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街道两旁点着早灯,晶莹的雪花透过灯光,好似也被染上了层晕黄。
其他地方还黑沉沉的,只有贡院前的这条街道,卯时刚过就已经人来人往,多数都是提着笼箱的学子,少数是前来送考的家人,行人来往间将雪白的积雪,踩踏的泥泞不堪。
人虽多,却不显得吵闹繁杂,反而跟这天色一般暗沉沉的,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随着一声锣响,两排穿着齐整制服的捕快,从贡院内鱼涌而出,手拿佩刀沿着大门站至两侧,神情似铁,目光如电的来回扫视着,面前这一批即将参加乡试的考生。
宋迎月提着个小箱子与褚蕊一同站在贡院外等待,里面装着笔墨纸砚以及宋昭亲手做的护膝,她们来的早就怕误了时辰,如今等的时间久了,就连厚实的棉鞋里都透着股湿冷。
好在卯时已到,再一声锣响起,从贡院里走出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大人,手拿着一卷白纸,上面写满了今朝会试的人名。
她站在大门外念一个名字,便有一人上前,紧接着靠门的捕快就会仔细搜身,检查笼箱,直至确认无误没有任何夹带之后才挥手放行。
宋迎月名字在褚蕊前面被叫到,经过重重的检查之后终于窥见了贡院的真面目。
踏进正门之后,宋迎月在门后的小童手上领一个了号签,按着号签上的顺序进了对应的隔间。
对于外人来说贡院很大,对于考生来说贡院却让人坐立难安,整个隔间不足两平米,里面也只有一张方桌,一根板凳,还有个放在角落的恭桶。
在这样的环境里要考整整三天三夜,宋迎月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样艰苦的环境,怕是建国后就再难见到了。
她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手上动作却不慢,快速的放好笼箱,取出笔墨纸砚摆在桌面上,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开考。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第三声锣鼓响起之后,贡院的大门重重关上,合拢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令所有考生都心里一惊。
很快,就有唱试人高喊:“庆十年,通州府会试,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一排排穿着黑色长袍的小侍,双手捧着试卷低着头,脚步轻盈的踏入考场,向端坐在不同格子里的考生依次分发。
清钟三响,唱试人再次拖长了声音喊道:“开始作答。”
宋迎月并未立即动手,她看着面前的试卷深呼吸几口,平息下来突然波动的心绪后,这才缓缓翻开试卷认真审题。
待得心中打好腹稿后,这才开始提笔作答,这一写就是整整三日。
三日贡院,灯火通明,格子间里坐着的考生无不是奋笔疾书,埋头苦答,实在不会的就算写不出个之乎所以,也要用自己的歪理给空白处填严实了,万一主考官就吃这套呢,考试有时候运气成分也很重要。
三日过后,贡院大门再开,宋迎月交完试卷浑身绵软的出了格子间,望见不远处脚步蹒跚的褚蕊后,两人对视苦笑。
无他,实在是太过狼狈,发髻散乱眼下青黑,两人都活像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鬼人。
互相搀扶着两人回了客栈,足足缓了好几日才养回精神,这时才不得不承认,白夫子之前说的都是对的。
想要参加考试不但得有丰富的知识,还要有强健的体魄,要是换个身体不好的,这三日贡院游,非得考出病来不可。
乡试成绩一般在十二月出来,早些就是月中,晚些就是月底,宋迎月不打算考完就回去,来通州府路途遥远,光坐船就坐了二十来日,遭了不少罪,怎么着也要看到成绩再回去。
褚蕊却等不得,她还挂念着家里的父亲,退了原本定下来的房间,拜托宋迎月帮忙看成绩之后,次日便坐上了回甸子镇的大船,顺便还带上不少宋迎月给家里人买的小玩意儿。
宋迎月人现在还回不去,只能先送些礼物回去让他们开心开心。
褚蕊走了,宋迎月甚少出客栈,整日里就在屋子里写话本子,一来可以哄大小姐,二来话本子现在的利润也不少,写的越多钱越多,她难得有眼下这种可以放松的时间。
写完一册,宋迎月觉得身上有些冷,拉过笼箱准备找件外袍披上,谁知才刚刚抖了抖,就从衣裳里摇摇晃晃掉出了个帖子。
宋迎月狐疑的放下衣裳,捡起帖子一看,竟然是卫茗的名帖。
摩挲着手里的名帖,宋迎月垂眸思索,来都来了,不如就去松明书院拜访拜访,顺便同卫先生打听一下,何时能出成绩。
我知道很短小!可是大纲有点问题,等我下一章绝对肥肥的,mua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考试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