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沈聿洐咽喉干涩的问,眼睛也放佛被寒冷的风刮疼了。
付景之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知道付景之在说谎,沈聿洐的神情依然有些受伤。
“我知道你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付景之看得出沈聿洐眼神里的受伤,和淡淡的失落,似乎重逢之后,他没有再见到从前的沈聿洐。一年不见,沈聿洐变的忧郁悲伤,似乎在努力抓住容易消散的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留不下。有时候,付景之为之困扰无奈,作为过来人,他怜悯沈聿洐,可感情中忌讳悲悯与同情。他无法因同情接受沈聿洐的感情,便只能让他看清现实,早日回头。
“他是谁?”问这话时,沈聿洐的心都在颤抖,他一直在逃避这件事,自以为不去想可能存在的那个人,那个人就不存在。然而事实中,那个人或许真的存在。他们分开了一年时间,一年内付景之在国外遇见了谁,又想了些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这期间付景之是有可能选择和另一个人开始的。
“抱歉,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那就是没有。”沈聿洐的眼神充满悲伤,语气不是百分百肯定,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听到的,“之之,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好吗?除非你把人带到我面前,告诉我他是你喜欢的人,你准备和他共度余生。”
如果现在可以,如果顾虑不多,付景之会毫不犹豫将杨斯明带到沈聿洐面前,斩钉截铁告诉他他们的关系。
“好了,我先带你去吃饭,再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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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付景之送回家后,沈聿洐直接开车返回家中,晚餐时间已过,因为他缺席这个生日苏沅过的很不舒服。见他回来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打算为了一个外人不要你妈了?”
沈南劝道:“有事好好谈,不要动怒。”
苏沅怒怼道:“好好谈?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唉,他竟然因为我说了付景之几句,直接带着人跑了。我这个当妈的在他心里算什么?我很悲痛的,我的亲儿子这么对我,我无法好好谈,你们也无法感同身受。”
沈聿洐头疼的坐下,说道:“可您答应让我带之之回来陪你过生日,为什么我把他带回来了,您却要那么对他?”
苏沅眼红道:“这个家门本不是他能进的,我既然让他进来了,家里的规矩应该让他知道。”想到沈聿洐拖着病身天天照顾付景之,苏沅心脏酸疼,旁人如何说她并不重要,她只关心她儿子是否安好康泰,“难道真让你像个仆人一样伺候他?”
沈聿洐感到十分疲惫,“作为男人,照顾自己的爱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是天经地义。”苏沅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高傲的她不许自己的儿子和老公看到这一面,强忍着不让眼泪下来,哽咽道:“可他付景之就是不配。”
沈聿洐坚定的说道:“除了之之没谁配。”
“阿聿,你忘了吗?你躺在医院病床上岌岌可危的时候,我亲自给付景之打电话,希望他能回来见你一面,他是怎么做的?别说回来看看你,就是一个电话也不肯打给你。你不恨他吗?不该恨他吗?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把他当宝一样奉着?甚至为了他,你连妈妈的生日也不过。”
苏沅即心疼沈聿洐无底线的对付景之好,同时又感到心酸,她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恨他。”沈聿洐坦诚的说,“我没资格恨他,我们之间,一直是我在制造伤害。”
沉默许久的沈南劝道:“阿聿和付景之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你不要再管了,你也管不了。”
苏沅泪眼朦胧说道:“我不管谁管?阿聿可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眼睁睁看着他被人作践,我心疼。”
苏沅的话让沈聿洐陷入沉思,回到房间后站在阳台上吹风,冬夜的风冻的厉害,不时他脸上的肌肤冰凉如水。
他还不想回到房间,惆怅的眸光盯着遥远的天际。
随着冷意逐渐入侵到身体,混沌许久的脑子开始清醒,他开始意识到付景之并没有说谎,至于那个人是谁,似乎不难猜到。他还记得他们还没分开时,杨斯明对付景之已经超出正常上下属关系,而付景之前往M国期间,杨斯明也去了M国,在那期间,他们在一起似乎并不奇怪。
这个猜测令沈聿洐心闷,他对付景之造成的伤害就像横在他们之间的沟壑,永远无法填补,或许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沈聿廷进来时,沈聿洐还在阳台吹风,他径直走过去,站到他旁边问:“在想什么?”
沈聿洐盯着远方问:“哥,你觉得杨斯明这个人怎么样?”
沈聿廷微惊,“怎么突然问起他了?我记得你不喜欢提他。”
“之之说他有喜欢的人。”
“你认为那个人是杨斯明?”
“说不定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之之担心我再次伤害杨斯明,所以一直选择隐瞒。”沈聿洐感到失败,他在付景之心里已经成了恶人,每次回忆起他的时候,句句都是他的不好吧。
沈聿廷淡定的说:“兴许吧。那你准备放弃了吗?”
“舍不得。”沈聿洐如实说道,“哥,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沈聿廷笑了笑,“得不到不如随他去。杨斯明这个人稳重踏实,事业能力强,如果付景之选择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也认为杨斯明可靠?”
“我和杨斯明认识多年,他能从基层做到如今的地位,已经超越了很多青年才俊,所以我对他的认可也只限于事业。”沈聿廷不忍心伤沈聿洐的心,安慰的拍他肩膀,“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要懂得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说来轻巧,真正又有几人能做到?
付景之回到剧组后,沈聿洐也在忙碌新公司的事,一头扎进去就是一周。
还没停下来休息,夏许主动找到他公司,在前厅等他下班。严冷的深冬,夏许孤零零坐在皮质沙发上,整个人焉了吧唧的。
沈聿洐并不是很想和他有太多交际,怕他想太多误会什么,准备装作没看见直接离开公司,人刚到门口身后就响起了叫他的声音。
知道躲不过的沈聿洐停下来,等夏许跑到身边,面无表情看着他苍白的脸。
“沈少爷,你下班啦,我等了你好久,一时失神,差点错过了。”夏许双手合在一起互搓取暖,睁着水雾雾的双眼仰视眼前的男人,里面藏着几分小心翼翼。
“找我有什么事吗?”沈聿洐冷冰冰的问。
夏许顿了顿才开口说:“我明天不上班,今晚可以出去吃饭。”他紧张的望着他,眼神不断闪烁。
“你想约我?”沈聿洐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帮他挑明,以便于接下来拒绝。
夏许眼睛一亮,脸颊倏地泛起红云,“可以吗?”
“我没时间,不好意思。”沈聿洐毫无感情的说。
这样的结果夏许一开始就料到了,在亲耳听到时还是有些失落,眼里的光几乎是瞬间破灭。他停下搓手的动作,局促的站着说:“真的不可以吗?我随便吃什么都行,一点也不挑的。”
沈聿洐看了眼四周,决定换个地方谈,“先跟我上车。”
夏许以为有希望,眉开眼笑跟着沈聿洐上车,屁股刚坐稳就听见沈聿洐说:“夏护士,我不知道之之跟你说了什么,但这种事别人做不了主。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和之之还没结束,也不可能结束,日子还长,去找个喜欢你的人吧。”
他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夏许头上浇下去,身体冰凉的同时,心脏急促的收缩。
付景之生病住院那次,看出他对沈聿洐的心思,兴许是为了摆脱沈聿洐,又或者是可怜他,才帮他追沈聿洐。
他知道和沈聿洐的可能性不大,这人不但心里装着一个白月光,还是富家少爷,样样条件都拔尖,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够触碰的。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沈聿洐。
片刻间,双眼变得湿润,心里酸涩无比,他好像一只做着天鹅梦的丑小鸭。
沈聿洐看了一眼时间,今天不用去付景之那边,但他也没有别的安排,还是想早点回去。耐心等了一分钟,不见夏许下车,准备提醒时发现夏许身体微微发颤,低垂着脑袋,发出浅浅的低吟。
“你哭什么?”沈聿洐不解的问。
被戳穿的夏许瞬间绷不住哭了出来,哽咽道:“我只是有些难过。”
“因为我拒绝了你?”
“不是。”夏许觉得这样没出息,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歪过头泪眼朦胧看向沈聿洐。
他的这双眼此时此刻特别像付景之,沈聿洐心头一愣。
“景哥说他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对他特别好,会为了他在两个城市来回穿梭,愿意为了他漂洋过海,他也很喜欢那个人。”
沈聿洐的心脏一点点收紧,这种话原来付景之不止对他一个人说过。
“景哥还说,人不可能喜欢一个人两次,他喜欢过你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可是,你还这么喜欢他。”夏许说。
沈聿洐知道眼前人不是心心念念之人,听闻这番话,内心有些复杂,“你难过是因为之之不会喜欢我?”
“对。”
沈聿洐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呢?”夏许睁着圆溜溜的眼,如同小鹿一般清澈,却充满悲伤,“你喜欢景哥,可他却喜欢另一个人,而我,”他难以启齿的憋出几个字来,“喜,喜欢你,所以,怎么没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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