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石居。
简氏刚到内室便昏了过去,此时的她又被孙嬷嬷扶在案头,喂着汤药。想她不过得知世子好不容易往内院来一趟,却去了黎纾的院子,不免疑惑。却又怕因探问世子行踪又触怒了他,便不敢轻易前去。就那样痴痴地等着,心中却似有猫儿在挠心挠肺,终是忍不住过去了。谁料听了……
天可怜见,心如刀绞,自个儿的丈夫向来洁身自好,定是那贱人,定是她,勾引自己的丈夫!
孙嬷嬷心疼地替她擦擦嘴角,四下瞧了瞧人
“等那位登了基,娴姐儿是他亲女,还愁没有娘子的好日子吗?”
简氏望着院内娴姐儿活泼可爱的笑颜,也安慰自己,是了,等那人荣登大宝,世子便不敢再冷落她了。
正恨恨想着,婢子来报
“夫人,世子来了。”
孙嬷嬷见简氏扯了下嘴角,挣扎着起身。孙嬷嬷赶忙扶她。
桓修彦换了身常服,腰间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一身**还未来得及消散。简氏看着他,觉得丈夫有些陌生。
娴姐儿不懂大人间的弯弯绕绕,不由分说,一头扎进桓修彦怀里
“爹爹,爹爹,你很久没来与石居了,难道不想娴儿嘛?”
桓修彦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极淡,看得简氏浑身不自在。
桓修彦俯下身
“爹爹这些日子比较忙,娴姐儿莫要怪罪。”
娴姐儿鼻子一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亮地道
“爹爹,既然你不能陪我玩,我可以去找纾姑姑嘛,她还会踢毽儿呢!"
提及她,桓修彦嘴角终于噙了抹笑意,似是想起了那蚀骨**的滋味,笑意浓了浓
“若你纾姑姑愿意,我没意见。”
谁料他才将手放到娴姐儿头顶抚摸,吓得简氏慌忙把小姑娘护在怀里,像老母鸡护崽儿似的。
孙嬷嬷惊出一身冷汗。
娴姐儿险些透不过气,疑惑道
“娘亲?”
桓修彦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无视简氏眼中的惊恐,道
“除了夫人,都出去。”
眼睛落到娴姐儿身上,
“你也出去。”
到底还是小孩子,娴姐儿的泪珠唰的落下来,简氏的心似是在滴血一般,把孩子护得更紧了。孙嬷嬷似是明白了什么,把娴姐儿从简氏怀里扒拉出来。
不想一个久缠病榻的年轻妇人竟这么大力气,孙嬷嬷又是求又是劝,才从简氏手中抱走了娴姐儿。
一干人走后,简氏才后怕起来。她收拾了表情,顾不得刚才的失仪,扯了下嘴角
“夫君莫怪,我刚才…………“
桓修彦也没给她辩解的机会
“你好自为之,倘若有一天冬窗事发,我也保不了你的娴姐儿。”
简氏似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鹅羽软垫上,喃喃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桓修彦嗤笑道
“那晚 ,有没有碰你,我岂能不知?”
简氏的眸子变得猩红,忍不住咳嗽几声,匍匐着拼命拽住桓修彦的衣角
“原谅我吧,我自小便知是你的人,一生仰慕于你,我也不想的!”
桓修彦蓦地箍住简氏的下颚,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告诉你,千万别有什么非分之想,若你妄想帮助那人利用我,或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人,我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简氏望着那双令她爱恨交织却又泛着无尽冷意的眸子,不由打了个寒噤。
听听,她还未对那小贱人如何呢,便过来威胁她了。待回过神,才恍然发现,她从未摸透过自己夫君的真实想法。
总觉得隔着些人,他是远的。
时至黄昏,日头落下去后便有了丝不易察觉的凉意。东铭战战兢兢地跪在桓府书房,一丝也不敢松懈。
桓修彦把玩着腰间的墨玉,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也不知在想什么。东铭不敢抬头,声线紧绷道
“世子,是属下的错,让夫人进了缀玉轩。"
桓修彦扫了他一眼,淡淡道
“下不为例。”
东铭忙不迭地应声。
“还有"
桓修彦沉声道
“日后夫人任何异动,要立刻禀告我。”
东铭何其伶俐,立刻反应了过来,应了声
“是”。
这时有人快速闪了进来,反手一阖门,
“世子,南越的战势图到了。”
东铭从来人手中接过图册,朝桓修彦的案头轻置,随后便立在一旁。手中紫毫未停,桓修彦低眉行笔如行云流水,写的是整个南越战事的用兵细节。一室肃然。良久,桓修彦终于抬手,紫毫一搁,复拿起朱笔,在册簿上勾勾画画好一阵,丢给东铭:
“将这个快马给清源送去。”
东铭正要离去,
“记住,绝不容许任何人知晓。”
桓修彦声线沉了下来。东铭郑重点头。看着人消失在门房,眸色转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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