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如同一根鞭子,抽在鹤轩身上。鹤轩施咒的手一颤,嘴角溢出鲜血。
神力让凤凰身上的枷锁隐有断裂之象,鹤轩一手施咒,一手挥出仙力,打向朝他杀来的聂星。
黑气凝成的黑鞭长着一根根倒刺,聂星躲开仙力的袭击,扭身,挥鞭,打在鹤轩的身前。
脚步踉跄,鲜血一滴滴落下,鹤轩不停颤抖,仍捏诀。
聂星闪身,一晃,几个分身瞬间将鹤轩围成一团。鹤轩深吸一口气,警惕地探寻四周。
他右手掐诀,将自己和南栖护住,左手仍使用神力断其枷锁。
聂星转动手心的黑气,身形一闪,分身凝结,顿时结界破碎。只见,聂星掐着鹤轩的脖子,整个人悬浮于地,几乎气绝。
“你是谁?怎会有琼华的神力?”聂星眼眸通红,抬手,要揭开鹤轩的面巾。
突然,一股淡粉色的神力袭击,震倒两人。
凤凰吐出一口鲜血,额间闪烁一抹神印,双眸粉红。一股神力将鹤轩困住带出了洞穴。
鹤轩气息混乱,拍打结界。
他吐出一口鲜血,耳畔传来南栖的心语: “孩子,他们不会让我死的,你要活着回去,让琼华带我回家。”
指尖微颤,琼华收手,眼眸杂糅太多情绪,竟让人看不透。
“仙帝,对不起。”鹤轩垂头,不敢看她。
琼华摇头,鹤轩特地换一身衣服见她,就是怕她看出他受伤了。
“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仅凭靖安一人是无法将清泠带出的。”琼华抬手,将一个小药瓶递给鹤轩。
听到琼华传音的夜羽赶来,帮鹤轩诊脉: “你这也真是的,伤得这么重还想着先来找琼华?”
他拖着鹤轩往里屋去,鹤轩一步三回头,见琼华点头,才让夜羽拽进去。
忠铭带着他们到清泠所住的院落。
阳光照进屋内,清泠轻柔太阳穴,见琼华他们进来,朝他们行礼。
一旁的靖安也朝琼华行礼,站到她的身后。
“仙帝。”清泠先一步开口,声音轻柔,眼里满是柔情,没有丝毫恐惧。
琼华示意大家坐下,众人坐下,忠铭在一旁为几人斟茶。
“你倒是不怕我。”琼华晃动茶盏,轻抿茶水,笑着看她。
清泠浅笑,眼眸微垂: “若是仙帝想杀我,不会费尽心思将我抓回来。”
“仙帝,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琼华轻笑,放下茶盏,眼神冰冷。
见琼华不会回答她,清泠继续说: “仙帝,若是想用我威胁聂星,我劝仙帝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哦?”琼华眉梢微挑,细细打量眼前这位女子,她神情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刚毅。
“仙帝若真这么做,我会自尽,以绝后患。”清泠的声音很小,却像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水中,击中每个人的心里。
没等众人反应,清泠拔下簪子,抵在脖颈处,血珠滴落,发出清而脆的声音。
琼华眼眸微垂,摆弄茶盏,嘴角微勾: “呵。”
琼华缓缓抬眸,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你们这群不自量力的人,怎么总喜欢用这种话语威胁我呢。”
“你以为,落入我琼华手中的人,还能有选择的机会吗?”茶盏被捏碎,茶水不沾染半分那白皙的手。顿时,房间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
蓝色的眼眸紧盯清泠,清泠一颤,簪子掉落在地。靖安将簪子捏得粉碎,丢入渣斗中。
其他人像什么也没看见一般,继续喝着盏中的茶水。
“夫人不用如此害怕,我们仙帝没有恶意。”忠铭给清泠递了一盏茶,笑容温和。
“是的,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希望夫人能帮我们个忙。”靖安抱拳,认真地说道。
清泠深吸一口气,不安地看着琼华: “仙帝,想让我干什么?”
众人的视线都落于琼华身上,茶水被添满,琼华抬眸,已不再是蓝色的眼眸。
良久,门外传来爆破声,惊恐声响彻整个院落。
众人起身,只有靖安和清泠还待在房中。
聂星一身黑衣沾满鲜血,他神情狠戾,手中的黑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周身有浓重的黑气,湛蓝的天空顿时暗淡了几分,他双眸通红,长鞭朝琼华挥去。
琼华闪身,示意忠铭回到院落护住顾离,白泽站在琼华身后,打掉黑鞭。
“清泠在哪?”他的声音沙哑,眼里满是杀意。
“清泠,是谁?”琼华淡笑,疑惑道。
聂星气息混乱: “琼华,你抓清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魔尊可冤枉我了,我可没有抓什么清泠。”
长鞭再次挥下,琼华身形一闪,打在刚才琼华站的位置: “琼华,别以为我杀不了你!”
“魔尊,你想杀我,倒不必找那么多借口。”
长鞭再次挥出,被白泽的白光笼罩,动弹不得: “魔尊,我倒是很好奇,你一个修习怨气者,怎会有这么浓的魔气?”
“与你何干!”聂星发了疯地挥鞭,可一个是上神,一个是仙帝,他丝毫打不过,直接被两人压制。
眼看着人要被抓住,浓重的魔气将聂星护住,转眼间,人消失不见。
两人相视一眼,回身,闪回到房间中。
“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清泠看着琼华,缓缓问道。
“你不是看到了,他身上是魔气,不是怨气。”琼华淡淡道。
白泽坐下,也说道:“虽说鹤轩的蜜蜂没有记录下他们的谈话,但是聂星用凤凰的血和那批魔修产生的阵法,却让你焕发生机,你不觉得奇怪吗?”
“聂星,就是为了复活你,不停在害人!”
清泠有一瞬间恍惚,原来,她早就死了?
眼泪落下,她摇头,神情呆滞,她爱的少年郎,不该是这样的。
还记得,年少时期的聂星,曾和她一同躺在草地中,仰望天上的繁星。
那天,两人聊了很久。
她发现原来别人眼中那个令人羡慕的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快乐。
他总是活在别人的期盼中,母亲过早地离世,让父亲的性格变得阴晴不定,一心只想修行。
为了获得父亲的关注,聂星没日没夜地修行,甚至成为别人口中所谓的天才。从小为了当上魔族的统领,他花费了许多心思,练就八面玲珑的性格。
后来,父亲的目光终于舍得落在他的身上。知道他小小年纪,修为已至魔皇时,留下欣喜的泪水。
那双粗糙的双手落在他的脸颊,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 “孩子,你做得好。”
这是母亲去世后,父亲第一次摸他的头,夸他是个孩子。
那天夜里,他悄悄躲在门外。
宗祠烛火闪烁,将父亲的影子拉得很长,高大的父亲竟在烛火的衬映下显得矮小。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母亲的牌位,小声地讲述今日所见。
那天,聂星站在外面听了很久。
父亲说,娘子,咱们的孩子很有出息,未来能当大任。
他还说,娘子,你怎么走得那么早,若是你还在,你定是和我一般为咱们的孩子高兴。
说着,说着,父亲说起了他与母亲相爱的事情。
随着父亲一声长长地叹息,聂星心沉了几分,倘若,能长生,父亲和母亲便也就不会分开。
倘若,母亲还在……
聂星曾无数次回忆,母亲还在的时光。那时,他如同平常人家那般,听着父亲的教诲,躲进母亲的怀抱。
父亲也不像现在这般不苟言笑,而是温柔地看着母亲,嘴角压都压不住。
那天,清泠抱住聂星,聂星明显一怔,泪水浸湿清泠的衣襟,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腰间。
她爱的聂星,不该是这样的。她曾问过聂星,若没有父亲的期盼,他最想做的是什么。
他看着天空的繁星,说,母亲还在的时候,他最想成为,悬浮济世,游历四方的大侠。
“所以,他是因为我,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清泠浑身颤抖,眼里只剩绝望。
众人沉默。
良久,白泽才开口: “凤凰能涅磐重生,其神血,该是能逆天而行。只是有一点,我很疑惑。凤凰之血,该只能让将死之人焕发新生,怎么能复活他人?聂星怕是和魔神做了什么交易。”
清泠笑了,眼中含泪,恍惚之间,她似乎又看见年少的聂星,站在那里朝她笑。
她一直以为,聂星魔怔那天,她只是重伤,原来她早就死了。聂星用一条条血淋淋的生命为她续命。
“我……能做什么?”清泠攥紧手绢,问道。
见他们错愕,清泠继续说下去: “我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
“我们不知道聂星到底想干什么,到底跟魔气做了什么交易。你帮我们找到真相,拿到证据,将证据公之于众,这样才能阻止他继续错下去。”白泽回答。
“清泠姑娘,我掌管冥界,许多鬼魂都曾提及过你,说你是大善人,待人真诚,处事公正。我们都知晓曾经的聂星,更不愿意看见如今的聂星。”白泽说着,其他人都目光都落于清泠身上。
天界仙域,聂星一袭黑衣登上天帝寝殿。
白色的寝宫,让聂星更加醒目,他双眸通红,如同鬼魅。
天帝静静地看着他,不语。
“天帝可真悠闲。”聂星声音沙哑,眼里是化不开的戾气。
“天帝,我听闻琼华仙帝不仅擅自闯入雾幽境,扰乱魔族安定,还在搅乱凡界秩序,私下动刑。您还要包庇她多久?”
天帝冷冷抬眸: “聂星,你在胡说什么?”
“没有胡说吗?那为何到现在,琼华擅闯雾幽境一事,还没有给我们魔族一个交代。”
“天帝,你难道以为我不知你的私心?”
“你不过就是想等琼华找到给孟昭存放的灵体,再对其做出惩戒。”
天帝起身,不想搭理他。
聂星拦住: “我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但是琼华擅闯雾幽境,这事,天帝能给我一个交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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