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清风门组织弟子们去后山采集炼制丹药所需的灵草。
后山的深处云雾缭绕,灵草丛生,四周是参天的古树,枝叶交织在一起,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地上满是厚厚的苔藓,踩上去软软的。
祁寒和司音一同走着,司音手里拿着个竹篮,时不时弯下腰去采摘灵草。
他看着祁寒,眼中满是温柔,“师兄,你看这株灵草,成色很不错呢。”说着,将手中刚采下的灵草递向祁寒。
祁寒接过,随意看了一眼,“嗯,是不错,多采些吧,这次炼制的丹药对门派挺重要的。”
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往不远处的穆慈身上瞟去,穆慈手持一株灵草,正在给其他弟子讲解灵草特性。
穆慈今日穿着一袭月白长袍,衣摆处用银线绣着云纹,在这山林间显得越发超凡脱俗。
司音顺着祁寒的目光看去,暗暗咬了咬唇,手悄悄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一些能引来灵虫的粉末。
他趁着祁寒没注意,悄悄绕到穆慈所在那片灵草区域的下风处,将粉末撒了出去。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嗡嗡”声传来,一群色彩斑斓的灵虫朝着穆慈所在之处涌了过去。
那些灵虫体型虽不大,但牙齿锋利,一旦被叮咬,伤口便会又痒又痛,且毒素还会影响灵力运转。
“师尊,小心!”有弟子惊呼道。
穆慈眉头一蹙,手中灵力运转,挥出一道光屏想要挡住灵虫,可那灵虫数量太多,一时间竟有些抵挡不住。
祁寒见状,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手中长剑出鞘,剑花飞舞,带起阵阵灵力之风,将不少灵虫驱散开来。
“师尊,你没事吧?”祁寒一边挥剑,一边看向穆慈。
穆慈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微微摇头,“我没事。”
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总是跟自己对着干的弟子,关键时刻竟会如此不顾安危地来帮忙。
司音也假装匆忙赶了过来,“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灵虫啊?还好师兄来得及时。”
待灵虫散去,众人继续采集灵草。祁寒跟在穆慈身后不远处,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刚刚那下意识的举动,到底怎么回事?他明明讨厌穆慈来着。
回到门派后,穆慈单独将祁寒叫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祁寒,“今日你不顾危险来帮我,我很是感激,只是我看得出你这段时间心绪不宁,到底是为何?你若有什么难处,可以与我说说。”
祁寒不敢抬头去看穆慈的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师尊,弟子只是不想看到门派中有人受伤罢了,没什么别的缘由。”
穆慈站起身来,走到祁寒面前,迫使他抬起头来对视,“祁寒,你我师徒一场,你若有什么心结,我也许可以帮你解开。”
祁寒后退一步,“师尊,没什么心结,弟子告退!”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屋子,留下穆慈站在原地,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司音一直在紫竹苑悄悄等着,看到祁寒出来,赶忙迎了上去,“师兄,师尊找你何事呀?”
“没什么大事,就是问了问今日灵虫的事,走吧,咱们回寝舍。”
几天后,门派中传出消息,说掌门吩咐穆慈和白玉涵、明江月三位宗师去一处遗迹中探寻宝物,只是那遗迹中危险重重,据说有不少机关陷阱,还有守护宝物的强大妖兽。
出发那日,穆慈一身劲装,背着佩剑,准备妥当后,便和白玉涵明江月出发了。
祁寒望着穆慈远去的背影,既有对他此去安危的担忧,又懊恼自己这不该有的牵挂。
几天过去,祁寒在门派中越发坐立难安,总是不自觉地走到穆慈平日爱去的地方发呆。
这日,他又如往常一般来到了浴池边,翠竹依旧郁郁葱葱,只是少了那熟悉的身影,祁寒蹲下身,手指轻轻划过池边的青石,脑海里浮现出穆慈在水汽中那放松惬意的面容,赶忙甩了甩头。
“师兄,你又在这儿啊。”司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上拿着一本书,走到祁寒身边坐下,“我今日在藏书阁看到一本有趣的游记,里面记载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地方,师兄可有兴趣?”
祁寒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哦,是吗?”
司音抿了抿嘴,轻轻翻开书页,指着上面的一幅插画说道:“你看这画里的山谷,据说里面藏着能解百毒的仙草呢,要是能找到,咱们门派往后炼丹可就方便多了。”
祁寒只是瞥了一眼,敷衍道:“嗯,挺不错的。”
司音合上书,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师兄,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师尊啊?那遗迹虽说危险,但师尊和白宗师明宗师本领高强,肯定能平安归来的,你就别太忧心了。”
祁寒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我哪有担心他,只是近日有些烦闷罢了。”
说着便抬脚往别处走去,司音赶忙跟上,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浴池边。
第二天,清风门安排弟子们下山去采买些门派所需的日常用品,祁寒推脱身子不适,留在门中,司音随着众人来到了青丘县。
县里热闹非凡,司音心不在焉地跟随着众人采买完物品后,便独自在街上闲逛起来。
走着走着,在巷尾的一个偏僻角落里,他瞧见一个头发花白、身着破旧道袍的老道摆着个小摊,摊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几本书册,看着都有些年头了。
他本是随意瞥了一眼,却被一本封面有些破损,隐隐透出“偷心**”四个字的书册吸引了目光。
老道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小友,我看你与这书有缘呐,此乃一本奇书,说不定能助你达成心中所想之事呀。”
司音心中一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书有何奇妙之处?”
老道神秘一笑,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牙齿,压低声音说道:“嘿嘿,小友,这《偷心**》若是练成了,便能偷走他人之心,让那人对你情根深种呐,不过此乃邪术,需得偷偷修炼,可莫要声张哟。”
司音听闻,心中挣扎了一番,掏出身上的银子买下了这本书,他将书揣进怀里,匆匆离开了青丘县,回到灵蛇山附近,寻了个极为隐蔽的山洞。
山洞四周树木繁茂,藤蔓缠绕,洞口被层层枝叶遮掩着,若不仔细瞧,很难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司音拨开藤蔓,弯腰钻进山洞,里面有些昏暗,只有几缕从洞口缝隙透进来的光线,勉强能看清洞内的情形。
地上满是潮湿的苔藓,洞壁上挂着些水珠,时不时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的山洞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司音寻了块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从怀里拿出《偷心**》,书页有些泛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书中所记载的方法,先闭目凝神,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念动口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寒冷起来,隐隐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从他周身升腾而起。
可这邪术哪是那么容易练成的,初次尝试,司音只觉得体内灵力一阵紊乱,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他赶忙停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心中有些懊恼,但一想到若是练成了就能让祁寒钟情于自己,又咬了咬牙,决定继续尝试。
如此反复了数次,每次都被灵力反噬,他的身体愈发虚弱,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看着摇摇欲坠。
祁寒这几日越发觉得司音有些奇怪,以往司音总是时不时缠着他,可这几日却好似在刻意躲着他一般。
司音经过多日在山洞里偷偷摸摸的修炼,终于有了些许成效。
他再次施展那《偷心**》时,双手结印,黑色雾气渐渐浓郁,围绕着他缓缓旋转,最后竟汇聚成一颗黑色的珠子,悬在他的掌心之上,珠子中隐隐有光芒闪烁。
司音看着掌心的珠子,喃喃自语:“师兄,这下你总会多看我几眼了吧。”
说罢,他收起珠子,小心翼翼地将书册和珠子藏好,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走出了山洞。
刚一回寝舍,正巧祁寒也在。
祁寒瞧见他,走上前问:“你这几日去哪儿了?我寻你都寻不见。”
司音心中一紧,脸上却强装镇定,笑着说道:“没什么,有些无聊,随便逛逛。”
祁寒看着司音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虽仍有疑惑,但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是说:“瞧你这脸色,白得跟纸似的,还是要注意身体。”
司音心中一暖,暗暗想着这《偷心**》定要早日练成才好。
此后,司音总是趁着祁寒不注意,悄悄施展偷心**,每次施展,都会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朝着祁寒飘去。
祁寒毫无察觉,只是偶尔会觉得面对司音时,心中莫名多了些异样的情愫,可他只当是自己近日心绪不宁所致,并未多想。
只是那《偷心**》毕竟是邪术,每次司音施展后,虽看似祁寒对他的态度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但也引来了一些异样的情况。
有一回,祁寒和司音在花园中散步,司音又暗中施展了偷心**,黑色的气息刚朝着祁寒飘去,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隐隐有闷雷滚动。
周围的花朵仿佛也受到了影响,原本娇艳盛开的花瓣竟开始迅速枯萎,颜色变得黯淡,花瓣簌簌地掉落下来,像是被抽走了生机一般。
祁寒看向周围衰败的景象,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花儿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司音心中一惊,赶忙收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或许是这花儿花期到了吧,师兄,咱们往别处走走。”
祁寒却没有挪动脚步,他蹲下身子,捡起一片枯萎的花瓣,放在手中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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