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惩罚

为了参加沈聿洐的婚礼,陆听雪提前一周赶到F国K市,拎着行李箱住进苏沅安排的酒店。原计划他会住在沈聿洐家里,因为段嘉揽非要跟来,他只能陪着一块儿住酒店。

12月15日当天,陆听雪和徐鹿鸣均以伴郎的身份出席,陪着沈聿洐去接新娘。

婚礼仪式结束后,沈聿洐带着妻子林殊容端着酒敬酒,陆听雪和段嘉揽端着酒杯在人少的地方休息。

段嘉揽盯着在人群中敬酒的沈聿洐,有所感叹道:“付景之真够倒霉的。”

陆听雪说道:“景之和小洐之间没有相守一生的缘分,这就是他们的宿命,短暂的交集后各奔天涯。”

段嘉揽收回目光,抿了一口酒后说:“我刚看到了杨斯明,没想到他会来参加沈聿洐的婚礼。”

“毕竟是东家二公子的婚礼,东家向他发出邀请,他能不来吗?况且,他上个月调去海城分公司任职CEO,这个婚礼他必须要来。”

“哇~升职了。”

“也该他升职了。”

“不过,他倒是升职了,事业越来越好,付景之他真不要了?”杨斯明和付景之分手的事,段嘉揽是从陆听雪嘴里得知的,那天他听陆听雪在房间给杨斯明打电话,大概意思是劝他和付景之当面说清楚。不过,杨斯明最后没有去见付景之,两人至今还处于分手阶段。

陆听雪说:“谁知道呢?”

12月18日,陆听雪与段嘉揽坐上回国的飞机,正好和杨斯明一个航班。陆听雪和杨斯明身边的人换了位置,想和他再聊聊付景之。

这件事过去了半年,气,杨斯明已经消了,但和好的话他目前没有太大的想法。他这个人一直都这样,耐心是有限的,他忍了很久,可付景之还是让他失望了。

“他有很多选择,只要他想,不是非我不可。”杨斯明近乎无情的说。

陆听雪说:“只能这样了吗?”

杨斯明面无表情说:“沈聿洐的婚礼他没出席,我甚觉可惜。”

杨斯明恨沈聿洐的同时也恨付景之。

陆听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便觉他们之间他作为外人无法干预,杨斯明这个人看似温柔,心狠的时候挺冷酷。

-

杨斯明的近况,付景之毫无所知,他最近学起了毛笔字,特意报了一个班,每周三和周五去半天。因为闲暇时间多,他在网上买了一箱石膏娃娃,每天在家涂,不经意中涂了二十多个。

他一个人的日子倒也过的平静顺遂,新的一年来临时他独自去了欢乐谷。

2024年1月5日,徐太衡将他接回了家,徐夫人也在,徐鹿鸣和徐只只也回了家。

付景之原以为就是普通的吃饭,直到在饭桌上,徐太衡说:“景之今晚不用走了,以后都住这边,你的房间在鹿鸣隔壁。”

徐夫人、徐鹿鸣以及徐只只反应都很平静,只有付景之不明所以。

从那天起,付景之便在徐家住下了,徐鹿鸣经常带他出去玩,他试图从他嘴里套点话,结果徐鹿鸣嘴巴特别严实,只告诉他:“我爸想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他不想说的话,我要是说了他会扣我生活费的。”

得不到答案的付景之反复拿出他妈生前的照片,对着镜子比较了无数次,心中的猜测越发确定。

就在付景之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的时候,外婆在夜里去世了,付景之日夜守着她的棺木,白净的脸上不见一点人气。

丧事是由付海办的,付景之出了大笔钱,把丧事办的十分隆重。

出殡的前一晚上,杨斯明来了,大半年没见,突然见到,付景之楞了十多秒。

“我来给外婆送行。”杨斯明简单的道明来意,视线一直停留在付景之脸上,分开后他没有特意关注过付景之,这么一见发现他清瘦了些许,人也很憔悴。

付景之回过神,站起身去旁边取了一炷香给他。

杨斯明敬了老太太,没有多停留就要走,付景之倒也干脆没有留。

外婆的事办完后,付景之在家待了几天,直到宋续通知他进组才离开,走之前给了外公大笔现金,又给了付海一张卡。

这个新年,付景之是在剧组过的,拍完《错过的十年》已经是4月的事。

付景之准备退出娱乐圈,和宋续谈了一次后,他便找徐太衡商议。

徐太衡没有多说,只说了一句“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随后付景之停止接戏,退出微博,去国外玩了一个月,回来后在平京郊区买了一栋小楼房,让付海一家人带着外公住进去。

6月中旬,有个商家找付景之代言,宋续说服了他很久,他才答应下来。

拍宣传海报那天他穿的是高定,白色圆领衬衫,灯笼长袖,高腰黑色长裤,勾出他完美的窄腰,黑色长发随意挽在脑后。

拍摄结束后,宋续艳羡的说:“景之,你这腰太勾人了,怎么保持的?”

付景之说:“天生的。”

“切~”宋续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说:“我朋友酒吧今晚开业,跟我去凑个热闹,你啊,也别天天宅家里,白的都快成雪了。”

付景之想了想才答应下来。

去之前他只想去图个热闹,他觉得他现在的生活太安静了,没有一点动静。

去之后,又嫌人多太热闹,趁宋续和他朋友划拳时溜出包厢,在过道上玩手机。

身高腿长的他今天穿着十分勾人,路过的男女都往他腰上看,可他浑然不觉,在结束了一把游戏后,动作帅气的将手机放进裤兜。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灯,手却从另一个裤兜里摸出一包女士香烟,以及灰色打火机。低下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打开烟盒,从里取出一支细长的烟放入嘴里,合上烟盒放回裤兜,刚滑动打火机打出火来,一只手突然抽走他嘴里的烟。

“吸烟有害健康。”低沉的男声说。

付景之楞了楞,松开打火机,跳跃的火顿时熄灭,他转过头看向来者,冷寂的目光跳动了一下。

男人漠然的眨了眨眼,迈开腿从付景之面前走过,好似不认识他一样。

付景之的心脏突然疯狂跳动,放下打火机,偏头目光紧紧追随男人的身影而去。

就在男人即将推开一间包厢门时,他喊道:“杨斯明。”

杨斯明停在包厢门口。

有些决定是一念之间的,就像此时此刻,付景之决定走过去。

他停在杨斯明身边,看着他的侧脸说:“你还好吗?”

杨斯明的手搭上门把手,他没有将门推开。

“一年了。”付景之提醒自己也在提醒杨斯明,他们分开一年了。

“你还是很年轻。”杨斯明收回手,偏头凝视付景之的脸,眼里没有从前的温情。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付景之浅笑。

付景之浅笑的时候特别好看,尤其是他的眼睛,只是他这一年很少笑。

“还有事吗?”杨斯明问。

付景之的心里说不出的酸,百味杂陈。他从杨斯明的眼神里,看不到自己,好像他对于杨斯明来说真的成为了过去式。

难道只有自己还在念念不忘吗?

付景之吞了吞口水,尽量很体面的说:“没有。”

杨斯明没有犹豫的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一句再见也没有。

包厢门关上那一霎,付景之疯狂眨眼,强忍着胸腔中翻涌的酸疼走出酒吧。

他回到车上,崩溃的趴在方向盘上哭。

他终于失去了那个爱他的人。

-

11点半,杨斯明才和朋友从酒吧出来,他喝的不多,走路没问题,不过他的几个朋友却东倒西歪,在一堆开些荤段子。

杨斯明逐个把人弄上车,叮嘱代驾路上小心,把这些人送走他累出一头汗。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走着走着,余光中看到一辆黑色奔驰E,这辆车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让他留意的是驾驶座上的人。那人开着车窗,手臂搭在上面,手指间的烟细长冒着淡淡的烟雾。

他看不到那人的脸,只是觉得那人的白色灯笼袖有点眼熟,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付景之。

小半年前他见到付景之的时候,虽然心疼,可他这个人理智清醒,并不会因为心疼就心软,再次靠近付景之。

而今天再次见到付景之的那一眼,让他想起第一次见付景之的时候。

那时候的付景之算刚出社会,身上一股青涩气息,眼神干净纯澈。那天他也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头发不长。

杨斯明对他有两个印象:漂亮,干净。

在知道他有对象后可惜了很久,不止一次妄想他和他对象分手就好了。

时隔多年的今天,付景之身上褪去未经世事的青涩,岁月与经历赋予了他成熟。他只是站在昏暗的过道上,没有勾人的动作,更没有抛媚眼,仅仅是站在那,仿若一轮皎洁圆月,遗世独立,清冷出尘。

杨斯明无法否认付景之对他的吸引力很强,他可以为此包容付景之所有不足,给予他自己能给的一切。可他不是怨种,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普通男人,沈聿洐无休无止的纠缠累的何止是付景之,还有他这个男朋友。他相信付景之真的想摆脱掉沈聿洐,付景之不爱沈聿洐他知道,可惜的是,在爱与不爱之间,付景之遵从了良心选择了不爱的那一方。

他理解付景之的选择,却无法原谅付景之的利己行为,分手是最好的惩罚,惩罚付景之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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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破镜难圆
连载中缚清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