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喻绮不得不承认,看久了,赵霖还是蛮有味道的。
当然,要对比娱乐圈男星的长相,倒是没有什么可比性,不是一个路数的。这男人长得反而像是那种皮实抗造的越野。
但不是那种狂野派的,而是方方正正的,中规中矩的那种车型。
他头动了一下,杨喻绮下意识移开视线。
见他没醒,她松了半口气。
余光里,另外一头的人拉下了挡光板。
杨喻绮看去,见光线全从另外一边来,并不是像赵霖说的从这边来,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这闷骚男耍了。
脾气上来了,她见不惯他睡得这么舒服,忽然伸手去,把他眼罩一把拉了下来,直接盖住了他的鼻子。
赵霖立刻被弄醒了,扯下眼罩,睁开眼略带迷茫和不满地看向她,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沉闷:“做什么?”
“熬鹰听过吗?”杨喻绮道,“我熬你。”
赵霖彻底清醒了,看着她一脸较真的样子,觉得好笑:“行啊,你有本事别睡,这十个小时来熬我。”
这句话瞬间激起了杨喻绮的胜负欲来。
赵霖好整以暇地打开头顶的阅读灯,就在那翻起了杂志。
过了一会儿,他身侧的乘客打了个很大的哈欠。随后,只听旁边的女人也轻轻地打了一个,赵霖侧头看向她。
两人又对上眼了。
杨喻绮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示意空姐给她倒了杯咖啡,一副要大战一场的架势。
赵霖颇为好笑地把目光收回杂志上。
不知过了多久。
他关了灯,陷入一片黑暗。
机舱一片安静,邻坐的乘客都在休息。
这样的环境确实很有睡觉的氛围。
赵霖把头枕往后调,冷不丁开口,和旁边监工的人报备:“放心,我不睡。我眼睛睁着呢。”
杨喻绮拿手机屏光照下他的脸检查,确信了他确实还没闭眼。
赵霖语气无奈,“我是真服你了。你不困?”
杨喻绮道:“我说了要熬你。”
赵霖又是无奈地道,“熬吧熬吧。”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
他静静地在想着事,一直没听到旁边的动静,侧头去,杨喻绮人不知何时已经歪着头,靠在了椅背上,呼呼大睡了。
赵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一下,举起了手机,对着她,把呼吸声录了下来。
后来一阵动静,杨喻绮醒来后,一阵反应,直起身来,看向赵霖,“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还说熬我呢?”赵霖道,“睡着熬?”
“......”
杨喻绮一阵尴尬,“我怎么睡过去了?”
赵霖不紧不慢地问:“你要不要听你打呼的声音?”
杨喻绮瞬间脸红,“我睡觉打呼吗?”
“声音不小,刚后头的乘客还找我投诉。”
杨喻绮恼羞成怒,“你快把它删了!”
赵霖道:“删了干嘛,挺好听的,留着作纪念。”
“......”杨喻绮简直拿他没办法。
这人就是她头号黑子,哪天看她不顺眼,直接把这录音往网上一发,她分分钟塌房,卷铺盖退圈吧。
而且,她深信,赵霖绝对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好,你记着。”她咬牙切齿。
赵霖一听她真当真了,还惹毛了,说道:“骗你的,还真信?”
“......”
md!臭男人!
杨喻绮绷着脸,扭过头看向漆黑的窗外,彻底不说话了。
*
登岛后,已是深夜。
办理入住后,一行人沿着栈桥走向海边的水屋。
习惯了婆洲雨林民宿的简陋,即使住着最普通的水屋,都有种由俭入奢的惊喜感。水屋有两层,后来分配后,杨喻绮和祁娜睡楼下,两个男生睡楼上。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大家洗漱收拾后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
杨喻绮在海浪声中醒来。
落地窗外,推门往外走,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水就在脚底下的木筏上,碧波透亮,蓝得很纯粹,水里的鱼都看得一清二楚。这里阳光灿烂,比起雨林的潮热来,凉爽很多。
今天,杨喻绮特意收拾了一番,终于做回了女明星,一件度假风细肩带小衫,搭配飘逸半身裙,露出纤细的脖颈和手臂线条,长发松松挽在一侧,慵懒中透着精致。
她和祁娜两人说笑地出来,赵霖倚在门边上,喝着水眺望外面的海景。
他今天穿着件深色T恤,下身是黑色长裤,风格比起婆洲的户外风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低调。
杨喻绮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
内心腹诽:土。
祁娜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赵博士早!”
赵霖回头,“早。”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杨喻绮,杨喻绮干巴巴地也和他道了早,目光就移开了,脸微微绷着。
经过一夜,她的气还没消。
赵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仰头喝了口水。
*
吃完早餐,他们先是体验了登岛后的第一个项目——海龟养育保护。
海龟养育基地就坐落在酒店不远处的沙滩旁,这片海滩因是海龟重要的产卵地而被命名为“海龟滩”。路过一片露天沙地时,只见里面插着许多小木牌。保育员讲解道,下面埋藏着海龟蛋,木牌上标注着品种和预计孵化日期。
“海龟的性别还会受到孵化温度影响。”赵霖在一旁适时地补充科普。
祁娜惊叹:“这么神奇。”
“嗯,”他点头,“严谨来说,孵化温度在30摄氏度以下,多为雄性。超过30摄氏度,则多为雌性。”
大家纷纷点头,一副获益匪浅的模样。
经历了昨晚飞机上的事情,杨喻绮打定主意不找赵霖说话,更别说提问了,全程她只是默默地听着。见到他那张故作正经的脸在她面前晃,她就心烦。
所幸的是,经过培训后,他们就分头开展行动了。杨喻绮和祁娜负责清洁养护池和投喂海龟,赵霖和汪导则是去搬运晾晒海沙。
杨喻绮站在池子边上,见棚里缓慢游动的大海龟,从海面探出头来,睁着那双多眼皮下苍老而深邃的大眼看她。对视了好一会儿,大海龟又慢腾腾地游走了。
在这海岛上,连一只龟都过得如此悠闲。
杨喻绮羡慕不已。
清洁工作不难做,主要是刷干净里头的垢和排泄物。经过了雨林野人生活的杨喻绮,对于这些脏活的排斥感已减轻不少,只是体能不大行,她得干一会儿歇一会儿。
好不容易清洁完毕,杨喻绮迎来了一项较有难度的挑战——她需要把那只大海龟抱回池子里。保育人员见她有点紧张,问她OK吗。
对着镜头,杨喻绮不能说不OK。她自己内心也有个很强烈的声音,想让挑战一下。
杨喻绮先是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龟背,适应了那种湿滑坚硬的触感后,横下心来,点了下头,“来吧,我试试。”
在保育员的帮助下,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抱起海龟。它远比看起来要沉得多,杨喻绮用力得脸颊泛红,旁边的保育员见她很吃力,问她OK吗,她点头,深吸一口气,一步步稳稳地走向水池。
旁边在围观的祁娜哇地一声,举起手机,对着杨喻绮道:“喻绮姐,看这边!”
杨喻绮目光看向镜头,对着镜头扯了个吃力的笑来。
小心翼翼地将海龟放了回去后,她松了口气,看着海龟自由地在洗干净的水池里游着,一股欣慰感涌来。
那一刻,杨喻绮忽然觉得,这么悉心地呵护一个生命,有种治愈的力量。
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不经意间扭头,却发现汪鹏和赵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汪鹏笑着朝她鼓了鼓掌,侧头和赵霖说了什么,赵霖笑着一下,目光投向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
杨喻绮心头的那点儿小脾气还没消,看到他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下去了,内心哼了声,颇为刻意地扭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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