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眼神中满是怀疑,拿起烈焰剑指着洛既青。
沐声遥见状有些气恼,“林道友,既青刚刚救了你,你现在就持剑相向,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了。”
林缈没有动摇,“她救了我我很感激,但这是两码事,乾坤阵事关我们流云宗机密,沐道友最好不要插手。”
洛既青抬眸,淡淡道:“我不知道什么乾坤阵,林师姐可否说清楚。”
“洛既青你别装傻,四个方位以同一物设阵,加之设阵人的血,中心以灵器镇之,你敢说这不是乾坤阵?”林缈神色不善地盯着她。
“原来此阵名为乾坤阵,既是禁阵,林师姐又从何得知?”
“你……”林缈一时语塞,她当时偷学禁术,无意中看到了有关乾坤阵的记载才得知了这种阵法。
“是,我是偷学了禁术,宗主和各位长老也知道了,那你呢,洛既青,你会布乾坤阵这件事,时长老知道吗?”
洛既青原本平静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冷了几分。
林缈瞧见她脸色的变化,心知时照雪肯定不清楚这事,叹道:“我并非想告发你,乾坤阵是邪阵,吸食设阵人的灵力和精血,你若频繁列下此阵,会走火入魔,修为尽散的!。”
沐声遥原本因为林缈拔/剑而不满,听到这话后,也有些担忧地看向了洛既青。
洛既青神色不明,“多谢林师姐提醒,我自有分寸,不会滥用此阵。”
话已至此,再多说就没意义了。林缈收回烈焰剑,“你最好说到做到。”
三人出了险境,洛既青准备御剑去无夕峰。
“既青,我能这么喊你吗?”沐声遥不确定地问。
洛既青顿了顿,“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沐道友随意。”
“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吧。”沐声遥唤出寒声剑。
洛既青此刻一心想要去无夕峰,随意点了点头。
一路上,沐声遥发现洛既青有些奇怪。仔细看来,她的眼眸中似乎有几分激动,沐声遥抱着一丝疑惑,随她到了无夕峰。
洛既青走向无夕殿,季翎若恰好在无夕殿中,她步伐滞了片刻,没想到时照雪竟然也在。
“季长老,高阶妖蛇的蛇胆,我取到了。”洛既青说着,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雀跃。
季翎若有些惊讶,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一看,“确实是高阶妖蛇的蛇胆,照雪……”
时照雪语气淡淡,“我已经不需要了。”
季翎若目带歉意,看向洛既青,“是的,照雪她如今不需要了。”
那人平静的神色和语气犹如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洛既青眸中的期待和欣喜。
洛既青眼神有一瞬的黯淡,敛下眸子,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失望的情绪外露,“蛇胆……应当也可入药。”
季翎若颔首,“正好我最近在炼一种丹药,蛇胆可为引子。”
洛既青低低道:“如此,甚好。”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走出了无夕殿。
沐声遥不免有点懵,她看着洛既青由激动雀跃变为了缄默。
“你取蛇胆,是为了你的师尊?”沐声遥瞧着她的神色,问出一句。
洛既青扯起一抹笑,“是,之前季长老同我说,如果能找到高阶妖蛇的蛇胆,便能助我师尊破境。”
“那……那为什么现在不需要了?”
“不知道。”
沐声遥见她神色有些低沉,莫名地也有点难受,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之后两人分别,沐声遥回了客房,洛既青回到住所,有些无力地坐在桌边。
找到高阶妖蛇的蛇胆,这是上一世她没做到的,这一世她找到了,她难掩激动地把蛇胆送到无夕峰,只希望能对师尊破境有帮助。
那人却轻飘飘的一句“不需要了”。
与上一世的最后何其相似,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让她的所有努力作废。
心痛难忍,洛既青攥紧桌沿。
她的黑白弟子服破损,师尊可有问过一句,她捧着好不容易取到的蛇胆,师尊可曾在上面驻足过一眼。
明明不日前那般维护她,为何现在这样冷淡?
着实可笑,她在奢望得到师尊的什么反应呢?
时照雪向来冷淡,不会轻易显露情绪,这一点,她明明很清楚。
洛既青嘴角牵起苦涩的笑,不明白心里的期待和不该有的奢望何时才能消弭。
*
见时照雪看着蛇胆,半天不语,季翎若轻叹道:“你何必故作冷淡?”
躲在暗地里听了全程的崔云及悠悠道:“唉,我若是洛既青,定然伤心透了。”
时照雪:“黎之澈是来找我的。”
季翎若皱着眉,“她说了些什么?”
时照雪想到跟黎之澈的对话,眼神微凝。
“照雪,我特意练了下棋,我们比一比。”黎之澈兴致勃勃地摆好黑子和白子。
时照雪看着她的动作,没应这句,只道:“你此次来流云宗想说什么?”
黎之澈见她迟迟未动,摆棋盘的动作停了下来。
“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变得固执了。”
“固执?”
“你袒护那洛既青,固执己见,以至于受伤,我虽远在悬剑门,但略有耳闻。”黎之澈看着她道。
时照雪没信她说的什么略有耳闻,这件事不可能传出去,定是悬剑门安插在流云宗的探子探听到的。
“照雪,我不明白,你一直坚持循正道,诛邪魔,怎么能对一个半魔心慈手软?”
时照雪看向她,神色不明,“何为循正道,若是见到妖族魔族便诛杀,与那些作恶多端的邪魔何异?”
黎之澈不敢相信她竟会说出这番话,质问道:“这些怎能混为一谈,我们人族生存步步维艰,就是因为魔族和妖族的迫害,你忘了吗?”
“你师尊清徽道尊最后的嘱托,要我们捍正道,杀尽邪魔,你都忘了吗?”
时照雪:“你也说了是要诛杀邪魔,诛杀作恶多端的魔族,可那些心存善念的魔族和妖族,难道也要不由分说地滥杀?”
黎之澈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冷声道:“哪有什么心存善念的魔族,呵,你莫不是说你那徒弟?时照雪,你真是糊涂至极。”
“不要再对小洛下手,否则,我不会顾念旧情。”时照雪警告道。
怒气上涌,黎之澈一股脑说出了心里的不解:“我还从未见你一味地偏袒过谁,你的另一个徒弟也没有这种待遇吧,为什么偏偏对洛既青如此袒护,时照雪,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把她当作徒弟吗?”
听到这些的那一刻,她只觉有一道惊雷在脑海中乍响,直至黎之澈走了她都久久未回神。
你真的只把她当作徒弟吗?
时照雪想到这句话,却发觉她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对上眼前季翎若担忧的眼神,时照雪平静道:“她说我对魔族心慈手软,辜负了师尊的教诲。”
季翎若还未说话,崔云及忍不住出声:“她以为自己是谁,有资格对我们师尊给我们的嘱托指手画脚?”
看着崔云及气急的模样,季翎若扬了扬嘴角。小师妹一向这样,虽然平日里总是怼时照雪,但容不得外人说时照雪一句不好。
“没想到黎之澈竟然早就知晓了洛既青的身份,但是目前看来,她应当不会跟他人透露。”季翎若沉思,忽地,她看向时照雪,“洛既青她自己知道吗?”
时照雪罕见的有几分拿不准,“应当是不知道的。”
崔云及还记着先前的那句话,“时照雪,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你那徒弟瞻前顾后这么多,不让她知晓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刻意对她冷淡?”
“我一向冷淡,何须刻意?”时照雪呛了她一句,转身走了。
崔云及闻言不仅没生气,嘴角反而有一丝笑意,季翎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不像以前一样还嘴了?”
崔云及悠悠倒了杯茶,“她这副模样恰恰说明了她在心虚。”
季翎若笑哼一声,“你倒是了解她。”
崔云及立刻把手中的这杯茶递给她,认真道:“我心中只有若若一人,对时师姐实在算不上了解,我能看透只是因为我在情之一字上比若若你机敏一些。”
季翎若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好啊,你的意思是我榆木脑袋对吗?”
崔云及已经溜向无夕殿后室了,“什么,太远了我没听清,师姐我去喝药了。”
季翎若听到她灵动的声音,不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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