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自己说出来了个重头戏，谢小谷手上整理符纸的动作慢了下来，抿抿唇，干脆把话说清楚：“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我喜欢你，但是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我知道这有些突然。”
原本这次前来，他就是打算表达自己心意的，如果小茶郎君愿意，他们就留下几日相处的美好回忆。如果没能，就……
谢小谷当然想要得到肯定的回复，可他也知道自己没法做出什么承诺，因此不能奢求太多。
只是这次事情变化和发展的都太快太难预料，谢小谷想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好在最后还是见到了想见的人，只是谢小谷想做的事、想说的话都难以实现了。
提问者和回答者都没有料到，表白的话会在这样一个无名的夜晚说出。提问的人不带试探，只是好奇；回答的人没有准备，只是随心。
明亮饱满的月相已经过去，窗外一片寂静。小茶郎君的面庞在烛火下忽明忽暗，好像回到两人初见的夜晚。
“谢谢你。”谢小谷听到对面的人开了口。
如果这次的回答也是小茶郎君的吻就好了，提着的心被压住，谢小谷强迫自己想点别的维持自己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微蹙起了眉头。
说完谢谢，念玉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带着点无措的狼狈，逃离似地带着尴尬离开。
面对谢小谷，念玉总是不知所措，一点不像人前杀伐决断的仙尊。
一方面，他天然的想要满足谢小谷的愿望，不愿意让谢小谷失望；另一方面，这些危险、不合理的情绪，让他下意识想要躲开。
房间又回到了只有谢小谷一个人的状态，他有些难过地呆滞在桌前的木椅上。
“至少没白来，人见到了，未来有机会再见，也不算被拒绝。”系统缓和气氛，开始分析情况，安抚自家孩子。
从出发到现在，谢小谷行动的最大动力就是小茶郎君，为此情绪起起落落，它再清楚不过的。小茶郎君这个动力，就算是没可能，它也得给谢小谷吊着。
“也是，说不定，他是害羞的跑出去了呢。”谢小谷顺着系统的话往下说，摩挲着手上泛着凉意的平安扣，自我安慰道。
望着小茶郎君关上的门，谢小谷慢慢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说，是不是我把人家吓跑了？”
从小到大，对于他来讲，得到想要的东西实在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就算是想要星星，建一个摘星阁就是。因此他对自己想法从不刻意遮掩，天理人欲，本该如此。
还没有因为想法后悔过的谢小谷，第一次，有点懊恼自己的顺嘴。
系统觉得谢小谷是有点莽撞了，感情需要拉扯。但它又不能直接说是，便回答道:“下次谨言慎行，慢慢来。谈恋爱就像做任务一样，要步步为营。”
步步为营？
*
第二天谢小谷顶着黑眼圈，早起给之前在后山亡故的生灵做了个简易的衣冠冢，简单地进行了祭拜之后，就和念玉上了路。
因为大周规定城镇村落附近不允许飞行，因此两人先走到了郊外，念玉才打开了画舫样式的飞行器。
画舫不大，只是两个双层亭子的大小，进去就是一间茶室，软装简约完备，中间还有煎茶的小炉，整体舒适暖和。想到小徒弟没吃过什么苦，御剑飞行只能站着，肯定不如室内舒服，需要烧灵石的画舫就被念玉拿出来用了。
谢小谷还没坐过这样的飞行器，他唯一的飞行体验还是眉亮师兄带他御剑。作为一个学生，怕老师属于他的本能，坐下后他也不敢东张西望，垂下眼睛尽力削弱自己存在感。
奈何这个班只有他一个学生，终归逃不过被老师点名。念玉看着规规矩矩坐在软垫上的徒弟，主动开了口：“这次的事情，回去记得找我领罚。”
“啊？”谢小谷抬起头，没想到念玉仙尊第一句话就是大招。
“你违反门规，用做任务的便利外出玩乐，自然需要处罚。”宗门规定严格，不仅是为了确保弟子安全、维护宗门形象，也是为了约束修炼出成果的弟子，不要借能力上的差距，在凡界伤害普通人。即使谢小谷没有造成更大的错误，也应该根据门规受罚。
[好严格，我以为事儿已经翻篇了，没想到是秋后算账。]系统幽幽的说。
谢小谷也有点蔫：“但是，我已经帮了一整天的忙，不能算是将功抵过吗。”
“一码归一码，你帮了忙，回去也有相应的奖励。确实做错了的事情，受罚也算长长记性。”念玉别过脸，不留情面地回答。
提起受罚，谢小谷想到的，就是两个哥哥被爹拿着藤条抽腿脖子的场景。
他作为小儿子，一直被娘护着没被打过，没想在修仙界还是逃不过。修仙者，肯定比他爹打得更狠吧，谢小谷不由得面色一白。
只是念玉仙尊的态度不容置喙，自己再求情，罚的更狠也说不定，他只好先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是，弟子知道了。”
念玉哪里是不容置喙，是怕再看两秒就坚持不住自己的原则。见谢小谷和他待着拘谨，又叮嘱道：“累了就去上面的卧房休息会儿，能打开的房间都能进。”
果然，得了念玉的首肯，谢小谷飞快地跑了，一如昨天的念玉。
[这就叫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系统感叹到。
[其实我觉得这师父还不错，态度古怪冷淡，可做的事都还算有温度。没有他，很难说最后碧螺坊的人是什么结局。]
谢小谷放松地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昨日小茶郎君送的玉石，他已经把平安扣挂在了脖子上，藏在了衣领里。
[小茶郎君的事儿，你现在怎么想？]系统有点担心地问。
[原本就没多大可能，现在好歹还能睹物思人，期待下次再见。]谢小谷想了半宿也算是重新摆平了心态，有缘总有机会再见。
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软乎乎的床榻勾起了谢小谷的睡意，伸手将被子搂在怀里，谢小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偏头睡着了。
念玉每次开口就是超绝X缩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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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修炼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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