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关于慈善晚会的热搜几乎屠满了所有榜单。
其中有一条是“沈之屿粉丝是富婆”的热搜。
沈之屿点开热搜,看到网友们在讨论晚上一掷千金的“屿你同行”。
沈之屿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你一个很会修图的粉丝,我之前想联系她长期合作,但她一直没搭理我。”
“没想到是个大富婆,怪不得不搭理我。”
沈之屿之前放出的出发图评论被点赞到了首位。
王磊指给沈之屿,终于想起来之前江舟修图的风格像谁了。
“这个粉丝说的还真是,江总给你修的图和‘屿你同行’的风格很像。”
“是吗?”沈之屿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条评论。
“不过当然不可能了。江总那么一个大忙人,哪有时间天天给你修图做数据。”
“天天?”
“是啊。她给你雷打不动做了十年数据,老粉都知道。”
“不过说来也奇怪,今年她突然就消失了两个多月。粉丝后援会的粉丝还来问我是不是把她收编了。”
“就连我都以为她爬墙了,没想到今晚一出手就是三百万。”
“消失了两个多月啊...”沈之屿翻找到他的账号,刷到底,从第一条开始看。
“屿你同行”发的第一条内容是LUMEN澳门演唱会上沈之屿的直拍,配文:没想到可以这样见到你,真好。
之后的内容,都是围绕沈之屿发布,几乎涵盖了沈之屿出道以来的所有照片。
可以判断,是个资深老粉。
“能查到他的IP吗?”沈之屿问。
王磊警觉,“你想干吗?”
“确认一件事情。”
“你不会真怀疑她是江总吧?”
沈之屿笑笑,没有否认。
“好,我让人查一下。”
王磊打电话安排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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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还有一场酒会。
沈之屿本想拒绝,但他今晚出的风头太大,主办方刘业强烈挽留,最后只得无奈留了下来。
他是今晚的焦点人物,大家都来给他敬酒。沈之屿每次喝得都不多,但架不住来敬酒的人多,一来二去,也喝七八杯。
沈之屿借口喝醉要先走,去找刘业告辞时,听到他在讲电话。
沈之屿本无意偷听,但听见刘业喊江总,又默默留住了脚步。
“江总,这么不给面子,拍卖会还没结束就跑路。现在连酒会都不来参加啊。”
那边兴许解释了原因,刘业又说,“今晚多亏了江总,和沈老师配合着把那幅画抬到了这么高的价格。就是您没来,害得我都没机会当面好好谢谢您。”
原来是刘业让江舟帮忙,而江舟又顺势给了他出风头的机会。
“对了,您这次走的早,错过了沈老师的拍品。”
“是一对袖扣,最后竟拍出了三百万的高价。”
“说起来,今晚这对袖扣我看着还挺熟悉,总觉得和什么产品是一个系列的。是什么来着?哦,对了,好像是一条手链。”
“也是沈老师捐过来的拍品。对了,江总,我记得那手链当时是您拍的吧?”
沈之屿听着他们对话,也想起来自己几年前给刘业的慈善拍卖送过一次拍卖品,是和今晚的袖口是一个系列的产品。
但他当时去的时间太晚,拍卖会已经结束,所以没有参与竞拍。
后来刘业告诉他有朋友看上了那条手链直接拍走了。
没想到,那个人竟就是江舟?
“好嘞。江总您先忙,改天约啊。”
刘业挂了电话。
沈之屿扯了扯嘴角,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去。“刘总,真是不好意思。”
“我今晚喝得有点多,要先告辞了。”
沈之屿喝酒上脸,脸上沾着一片红润的酒气,眼神迷离,看起来像是醉的不轻。
刘业跟沈之屿打交道少,不清楚他的酒量,见状上前扶了扶,让工作人员赶紧去找沈之屿的助理,“沈老师您当心。”
沈之屿:“刘总,这次的拍卖可真是多亏了我那名粉丝啊!”
还真是喝醉了。
竟然当面自说这种话。
刘业附和道,“是啊,真是多谢沈老师的粉丝!竟然拍出了三百万的天价,完全超出我们这次慈善拍卖的期值。”
“这样!我觉得我有必要当面感谢这位粉丝!”
“刘总,你到时候安排一下啊,让我来亲自感谢粉丝。”
“好嘞好嘞——”刘业应和着。
张帆书很快到了,他从刘业的手里接过沈之屿。
沈之屿颤颤巍巍地和刘业挥手告别,离开了酒会。
一出门,人就恢复清明。
张帆书懵了,“沈老师?”
“没醉。”沈之屿上了车,“你和磊哥自己直接回去,不用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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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挂断刘业的电话,脱光了衣服走向浴缸。
浴缸里放了满的冷水,上面还漂着起起伏伏的冰块。
江舟赤脚踏入,冰冷刺骨的冷意穿透薄薄的肌肤,从脚底瞬间爬至四肢百骸。
江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踩入冰冷的浴缸,坐下。
冰水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的身体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窖,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颤抖。
江舟冷得牙关控制不住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意识在剧痛和低温的双重夹击中开始模糊、漂移。
眼前的光景晃动得厉害,在意识混沌的光景里,拍卖会卫生间的场景在江舟的眼前浮现。
当时的沈之屿根本不给他任何后退的空间和余地,在紧贴的缝隙里,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它不受控地贴向沈之屿的身体叫嚣,像潜伏的火山骤然喷发,滚烫地热流在深处炸开。
这感觉让他如遭雷击,巨大的羞耻和恐惧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
下贱!无耻!
它怎么敢——
巨大的自我厌恶压垮了江舟。
冰水无情地贪婪地吞噬着他的体温,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江舟的身体因冰冷而猛烈颤抖。
可即使是在这样极端的条件下,那处于冰火交织战/场的中心地带,竟然还没有完全屈服,那被妄念点燃的火苗顽固地留着灼热的滚烫,如同冰原上不肯熄灭的烈焰。
身体的反应如同最深的叛逆,在最严苛的酷刑下依然没有立刻完全消失,更证明了他的污秽和不可救药。
这份认知比单纯的□□痛苦更让江舟心如死灰。
不够——
还不够——
惩罚,需要更重的酷刑。
视线茫然地扫过,落在了洗漱台的储物架上。
那里放着一个透明塑料盒。盒子里,整齐排列着几片独立的剃须刀片。
冻得青紫僵硬的手指扣住浴缸湿滑的边缘,江舟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浴缸里艰难地爬出来。
他艰难地喘/息着,背紧紧靠着冰冷的墙面,颤抖的手指够向那透明盒子。
江舟粗暴地抓下盒子,胡乱撕开盒盖,里面的银色刀片像是等候多时的刑具暴露在空气中。
江舟抽出一片刀片,颤颤巍巍地划向冻得青白的掌心。
“叮咚——”
清晰而突兀的门铃声骤然刺痛了浴室里死寂般的绝望。
江舟猛地被惊醒,刀片从颤抖的指间掉落,滑入洗漱台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江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生理性的疼痛在后知后觉地侵蚀身体。浴室的镜子里,映出一个惨白、眼神空洞如幽魂的影子。
扔在床上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江舟跌跌撞撞地冲出去,按了静音。
是沈之屿。
江舟不敢接,巨大的恐慌笼罩在他的周身。
江舟不敢想,若是沈之屿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会如何惩罚他。
手机铃声渐渐消停下来。微信亮了,江舟点开,看到沈之屿发来的语音。
“江舟,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江舟这才发现自己客厅的灯光还亮着。
江舟不动,不制造任何声响,想让沈之屿以为他已经休息。
然而,客厅的阳台突然传来几声熟悉的猫叫声。“喵——”
江舟像被惊雷劈中,眼睁睁看着小猫从阳台跑进卧室。
小猫跳到江舟的怀里,接触到他冰冷的凉意,微微一颤,似乎察觉到什么,厉声叫了起来。
江舟又收到沈之屿发来的语音。
“再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
小猫停止了尖叫,它伸出舌头,温柔地舔舐着江舟的掌心。
温热从掌心一点点地传入江舟的周身。江舟闭了闭眼,滚烫的泪珠滑了下来。
江舟给沈之屿回了信息。“来了。”
江舟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又冲去浴室洗了把脸,把浴缸的开关打开。
锁好浴室的门后,江舟才跑去开门。
一打开门,一个巨大的黑影带着凛冽的寒气和怒意,劈头盖脸地朝他笼罩下来。
江舟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没有任何斥责,也没有任何的质问。沈之屿只是向前一步,反手轻轻将门在身后带拢。
沈之屿垂眸看着他,如同沉默的审判官,目光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的掩饰在对方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无处遁形,变成了可笑而无用的挣扎。
终于,一声低沉的如同来自万丈冰崖的声音响起,压抑着暴烈的怒意,清晰地砸入这片这片凝固的空气里。
“江舟,我说过——”
“会有惩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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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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