畅快快洗个雨水澡,冲掉身上黏黏糊糊的泥土。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忍住撕裂种子薄膜的痛苦,向下伸出细长、白嫩的根茎,向上蜷缩着,舒展着,一点点嫩绿顶开压着她脑袋的土层,吃力地,挣扎着向上生长。

终于,那点嫩绿接触到了新鲜的空气,暴露在纤细的雨帘之下,温柔连绵的雨水洗去了秦卿身上沾染的尘土,愈发衬托初生的嫩芽如翡翠般娇艳欲滴,生机盎然。

不一会儿,雨停了,乌云散去,太阳出来了。秦卿享受般的眯起眼睛,懒洋洋地舒展着自己的枝丫,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舒适,沐浴着柔和的阳光。

她幸福的闭上眼睛,准备美滋滋地来一个美容午觉,但是脑海又突然刷屏一般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天然的危机感让她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她闻到了一股兔子特有的味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她在思考兔子的食谱里到底有没有蔷薇花的时候,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双圆圆的红红的小眼睛。

对于秦卿来说稍显巨大的粉色三瓣唇在她眼前不停地颤动,这只灰色的野兔像小狗一样不停地嗅她。

秦卿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虽然她现在没有寒毛),她想跑,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如种子时期一般灵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三瓣唇流下晶莹的口水,然后对着她的脑袋,哦不是,手臂,额,也可能是脖子,总之,对着她身体的一部分果断地一口咬下。

“嗷!”

秦卿疼得一蹦三尺高,疼得她眼冒金星,疼得她失去了理智,疼得她自己把自己连根拔起。她慌不择路,随便找了个方向,麻溜地一溜烟跑远了。她的速度之快、动静之大,带起一片尘土,把野生兔子吓得愣在原地。

小兔子嚼巴嚼巴刚刚新长出的嫩叶,越嚼眼睛越亮,红红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沿着秦卿跑路的方向,边嗅边追。

*

慎斯抱着荔芽,将肥大的兔子整个扑在他身上,暖烘烘的兔毛十分柔软舒服。他的眉梢眼里都是笑意,“我还真没想到,不可一世的花神幼生期,居然这么可怜。被虫子追,被兔子吃,到处逃命,挣扎求生。”他摸了摸怀里的肥兔子,“你看那只小兔子,是不是和你有点像?”

慎斯年岁不大,不过千岁。但他在天界的官职和自身实力都是实实在在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虽然他浑身上下都是那种随心所欲,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漫不经心的神官,但无论怎样,他身上的凌厉气势都无法掩盖。

这就导致很多文弱神官,包括荔芽这种食草动物在天性上都天然地畏惧他。

不过虽然如此,荔芽是不会承认自己畏惧的。类似软弱、害怕这种情绪是可以压制的,为了她想做的事,为了她仰慕的人,她是可以压制自己一切天性的。

荔芽红色的眼睛倒映着墙镜上一幕幕场景,肥白兔的三瓣唇不停的蠕动、颤抖,红色的兔子眼睛中一抹猩红逐渐加深。

慎斯摸着荔芽毛茸茸的脑袋和长长的耳朵耐心安抚,他露出一个爽朗干净,却又暗藏深意的笑容,“不用担心花神,对她而言,生命不过一场轮回。花草不死,只是凋零。”

荔芽眼睛赤红,张嘴就咬了慎斯一口。慎斯猝不及防,一时被咬中,虎口顿时鲜血淋漓。

血液浸湿了荔芽三瓣唇边的粉白绒毛,她的嘴角微微张开,红眸是从未有过的冷漠凶戾。

她猛地用力挣脱呆愣的斯慎,落地化作一个身子纤细的少女。

荔芽化作人形的次数极少,身后还有一团毛绒绒的尾巴没有消失。细细的柳叶眉倒竖,红粉眸子瞳孔缩得极小:“花神殿下为人虽散漫不靠谱,但再怎么样她也是天帝的女儿,是你的姐姐,你竟如此不尊不敬,以她生命为乐?”

慎斯毫不在意左手嘀嗒流血的虎口,他右手轻轻一抹,伤口顿时消失不见。

“好好,不逗你了。原来兔子急了会咬人竟是真的。”他双手无奈一摊,质地柔软,暗纹繁复的黑色长衫松松垮垮地套在他高瘦的身上,“我并非单纯取乐,这藏魂花海的创作者就藏在这一幕幕场景中呢。”

见荔芽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慎斯立刻道:“诶,刚刚真是逗你玩。我答应了彩霞上仙,要帮助花神的。”

荔芽眼神警惕地盯着他,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今天教了你一句兔子急了会咬人,现在教你第二句。你可否知道,狡兔三窟?”

慎斯抬眸,眼眸深深。“什么意思? ”

荔芽稚嫩的脸庞闪过一抹狡黠。“意思就是,砰地一声,我就消失了。”

慎斯豁然出手,然而晚了,眼前的荔芽化为一道粉光倏然消失不见,他宫殿的禁制竟然无法控制荔芽。

慎斯站在原地,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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