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斯明没忘了付景之,在不知道他和沈聿洐认识的情况下,主动介绍:“沈总,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助理,付景之。”
没有上司会在合作伙伴和什么总面前介绍他的助理,这种存在就是陪衬或者跑腿的角色,他只要往那一站,都知道是来者的下属。杨斯明这么一介绍,康副总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沈聿洐也注意到这一点,看向付景之的眼神有些微妙,“付景之,我……”认识。
“沈总,我是付景之。”付景之打断他的话,他不想沈聿洐在这里说他们认识。
沈聿洐的女伴笑着说:“哇~杨总,你的助理真帅!”
杨斯明擒笑看向付景之,目光非常满意,回头微笑道:“裴小姐,你也很漂亮,和沈总站在一起,简直天造地设一对。”
天造地设?付景之暗暗不屑,这个裴小姐漂亮是漂亮,但真配不上迭丽的沈聿洐,可能是他妒忌不肯承认除他以外的人和沈聿洐配。
趁他们聊时,付景之借故去了卫生间,靠在洗手池对面墙上,微仰着头看上面灯。
他从没想过沈聿洐出席活动会带女性,以为他和助理一起。说到底,他太信任沈聿洐,相信他是完美恋人,不会出格。
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让他很不甘心。
听到脚步声,他懒得看一眼。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聿洐将付景之视作私有物,更清楚的知道他有多漂亮,出去一定会吸引很多人,只有放在家最安全。如果不是付景之不想乖乖待在家,他不会把他送进北屿工作,他知道付景之很安分,不会在外乱来,所以很放心。但没想到,才分开两天,付景之竟然特意打扮跟上司一起出席活动。
付景之难道不自知自己有多招人吗?
冷硬的口吻听的付景之很不喜欢,究竟什么时候沈聿洐能换个温柔点的语气跟他说话,就现在的状况,是不是不可能等到了?
“跟杨总出来见见世面。”这是实话,他懒得跟沈聿洐撒谎,没意义。
“仅此而已?”沈聿洐质疑问。
“不然是为什么?”付景之站直身体,换上轻松的表情,转过身面朝沈聿洐。沈聿洐这张脸,这具身体,完美到无可挑剔,看了这么多年,他仍是没看够,还能继续看继续陶醉。但现在,他又开始烦躁,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不想失去,哪怕若即若离也能把他折磨的够呛。
“难道你忘了当初答应我的。”沈聿洐不悦,说好出去工作可以,决不能出去应酬。外面的人形形色色,他不希望付景之被谁看到。在看到他盛装和杨斯明站在一起时,感到生气。
付景之淡然问:“你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吗?”
沈聿洐微微蹙眉,“你先回答我的话。”
“凭什么?”付景之提高音量问,凭什么要他先回答,沈聿洐的行为不是更严重吗?他跟杨斯明就算一起出席活动,在所有人眼里一清二白,既没有挽胳膊也没靠在一起,谁能挑出毛病?!
沈聿洐微微一怔。
“你先跟我解释一下,裴小姐是谁。”在沈聿洐面前,付景之从没这么硬气过,也许这样愤怒的质问会破坏在沈聿洐心里的好印象,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女伴,只限是女伴。”沈聿洐反应过来,如实给出答复。
“你出去看看,有几个人带了女伴。”付景之怒不可遏道,“你什么身份?搞这么招摇!”
看着付景之这样,沈聿洐有些厌烦,付景之不是这样的,不对,应该是陆听雪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这样大吼大叫,就连生气也很温柔。
他厌烦这样的付景之,冷冷淡淡说:“我和裴小姐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付景之懂了,沈聿洐这是不想解释清楚,扯三言两语敷衍他,没撞见还好,撞见了他能善罢甘休吗?想到这两天的各种苦恼与纠结,堆积在心脏深处的失望又一次浮上来,伴随着前两天那个问题的结果。
本来他舍不得放弃冗长五年里所爱的人,因为沈聿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可是,裴小姐的出现,割掉了他最后的眷恋与犹豫。
“如果今天我没亲眼看到,谁说我都不信,我那么相信你不会出格,认为你是完美恋人。可是老天可怜我,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认识这样的你。”付景之深深呼吸一口气,胸口闷得慌,“我和杨斯明之间,清清白白,你爱信不信,我不会作徒劳的解释。”
那句‘分手吧’卡在咽喉,跟鱼刺一样,卡的喉咙酸疼。
沈聿洐皱眉说:“你为什么就不信?之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付景之苦笑,以前?以前他是什么样呢?全心全意喜欢沈聿洐,从不怀疑,他说什么是什么,乖的不像话。那么乖的他,沈聿洐是怎么对待的呢?买房给卡,定规矩,不回消息,偶尔打电话不接。沈聿洐珍惜他吗?最开始的时候珍惜过吧,随着时间流逝,热情与温柔随之东去,留给他的的只有冷漠与冷落。
世间的爱情,真就这样可悲可笑。
“沈聿洐,我们本该在两天前结束的,你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我以为你会试图留住,也怕自己真的后悔,就答应了。”说到这,付景之眼眶一红,酸的特别难受,“可你当晚就走,走后对我不闻不问,我告诉你我的碟子碎了,那本该是我们之间一个和好的契机,你却满不在乎,甚至不记得那个碟子。你认为我矫情,就算我矫情吧。我喜欢的东西碎了,我心里难过,我想你安慰我,想你回家陪陪我,你怎么做的呢?沈聿洐。”
湿润的眼里淌出晶莹的液体,顺着脸往下滑落,付景之抬手胡乱抹去,暗觉自己没出息,竟然还哭了。
付景之又哭又闹让沈聿洐感到窒息又烦闷,拧着眉头靠近些,抓住他的胳膊说:“有什么想抱怨的,回家谈,或者换个地方,这里人多复杂,万一被人听见,不好。”
这话这语气,就像一把钝刀,割着付景之的心脏,伸手把人推开,坚定的说:“沈聿洐,你真是个渣男,分手吧!”
这话不是第一次说,却比前几次认真,涨疼的心脏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仿若得到解脱。
被推开的沈聿洐眉头皱得更深,同一个话题反复提及,除了令人心烦,没别的作用。然而看着付景之水淋淋的眼睛,心脏生生滋生了心疼与不安。他和付景之之间,对他来说,付景之是他给陆听雪找的替代品,只待追到陆听雪就能把他甩掉。所以他不会爱上付景之,更不会陪他最后,可现在,心脏的反应,让他想好好对付景之。
宽敞明亮的卫生间安静出奇,付景之眨巴着水雾的眼凝视沈聿洐,失望也难过。
“之之,你只会用分手博取我的怜爱吗?”沈聿洐面若寒霜,语气冷漠,唯独没有轻蔑。
“你以为是就是。”付景之心里有说不尽的苦涩,沈聿洐竟然把分手当作他博取怜爱的手段,这家伙看不出来他是认真的吗?
算了,不管沈聿洐怎么想,两天前的问题现在有答案了,他不会再苦恼。绕过沈聿洐离开,边走边抹眼泪。
他和杨斯明说了一声,直接打车回到梅里湾的房子里,往床上一躺抱着暖和柔软的被子哭了很久。
五年的喜欢,就这样结束了,在陌生的卫生间里。
接着几天他没见过沈聿洐,也没收到他的消息和电话,他还是会失落一阵,过会儿又会转好。
周六付景之将沈聿洐的衣服一件一件收入袋子里,统一装进行李箱,满满三个箱子。鞋柜里的鞋他下楼去超市买了一个大的纸箱子,一并装进去。四个大件一并交了送货的送去沈聿洐独居的别墅。
这还不够,家里还有沈聿洐的其他东西,全当垃圾一样丢了,只剩那只墨绿色碟子。
隔天早上付景之在床上待到十一点,实在不想待才下床弄吃的,刚把米饭蒸上,很久没响过的门铃突然响了。他的心脏颤了一下,磨磨蹭蹭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到陈远,心底划过一丝失望。
把门打开,淡淡的说:“还有什么东西没给沈总寄过去吗?”
陈远面色如常,举起手里的纸提袋,“没有。付先生,这是沈总特意让我去闽城定制的一对碟子,昨晚刚到平京,现在给你送来。”
碟子?付景之微微一愣,黑色纸提袋很精美,上面印着‘遇见’两个汉字。这个店名,他熟悉,他和沈聿洐上次旅游就是去的闽城,在那的一家瓷器店定了一对碟子,正是遇见。
“什么时候订的?”付景之没接。
“上周一。沈总说你很喜欢那家店做的碟子,在闽城的时候特意定制了一对,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弄碎一只。他知道你不高兴,让我去一趟闽城,再订一对回来交给你。”
上周一,付景之算了算,正好是碟子摔碎那天。他给沈聿洐打电话说碟子碎了,沈聿洐当时的态度非常让他难过,可……他怎么会让陈远跑一趟闽城再定制一对?
付景之心情复杂的接过纸提袋,拨开朝里看了一眼,熟悉的墨绿色盒子,金色镶边,对应里面的碟子色彩搭配。
抬起头看向陈远,问:“你们沈总最近在忙什么?”
“公司出了点小状况,忙的焦头烂额,好几天都是凌晨三四点才睡。”
付景之不知真假,冷冷一笑,“祝他好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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