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美食居多,有五大特色美食,三道在苏北,两道在苏南,节目方准备在苏北和苏南各拍一期。
八点整拍摄正式开始,所有人员乘坐大巴车赶去苏北的民宿,抵达后在民宿吃了简单的午饭,稍做休息,下午两点开始筹备苏北的特色美食,工程复杂需要耐心和细致。
七个小时拍摄下来,付景之从里到外感到疲倦,其他人还在客厅聊天,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他洗完澡躺到床上打开《花好月更圆》,跳着看了两集,觉得无趣,跟杨斯明聊天。
聊到一半,手机顶端突然跳出一条陌生手机号发来的信息:之之,我是沈聿洐。
付景之微微一震,接着第二条消息发了过来:我想和你见一见,有时间吗?
见面?
见面说什么呢?
付景之打开消息,回复了一句:我不会再和你见面。
发完消息,果断将这个号码拉黑。
眼下的幸福绝非易事,如若失去未必再有,他不能因为沈聿洐毁掉了。
杨斯明心中在意沈聿洐,他感受得到,所以他必须和沈聿洐保持距离,最好不要有任何的接触。
段嘉揽进来时,往床上一躺,掏出手机看消息,一边说:“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
付景之淡淡的问:“谁?”
他们俩作为同事也算旧相识,如今也在同一节目组,镜头之外的地方逐渐从起初的互看不顺眼到现在能坐在一起平静的聊天。
“卓越最大的老板。”
“不认识。”
“我也是年初在一场活动上认识的,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不过别看他年纪大,玩的那是比谁都花,卓越的艺人不管男女,没几个没上过他的床。”段嘉揽找到一直帮他查人的联系人,一边琢磨怎么发消息一边说:“说来挺巧,去年在中医院,我亲眼看见唐辛和卓越老板一起进医院。”
付景之惊疑的看向段嘉揽,“唐辛?”
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一年前那场车祸的责任方,据说是娱乐圈的一位歌手,也是容夜原定演员,因为耍大牌罢工,最后被陆听雪替换。
“就是上次喝醉酒开车撞你和宝贝那个唐辛,脾气火爆,一点就炸,要不是嗓子好唱得一首好歌,哪能在娱乐圈混那么久,况且他还有卓越老板在暗中扶持。”段嘉揽终于想好了怎么说,给对方发了句【给我查查唐辛的联系方式,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他。】
去年他在yes酒吧喝醉酒,唐辛不计较他们在剧场打的那一架,将他带回家,这个恩情他一定要还的。
“所以你看见卓越老板和唐辛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看见江楚和他在一起呢?”
付景之对江楚和赵风之间的关系持怀疑态度,二天在厨房忙碌时,无意看到江楚脖子上的吻痕,藏在衬衫领子里,色泽鲜活,应该是最近才印上去的。如此,他真信了段嘉揽说的。
但这种事在娱乐圈一点也不稀奇,商人不仅谋利更谋色,他们有权有势为所欲为。
虽然叹息江楚有这样的关系,可他只能静静旁观。
吃完午饭,这期节目也录制完成。
段嘉揽赶通告,还没等节目方说结束就离开了,这里最不忙的属他,便在民宿慢慢等。
闲的无聊,在鱼塘边上喂鱼,看漂亮的鱼儿为了肚子争先恐后抢饵料,一时入神,被突然的狗吠声吓了一跳。
从小怕狗的他在路边上看到小狗也会吓的浑身发毛,他寻着狗吠声看过去,见到一只成年的黑色阿拉斯加正在走廊口,他整个人瞬间被巨大的恐惧笼罩,手一抖,手里的饵料全掉进鱼塘里。他下意识的迈开腿就跑,岂料原本蹲在走廊口的阿拉斯加突然朝他奔来。
刺耳狗吠声揪着他的心脏,仿若见了鬼一般。
前面有座浮桥,直通对面喝茶的房间,付景之跑到桥中央,渐进的狗吠声令他双腿发软,浑身也乏力,莫名跑不动路,弯下腰撑在还不到他膝盖的栏杆上。
只是片刻间,那条阿拉斯加直接冲他扑来,付景之没稳住直接跟着阿拉斯加一起滚进了鱼塘。
“咚”的一声,付景之便觉浑身冰冷,这天的水还是很冷的。
慌乱中他听见水声和急躁的狗叫声,还有喊有人落水的声音。
鱼塘水深,他挣扎着冒出水面,被水糊了的双眼睁不开,脑子也嗡嗡的,不识水性的他只能便在水里扑腾边艰难的喊了一声救命。
紧着他听见重物落水的声音,很快他被一只手握住了扑腾的右手,出于本能他抓紧了这人的衣服。
“别怕。”
仓惶之中,付景之并没有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被恐惧侵占了整个大脑,只知道想活下去。
对方半搂住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沉下去,他这才抬手抹去眼上的水,勉强睁开双眼。只是他看不见对方的脸,对方带着他游向桥边,在赶来的人帮助下将他拖上桥。
他跌坐到桥面,双手抹去脸上和眼上的水,视线变的清晰,他还没抬头,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过来。
“之之。”
付景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来者抱了满怀,他看到旁边的人逐渐模糊,耳里的声音却被放大,盘旋于脑海。
他已经习惯了杨斯明的拥抱,熟悉了他的胸膛和温度以及气息,沈聿洐的一切对他来说很陌生,但偏偏他们曾经拥抱过三年。
沈聿洐将付景之送回他的房间,“用热水洗洗,换身干衣服。”
付景之回头,“你也回去洗洗吧。”
沈聿洐站在光里,身形高大,形貌英俊冷酷,裁剪得体的衬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露出结实的胸肌。他看上去,和他的身份一样矜贵,可他的脸色却很苍白,像是病了很久。
那中苍白一旦联系到他病重的事,付景之心头便觉压抑沉重。
“我不着急。”好不容易才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沈聿洐不想这么快离开。
“你的脸色不太好。”付景之担心他又像前两天那样,催促说:“赶紧走吧。”
沈聿洐说:“这一年你过的还好吗?”
“很好。”付景之回过头,他知道话题一旦开始了,一时半会儿沈聿洐不会结束。
他走到衣橱前,打开衣橱门,取下一套干净的衣服。
拿了浴巾和毛巾,转身看见沈聿洐还站在那,和从前不一样,少了许多冷冽之气,多了些柔弱。他清楚,那是沈聿洐的病态。
“我不知道你怕狗。”沈聿洐说。
付景之漠然说:“我没跟谁说过。”
“但我现在知道了。”
付景之一言不发进了浴室,温热的水从头浇下来,他闭上双眼。
陈年旧事走马观花般浮现于脑海。
洗澡出来,他看向沈聿洐,有些无奈,“为什么还不走?”
付景之和节目方一起回平京,最晚今晚的飞机,所以他换上了白衬衫和铅灰色西裤,加了件铅灰色马甲,长发半湿半干披在脑后,耳后垂下一缕贴在胸前。
看到这样的付景之,沈聿洐忽觉他变的十分陌生。
衬衫西裤一般人难以驾驭,可付景之个子高,身材好,穿在身上性感而矜持。
从前沈聿洐看到他这样穿,会不满意,因为太耀眼,走出去引人注目。可现在,沈聿洐认同了,付景之应该是这样。
“我想和你说说话。”
付景之有些不耐烦的将浴巾丢到床上,“说完你就会走吗?”
“嗯。”
“坐吧。”付景之走向衣橱,从里面取出一件灰蓝色风衣,走到沙发旁递给沈聿洐,“将就穿吧。”
沈聿洐有些意外,赶紧伸手接过,如获至宝般抱着。
见状,付景之说:“别抱着了,穿上吧。你不是身体不好吗?万一冻着了谁负责?”
付景之离开梅里湾的时候,带走了他所有的东西,唯独留下那只碎掉的碟子。而他们之间,一张照片也没有,这一年里,能当成慰藉之物只有那只复原的碟子。可碟子易碎,他不敢轻易拿着,只能看一眼。
这件衣服,是什么颜色不重要,只要是付景之的就行。
他不舍的穿,因为身上脏,他不想弄脏这件衣物。
“我抱在怀里,已经感觉到很温暖。”
付景之看他似乎真的喜欢这件衣服,感到莫名其妙。
“这一年,我真的很想你。”沈聿洐紧紧抱住衣服,就像抱住了他深爱的那个之之一样,温暖且满足,情不自禁吐露心声。
自己也曾作为一位深情不寿的人,可看到沈聿洐也这样的时候,付景之露出嘲讽和不屑的笑意,这个样子真的恶心。他靠在沙发上说:“沈聿洐,我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已经不会因为一两句好话感动。再说了,我又不是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说我就信。”
这话听来伤心,却不意外,沈聿洐心疼的抬起头露出泛红的双眼,脉脉深情望着陌生的付景之,“我知道不管我再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付景之瞥开眼,不想看沈聿洐那张充满悲伤与深情的脸。
他的沉默如同铁锤狠狠的砸在沈聿洐心上,他的胃又开始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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