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初肚子被卡在谢珩的肩膀上,双手还死死抱着谢珩的手不肯撒开,声音被颠地断断续续的:“我、我肚子、不不舒服......”
谢珩的右手更是别扭地卡在自己的肩膀上,被压在林序初的肚子和双手下面,鼓鼓囊囊的肌肉把西装衣袖撑得满满当当,被压住的手臂青筋凸起:“难受就把我的手松开。”
林序初又把他的手抱得更紧了:“不要......”
他被颠地声音都打着颤,却还是紧紧抓着谢珩的手。
林序初感觉自己脑袋充血,眼前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又开始不老实地挣扎起来。
谢珩:“......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序初唔唔求救:“我要掉地上去了......”
谢珩:“......”
他左手一把按住林序初的后腰,将人往下扯了扯,林序初这才老实地趴在他肩膀,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不时发出有节奏的“唔......唔”声音。
沈南庭瞧瞧抬眼,小金丝雀被谢珩像驮麻袋一样驮在右肩上,耳朵因为充血变得绯红一片。
啧啧,谢总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沈南庭默默加快步子,可是也只能看到小金丝雀白嫩的后颈,脸蛋趴在谢珩的背上,完全看不到一点。
沈南庭亦步亦趋地跟着谢珩走进电梯,看到被谢珩驮在肩上的小金丝雀的脑袋离电梯门过近,正准备出声提醒谢珩的时候就听到“bang”地一声——小金丝雀的脑袋撞上了边框。
“……”沈南庭立刻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林序初呜咽的声音响起:“好痛......”
谢珩侧头瞥了一眼,没有出声,林序初挣扎着就要下来,细腰又被一只大掌牢牢箍住。
谢珩:“林序初。”
谢珩叫的不是他的名字,沈南庭却情不自禁地一抖。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死一般地寂静。
林序初虽然意识不清醒,但是被这股低气压吓到,哼唧两声也不敢动弹了。
沈南庭恨不得已经缩进了电梯角落,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能消失,等空气安静下来之后,又偷偷抬眸:原来谢总的小金丝雀叫林序初......
林序初?
是他认识的那个林序初吗?
沈南庭猛地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正想弯腰看看谢珩肩上小金丝雀的长相就听到电梯“叮”地一声到了楼层。谢珩大步一迈,驮着肩上的林序初走出了电梯,沈南庭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倾,差点没站稳。
连忙稳住脚步后小跑着跟上。
这下不就更简单了,他根本不需要再纠结了。
谢总的小金丝雀就是林序初,林序初就是谢总的小金丝雀。
他都不用选了。
沈南庭默默感叹,有钱人玩的真是花。
上班小司机,下班金丝雀。
啧啧啧啧,花样真多。
“咔嗒。”
沈南庭刚理明白这一切,就看见房门被谢珩顺利打开。
谢珩右肩一沉,毫不怜惜地把肩上的人扔下,林序初由于惯性立刻滚落在沙发边,但是因为死死抱着谢珩的手,谢珩也被他拉着不受控制地下跌。
客厅的小桌子被两人的动作撞得侧翻,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
沈南庭刚进门就看到两人身躯交叠重合在一起,林序初被谢珩压在身下。只一眼,他就认出来这小金丝雀确实是早上谢珩让他调查的林序初。
眼前画面有些限制级,此地不可久留。
沈南庭飞快地收回视线,把纸袋往地上一放,语速加快:“谢总,您让我买的衣服就先放这了,那我先回去了。”
作为一个有眼力见的助理,他是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打扰自家总裁的。
沈南庭说完拔腿就跑,还不忘贴心地将大门关上。
谢珩:“............”
这么一摔,他的右手也是彻底被林序初松开了,谢珩甩了甩充血钝痛的胳膊,皱眉瞥了一眼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林序初。
“咔嚓。”
谢珩刚站起来,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圆圆的东西,还没等他低头,一个黑色的身影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把他推到一边。
谢珩完全没有准备,整个人就被推倒跌坐在沙发上。
“......林序初。”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谢珩牙缝里蹦出来的。
他都不知道林序初哪里来那么的大力气,能一把把他推到沙发上。
谢珩伸手按着钝钝作痛的后腰,压着眼底的怒火,刚掀起眼皮就看见林序初两眼通红一片,硕大的泪珠顺着脸颊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
谢珩:“......”好像被推开撞到沙发上的人是他吧?
怎么委屈的人反而是林序初?
林序初这次哭得很奇怪,也不像刚才一样闹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地往下掉,浓密般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粘连在一起,蔫蔫地垂着。
谢珩下意识想伸出右手按一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又在瞥见自己右手上被抓的一道又一道红痕时,缓缓闭上眼睛,刚抬起的右手又被放下。
谢珩深吸一口气盯着林序初神色莫名:“你哭什么?”
林序初没有吭声,寂静的空气里只能听到眼泪啪嗒啪嗒掉落的声音。
谢珩沉声:“说话。”
林序初嘴巴一瘪,眼泪流得更欢了,被捂得通红一片的手指向谢珩脚边。
谢珩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片刻后又收回视线看向林序初:“那是什么?”
灰色的地毯上,一堆焦糖色的碎末,谢珩实在看不出来脚边这对碎末原来是什么东西。
林序初睁大双眼,浅栗色的瞳孔还氤氲着水汽,唇瓣动了动又趴到地毯上把飘到一边的纸牌捡起来,指尖用力在纸牌上敲了敲,发出哗哗的声音。
谢珩垂眸,看着纸牌上的四个大字【好运花生】,表情有一瞬间迷惑,又在看到纸张角落的三个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图案时彻底陷入迷惑中。
还没掀起眼皮呢,林序初又将指尖移到最后两个字上使劲点了点,米黄色的纸张都快被他戳出印迹了。
谢珩看了半天也没搞懂他想表达什么,只能抿唇:“你的字写错了......”
他除了只能看出“花”应该改成“发”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了,纸上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不对!”林序初带着哭腔的声音提高,终于开口说了进到屋内的第一句话:“我的【好运花生】被你踩坏了!”
谢珩被他吼得莫名一颤,阴冷幽暗的眸子又对上林序初的视线。
林序初完全沉浸在能给自己带来好运的【好运花生】被眼前的人踩碎了的痛苦中,完全没有看他的脸色:“你赔我的花生呜呜......”
谢珩眉心一跳,低头看着那堆被他踩成碎末的物质:“......”这是花生?
“你赔......”林序初趴在沙发上哭的稀里哗啦:“是、我的【好运花生】保佑我,我、我才能继续工作的,没了花生、呜......我又要被炒鱿鱼了......”
谢珩被他哭得一阵头痛,根本想不明白林序初的工作和被他踩碎的花生之间怎么能扯上关系。
身边的人还在呜呜咽咽地哭着,嘴巴都变成type-c口了,口水还隐隐拉丝。谢珩按了按眉心并不打算继续和这个醉鬼纠缠。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被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起来,谢珩侧头看了一眼,林序初已经把自己的脸埋在沙发上,哭得正伤心,肩膀一耸一耸的。
谢珩:“.......”
谢珩按了按眉心伸手将持续发出噪音的手机捡起来,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谢珩眯了眯眼摁下接通间。
“林序初?你和朋友安全到家了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女声。
沈梦妍没有听到林序初的回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一眼:确实已经接通了啊,怎么不说话?还在醉着吗?那是谁接的电话?
沈梦妍一瞬间警惕起来:“你是谁?林序初的朋友吗?”
朋友?
谢珩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沈梦妍松了一口气:“那林序初呢?您能让他跟我说句话吗?”她想再确认一下。
谢珩看了一眼哭泣声渐弱的林序初:“他睡着了。”
“喔......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了。”沈梦妍也不好再追问,开口说:“谢谢你把他们送回家,那我先挂了。”
谢珩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皮鞋踢了踢林序初的鞋子:“你女朋友打电话来了。”
“没有女朋友......”林序初没有动作趴在沙发上反驳,但是声音隔着沙发显得闷闷的,不过谢珩还是辨别出了。
眉尾轻挑了一下,视线在林序初身边不远处停顿了一下,谢珩俯身捡起桌脚边的东西。
漆黑的眸子里闪过诧异。
还真是花生。
但是为什么是空的?
花生米呢?
谢珩看着躺在自己掌心的四瓣花生壳皱起眉头。
从桌子上掉下来不应该花生壳是完整的反而花生米丢了吧?
谢珩瞥了一眼仍然跪坐在地毯上趴在沙发里埋头抽噎的林序初,没忍住又踢了踢他的小白鞋:“林序初。”
林序初:“......”
林序初哭得投入,根本不理他,肩膀不断轻耸着。
谢珩:“......你的花生......”
谢珩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林序初猛地从沙发上抬起头,就着跪坐的姿势从地毯上蠕动到他面前,吸了吸鼻涕,声音还带着鼻音:“在哪里?”
湖蓝色沙发被水迹浸湿,留下了两个眼睛和一个张开的嘴巴形状。
谢珩唇角没忍住抽了抽,将视线从那悲伤的印迹上移开,又把掌心伸到林序初面前。
林序初眨了眨被眼泪糊住的眼睛,一把把谢珩掌心的四瓣花生壳抓走。
温热的触感很快消失,但是掌心被猫挠了一把的感觉却久久没有消散。有点痒,谢珩手掌攥紧成拳头,这才缓解了掌心奇怪的不适感。
林序初将歪倒的小桌子扶正,趴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将四瓣花生壳两两拼在一起,然后回头捡起地上那个写了【好运花生】的纸牌折了一下后立在两颗花生后面。
视线触及角落画的三颗花生时,林序初回头愤愤地瞪了谢珩一眼,又捡起桌脚边的笔,在最后一个花生上划了一道斜线,这才凄凄惨惨地把纸牌立在仅剩的两颗花生后面。
谢珩看着林序初这一系列操作一时无话。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会给花生......壳立牌匾的人。
他倒是对林序初越来越好奇了。
沙发上的痕迹belike:[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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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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