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解释:“我不是不相信范知府,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人对范知府说了谎,故意告诉他密州城门紧锁,就是不想让范知府派人去,因为密州离芦州最近,求救当然第一考虑的就是密州。”
众人心里都蒙上一层不好的预感,江流柒说道:“如此一来,就说的通了,看来真的有人不想我们找到解药,接下来,我们就要小心了。”
范千湖与柴风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自然明白是什么人,但也不能明说。范千湖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把马车放好,坐着马车太显眼,等找好了药材,我们就抓紧时间回去。”
江流柒问:“不去找常信知府了吗?”
范千湖道:“不去了,既然我们能在锦州出入自由,也没有人阻拦我们采购药材,那我们就不必惊动常信知府,先去附近药铺看一看,若有,我们直接就采购。”
骆青点头:“好,就这么办,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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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街巷干净整洁,两侧店铺虽没有芦州热闹,但也是络绎不绝。江流柒走在前面,兴奋说道:“看,这就有一家药铺,我们进去瞧瞧。”
一行人跟在后面跨进,范千湖走在最后面,四处盯着,经之前山路一战,少年警惕起来,生怕有人偷袭。
江流柒扫了一眼药柜,说道:“老板,你这里有山菅兰吗?”
老板抬头看了一眼江流柒,停顿一下问道:“姑娘要山菅兰是有何用?”
江流柒没有想到老板会这么问,一下被问住,但随即又想,买药就是买药,干嘛还问来问去,少女皱了一下眉头,但又不想惹事,便接着说道:“当然是要治病了。”
老板接着说:“可有郎中开的处方?”
江流柒没想到这么麻烦,还要处方,这可怎么说,芦州患情,若是说出来,他们还能卖给他们药材吗?不得赶他们走吗?
江流柒这里似乎有麻烦,几人看向这边,少女正想着对策,范千湖过来解围:“老板,是这样,我们家有人生了急症,郎中口头说了这草药呢就差一味山菅兰了,这救人要紧,还请老板行个方便。”
老板点头,看对方一脸真诚,想着也是救人要紧,边回头准备取药边说道:“要多少?”
范千湖笑脸相迎:“你这有多少啊?全都拿来,我都要了。”
老板忽然停住,转过身说道:“全都要?这位公子,要那么多山菅兰干嘛?”
柴风走过来问:“我说老板,我们买药,你卖药,不是卖的越多越好吗?为何推三阻四?”
老板说:“想必各位对这个山菅兰不甚了解,不是我不卖,而是这个山菅兰有剧毒,用的不适量,轻则呃逆咳喘,重则会出人命的,所以城里有规定,这山菅兰必须有郎中的处方才能卖,而且每次买卖不能超过五十克。”
“五十克?”众人大惊。
老板接着说:“我看你们救人心切,没有郎中处方也可以卖给你们,但是最多只能卖五十克,再多可不行了。”
几人小声合计着,骆青说道:“锦州比芦州规模小一些,药铺数量估计也就十个左右,如果我们每个药铺都买五十克,也才十两,根本起不到作用,别说我们徽州了,连芦州都救不了。”
范千湖道:“我们再去别的药铺看看,如果还是同样的情况,我们再想办法。”
老板问道:“那你们还买不买了?”
江流柒道:“买,当然买,老板,你抓药吧!”少女转头对几人说道:“买一点是一点,先拿上再说。”
收好了药,一行人奔着下一个药铺寻去。
不出所料,下一家药铺也是同样的说辞,而且这家药铺还不如上一家,严守规矩,没有郎中的处方,五十克都不卖。
江流柒有些着急,站在锦州街头,看着来往的人们,掩不住内心的急迫:“实在不行,我们就抢吧!”对于眼下的情况,江流柒想到的第一办法就是抢,别的也不多说了,直接抢完就跑吧!
范千湖不可思议,转头问道:“抢药铺啊?”
“对啊,不然怎么办?”
范千湖对于江流柒如此明目张胆的说抢药铺,还天经地义的样子感到无奈:“你还真是能动手就不动口,我们要是抢了药铺,怕是连这锦州城都没出去,就被按住了,还怎么回去救芦州?”
江流柒噘嘴:“我们也不是真抢,入夜以后,去偷总行吧?把银子给他留下,也不算偷了,江湖应急,可以理解。”
“回头全城通缉咱们,咱们成逃犯了。”范千湖不赞同。
江流柒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咱们的时间可不多,芦州还等着咱们拿药材救人呢!”
柴风说:“你们两个别吵了,千湖,要不我们直接找常知府吧,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通过官家,应该可以采购到更多的药材。我们就实话实说,如果他怕我们传染他们,把我们赶出去,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范千湖点头:“好吧,只能如此了,那我和江流柒过去,柴风,你与骆兄在门外接应,以防有变,常信知府虽与我父亲是旧交,但我们现在也不得不谨慎小心,一个时辰,若我们被扣下,不必管我们,你们两个就想办法去抢药铺吧,务必把药材带回芦州!”
众人点头,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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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州。
秦子洞临时居住的宅子里,怀木微微低头,“使司,派去的人没有回信,这种情况,应该是都死了。”
秦子洞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眸抬起:“都死了?范烨派去的是什么人?”
怀木道:“不清楚,他们走的匆忙,我们的人没有看清,是属下失察,只以为是普通侍卫,想来,他们中间一定有高手。”
秦子洞略微思考,眉头紧锁:“那你和我就有必要亲自去一趟了,他们的人若是拿到了药材,我们可就输了。”
怀木拱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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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知府。
范千湖与江流柒拿着范烨的官文递给了门卫,稍等片刻后,门卫传话回来,邀请范千湖与江流柒进府一叙,范千湖回头与藏在街巷拐弯处的柴风对视了一眼,二人便跨进门。
知府前厅,一男子约莫四五十岁,看起来刚健大气,孔武有力,看见二人进来,立即起身相迎,想必这就是常信知府了。
范千湖立即拱手:“常伯伯,晚辈是芦州范烨的儿子,范千湖,拜见常伯伯!唐突而来,实在不好意思。”范千湖说的那叫一个亲切,好像是多亲的亲人一样,接着又指向江流柒:“这位是我的朋友,江流柒,同芦州一道而来。”
江流柒行礼:“常知府好。”
常信看见是老友的儿子,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双手相迎:“不必多礼,快坐,快坐。”常信打量着范千湖,一表人才,少年意气,内心着实喜欢,再看看江流柒,柔美端庄,举止有礼,两人单独过来,想必是互有心意,常信便把自己自动归到了长辈的序列里,问道:“此次就你们两个单独来的?”
范千湖听出话里意思,看了一眼江流柒,也不相瞒:“常伯伯,实不相瞒,我们还有几位朋友去办别的事情了,所以我和流柒小姐先过来拜会。”
常信说道:“哦,是这样,你刚刚送来的信件我看到了,字里行间我能想象到范烨兄的着急,你们怎么才来找我呢?
范千湖和江流柒对视一眼,道:“之前父亲给您写过信,可是迟迟等不来回信,芦州城内危急,这才派我们出城寻常伯伯帮忙。”
常信有些惊讶,道:“我没有收到范烨兄的信啊,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或许是路上耽搁了。”
范千湖没有多说其他,也不必要让常信知道那么多事,便挑重点说道:“或许吧,常伯伯,我们现在想把锦州所有的山菅兰都带走,可不可以?”
常信略沉思道:“这样,千湖,锦州所有药铺,我现在就派人去采买药材,但是为了预备不测,我得留一个药铺的药材,其他的山菅兰你们全部带走,这样够不够?”
范千湖道:“常伯伯考虑的周到,应该够了,我先带回去再说。”
常信也是爽快通达之人,道:“年轻时我与范烨兄、遇之兄一起出生入死,他们的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江流柒惊奇:“常知府知道我父亲?”
常信惊奇,道:“你父亲是?”
范千湖道:“她父亲便是芦州的江遇之大人,这是他的二女儿。”
常信又惊又喜:“你是遇之兄的千金?”
江流柒点头。
常信道:“原来都是自家人啊!我也多年没见到遇之兄了,不知他现在如何?”
江流柒道:“父亲一直在家休养,身体康健,常知府请放心。”
“遇之兄大才,但现在不过问朝堂之事,退避休养,着实有些可惜,不过,他寻得内心所得便可。”
还没等江流柒发问,范千湖先开口:“常伯伯知道江大人为何退隐朝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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