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雅看着眼前这双忽然变得幽深,眸中蕴含炽热火光的双眼,愣了愣,忘了开口。
两人对视交接,都忘了移开,回神来,默契十足般分别朝左右看去,各自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跳。
没出息,什么帅哥美女没见过,居然看一个古人失神,范雅在心中默默吐槽自己。虽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偏头看了眼。
这一眼视线又纠缠在一起了。
天啊!给我一道雷吧。看着眸中蕴含看不明的复杂情绪的眸子范雅抬手抚了抚额头,无奈的朝陆毅笑了笑。
社死现场说的便是如今吧。
只是怎么感觉有点熟悉,明明相貌从未见过。怪哉?
“就穿过前面廊道便到了,公子自便,我先走一步。”说完便提起裙摆,快步走了。
空气中仿佛还漂浮着淡淡的女儿香。
看着女子步伐轻快,裙摆随风飘逸,仿佛无拘无束翩翩起舞的蝴蝶,充满着勃勃生机,看着便叫人欢喜,心生向往。
陆毅,收回视线,垂下眼睫,呆楞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息,才重新抬起头恢复清俊文雅,薄唇轻勾,嗓音似乎压抑,但又带着平静:“再见。”
已无心情再逛,陆毅随着来时的路穿过走廊,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堂前回到陆夫人身边。
正巧范雅跟随婢女也来到了厅堂前,低垂着头,碎步挪到了范府大姐范穗身边。
“祖母,雅儿来了。”
一双眼睛清澈干净,仔细看眼眸深邃,仿佛藏着万千星辰,让人忍不住探究。
“来了就行。”老妇人看了一眼迟来的范雅。
这二房的姑娘竟出落的如此标志,秀雅绝俗,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大房,三房夫妇俩默默看了眼彼此,其中意味心照不宣。
“阿切……”响亮的一声,把众人的目光再次吸引过来。
“对不起……。”范雅看了看堂前的人,怯怯说道,心中却大大郁闷起来。
“陆夫人,实在对不起,小儿唐突了,她姨娘刚去世,近来身子不爽利,病刚初愈。”二夫人带着一丝歉意,笑着对陆夫人解释道。
“姑娘新丧生母,想必甚是伤心,请节哀。”陆毅看着范雅双眼温润,眸光明亮。
范雅看着眼前为她说话的男子,温润有礼,清俊文雅,与刚刚碰撞的他有种诡异的违和感,范雅心中滋生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偷偷抬起双眼,飞快看了一眼。
而陆毅心中对二房太太提起此事竟带着笑意,心中不满,但此刻也不便再说些什么。
陆夫人看了看儿子,拍了拍他的手道:“没事,丧母实是大事,人之常情,府上三位姑娘都是花容月貌,真真好福气。”
“夫人说笑了,世子爷年纪轻轻,气度不凡,如今通过会试,成为贡士,且还是第一名会元,真是文曲星下凡。”老妇人看了看眉眼俊秀,身姿挺拔的少年。
大庆朝科举考试分为殿试、会试、乡试、院试,而向陆毅这般年轻参加会试便成为贡士,属于万中无一的天赋型选手。第二年便可参加殿试礼聘官职了。
要说侯府世代皆是武将,到陆詹这代,竟生出了个读书的料,天资聪颖,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竟颇有书香门第之风,半点看不出乃武将世家。
陆夫人面露疲色,三夫人见状,招呼婢女送陆夫人至寮房稍作休息。
“毅儿,刚在堂前为何面露不豫,跟你平时学的圣人仁义礼智信的道理可是不符?应该否?”陆夫人看着陆毅。
“母亲,非我不知礼,而是新丧生母,范府上下满堂除了那位姐姐为之伤心,其他人均喜笑颜开,无一丝伤心之色。”陆毅压下心中不满。
陆夫人听到此,也就明白了,陆毅平日看着好说话,但自有一套做事处事的逻辑,范府此番定是触及了底线了。
奇怪,平日里遇到这种事,一般是不屑谈之,今日怎么如此关心。
这样想着,陆夫人遂叫至床边就坐,说道:“毅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不能贸然评论他人家事。在则,今我们前来登门拜访,你也看出来了,范府众人无不谨小慎微,不敢疏忽。
“在他们看来与我等相处也是如履薄冰,不敢得罪,跟何论府中姨娘去世这等丧事,上京有些人家,最是忌讳此事。”
陆毅沉思片刻:“母亲说的是,是儿子思想狭隘了。”后起身恭敬地向陆夫人行了一礼。
“今日府上几位姑娘你均见过了,大姑娘五官精致,温柔端庄,进退有礼,母亲觉得很是不错,毅儿你觉得呢。”
陆毅: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觉得便是。”
“母亲,三姑娘您觉得如何。”沉默半晌,望了望眼前的母亲,终是说出口来。
“三姑娘模样出挑,小小年纪生母去世,也着实可怜,但她是庶出,终是差了点。”陆夫人看了看陆毅,看出儿子对范府三姑娘有好感,不忍心但也直言挑明。
陆毅一字不发饮下手中早已冷却的茶水,漆黑如潭的眼,一瞬不转盯着空空的茶杯,浓密卷翘的睫毛投下阴影,神色不明。
心中嗤笑了声,又是如此,为何还抱有希望。
娶妻他也配。
夜幕低垂,靖阳侯府内灯火通明,亭台楼阁,树林走廊,但在蜿蜒曲折的小路通向的一座小屋,无灯火照明,屋前荒凉,仅有一口枯进静驻在旁边,食物残渣洒落在铺满青苔的台阶上,格外突兀。
“咳咳……”,嘶哑而破碎的声音从破败的屋内断断续续传出。
屋内狭窄的床上,不那不应该□□,只是几块残缺的木板跟一些枯草平凑而成,上面蜷缩着一位瘦弱的少年,全身布满伤痕,纵痕交替,深可见骨,双眼紧闭生死不知,脚边是一床单薄发硬的被褥
“别走,姐姐,等等我!”少年双手在空中不住挥舞,神情激动,浑身充满哀伤,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滴在青丝上消失不见。
“别走!”少年弹做起来,紧闭的双眼睁开复杂,哀伤的情绪消失,目光冷冽而威严,犹如利刃一样锋利,缓缓扫视周围,见一切如常复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了无生机。屋内唯一的一张完好的圆桌上放着一个馒头和一碗清可见底的粥。
为什么还没有死,没有她的世界何其无聊,无聊的人,无聊的事,皆无留恋。
少年神色压抑着什么,但又带着平静,静静接受死亡到来,忽然随意摆放在双手,青筋突起,紧抓着身边的被褥,神色痛苦又隐藏一丝癫狂的笑意,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前的亵衣,低声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你也来了,姐姐。
死寂的少年一瞬恢复生机蹒跚得走到桌前,抓起早已冷却到食物大口塞进失去血色的嘴巴里,食物进入胃囊原本苍白的脸庞多了一丝血色。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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