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斯的手抓住项链,淮枳按住就是咬一口,恶狠狠地用力加上两颗小虎牙,直接把对方咬的吃痛松开。
“啊——”
顾斯惊呼一声,气的伸手去推淮枳。
“你滚!”
“淮枳!”阮时见小伙伴被欺负也是记得不行,连忙跑去。
背后砸在草地上,细碎的石子膈的皮肉生疼,淮枳一时痛的眼睛发红,阮时刚刚跑到他的旁边,就见小伙伴被人抱了起来。
“摔疼了?”
混乱的场面一时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一声轻柔的询问,抱着孩子的淮安摸摸小a的背,一下一下像是安抚小猫一样。
“没事了。”说着,淮安转眸看向了顾斯,顾家如出一辙的样貌,倒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优点,现在更烦人了。
淮安看了看顾斯又把目光放在了刚刚赶来的女人身上,是顾斯的母亲
“顾家觉得,我淮家想要一个项链还需要去偷?”
此话一出,那人尴尬地笑笑,又瞪向惹祸的顾斯,连忙解释道:“淮二爷敢这么说,我都不敢这么想啊,当初这个项链淮家花天价拍卖下来,可是让各大家族都望尘莫及的啊。”
顾雨听到声响也早就到了现场:“孩子不懂事,还请淮二爷不要过多责怪。”
不懂事?
呵呵,差点给淮安气笑,顾家的行事风格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
垂下眸子,还看得见小孩好不容易这几天养的好些的皮肉上,脖颈是泛红的划痕,手指在伤口周围轻轻抚摸了一下,怀里的小孩似乎害怕的一躲,意识到时谁又乖乖地趴在了淮安颈窝里。
阮时开心地跑到一同来看戏的阮媛身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小声道:“姑姑,那位大哥哥肯定会给淮枳出气的吧?对吧对吧?”
阮媛勾勾唇角:“就你机灵,还护不住你的小伙伴。”
阮时撇撇嘴:“那不是顾斯那人嚣张跋扈的很吗...”
对面的顾斯看见刚刚欺负的孩子有人护着,而且还是家里耳提命面的淮家家主,早就已经吓得躲到自己妈妈身后去了。
“顾家既然不愿意处理,是在等我淮家像十年前那样处理吗?”淮安出声,狭长的眼眸微眯,意有所指的看向顾宴。
顾宴一时愣住,看向自家大哥,顾雨沉思了几下就微不可查地朝顾斯摇了摇头。
一个不懂事养废的二世祖,顾家可不会花心思把他从淮安手底下护着。
良久的沉默,顾宴把护在顾斯身边的女人拉回来,她瞬间惊慌:“你要干什么!你要把咋们儿子交...唔!唔!”
顾宴使眼色示意把人嘴堵上,又和淮安对峙上:“就非要和顾家闹得这么难看?”
淮安不理他。
.......
咬咬牙,顾宴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道:“那,您处理。”
风林已经待候在淮安身边了,淮安薄唇轻启,张张合合之间就淡淡地说了几个字,除了离得近的一个都没有听见。
处在风暴中心的顾斯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妈妈忽然被爸爸的人带走了。
下一秒,风林提起小孩
“你干什么!你不要碰我!爸!”
“你把你的脏手拿...”
几个跨步就走到了阮家的人工湖旁边,
随后,
一松手。
“咕咚——”
平静的湖面一瞬间溅起巨大的水花,像炸开的烟花一样美丽。
大喊大叫的小孩喝了一大口湖水,态度也瞬间软了下来:“唔!(咕噜咕噜)...j救救我(咕噜咕噜)...救...咕噜...”
顾家人的脸都黑了,吩咐保镖把人捞上来,却被风林抬手拦住。
顾宴一愣,气的大喊:“淮二爷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吗!”
“怎么会。”淮安抬眸,理了理淮枳落下的碎发,神色柔和:“等我和小枳走了,再把人捞上来也不迟。”
说着,已经转身向外走去,后院里还有他的最后一句
“放心,死不了。”
——
车上,淮安这才来得及思考这样会不会吓到自家孩子?
看向怀里的一小只,眼睛亮亮的望着自己,淮安开口道:“会不会觉得我可怕?”
淮枳眼睛如同有万千个小星星一样,神色崇拜:“哥哥好帅!”
“噗嗤。”
被淮枳逗得一笑,淮安摸摸他的脑袋:“谢谢,小枳也很厉害,保护了哥哥给的项链。”
“不过。”
拿过小孩攥紧的手,淮安不从车里拿出备用的伤药,涂在被刺破的手心
“下一次,要先保护好自己,懂了吗?”
淮枳整个人都愣住了,显得呆呆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扣着衣角,点头:“知道了,哥哥...”
终于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好,淮安开始擦后背的药,其实从刚刚抱起淮枳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这个孩子,从对方想要扯下他的项链后,就一直用手紧紧地,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星星,仿若珍宝。
——
阮家不愉快的事情已经被抛之脑后,淮枳的调节能力一向很强,观察两天不见有什么阴影,淮安也就放了心。
两天之后,就已经十二月了,天更冷了,窗外的雪花不断,路面上已经铺上了第一层雪,不过两天时间,就已经足足有十厘米左右高了。
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淮安暂时靠在软背上,风林站在一旁,照常汇报了一下公司的事情:
“安游旗下的流水已经高达几百亿了,研发的新游戏也已经投入测试中,目前抓住市场需求推出...”
念完一长串,风林看着最后一个,顿住了。
淮安注意道,问他:“怎么了?”
随后,风林递上一封简略的信封,道:“西南山区的主要负责人说,那边的孟老师希望您能去一趟,是说孩子们准备了节目想要感谢您。”
西南山区,孟老师。
抬眸看向墙上滴答的秒针,淮安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闭了闭眼声音略哑:“去吧。”
“十年没见,去一趟吧。”
—
那位老师,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个传闻中在十八岁离去,不知生死的母亲。
淮安的家庭说来是个奇特的组合,当年淮安的父亲淮知舟为了一个合作出差淮北,遇上了一身青衣槐树下看书的淮母——孟长青。
这是一个很俗的故事,身居高位的淮家家主一见钟情了路边看书的女子,被那人的一颦一笑所俘获,当即决定合同后留在淮北追求她。
孟长青是附近高中的一名教师,身上的气质也是温文尔雅,家中只能算是中产家庭,但是过的很知足。
淮知舟也是从小受到良好教育长大的贵家公子,没有对谁都居高临下的那种坏脾气,知道分寸又很懂礼。
在初步的相遇和认识之后,两人迅速的坠入爱河了。
求婚的时候淮知舟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孟长青也接受了。
富家掌权人和普通高中的教师,本以为这个灰姑娘一样的故事不会有一个好的结局,但是两人很相爱并且迅速有了自己的孩子。
淮安。
事情在淮安出生之后发生了分歧,孟长青认为不管淮知舟怎么样,她应该教育自己的孩子拥有正确的三观成为一个性格开朗向上的孩子。
而淮知舟却觉得淮家的家业迟早都要交给淮安,该学的是一点也没落下的教给淮安了。
在两人迥然不同的教育方式下,和偶尔的争吵中淮安长大了,虽然大部分遗传了母亲温柔漂亮的容貌,但是淮安的性格在一天天长大中逐渐像自己的父亲靠拢。
他也看见了自己母亲看向渐渐长大的自己时迷茫而又复杂的眼神。
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下去,但在他十八岁生日的一个月后,温柔的母亲牵起自己的双手,笑着淡淡叙述着一个事实:
“年轻的时候,我被你的父亲吸引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梦想,我不后悔当时的决定也不后悔拥有你这样好的孩子,只是现在你十八岁了,我尽完了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我该尽我当初作为一个教师想要尽的责任了。”
“再见。”
母亲毫不犹豫的走了,去到了最偏远的西南,父亲在几个月后去世,他一人接手了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淮家,用一个个无法安眠的夜,换取淮家如今的一片繁荣。
记忆里的母亲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后来淮安稳住淮家,调查出孟长青的去处每年都会捐献一批钱,不算多,但总能给那个人那片地区的孩子度日。
今年,已经是分别的第十年了。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她的来信。
——
“把小枳也带上吧,听说西南那边的冰海镇新开发了一处温泉,就当是旅游了。”
淮安想了想,决定道。
风林记下安排:“好的。”
窗外的雪压断了枝丫,一大片积雪簌簌地扑落到地面上,灰白色的天空深处,只有几枝长长的深褐色的树枝伸展到天幕之中。
思绪飘远到了当年,那个阴雨绵绵对于淮安堪称不幸的一年。
“哥哥。”
一声呼唤,把淮安从淡淡的悲伤中带了出来,他向旁边看去,书房里的淮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拿了一杯牛奶回来,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喝点牛奶对身体好,余阿姨说的。”
余阿姨是做饭的阿姨,自此第一次之后,淮枳总会给自己端上一杯牛奶,淮安笑笑,接过热气腾腾的牛奶,摸了摸对方的发顶:
“谢谢小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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