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温润低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谢临棋和夏有仪都忍不住呆在了原地。
夏有仪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谢临棋,自己和他的关系。
谢临棋耳根一红,连忙解释:“哥你别误会,我们就是朋友。夏夏她过来检查,我刚好有空,便陪着一起来了。”
林昭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应了声“好”后,这才看向夏有仪。
“抱歉,夏小姐,请坐吧。”
夏有仪点点头,在林昭宇的注视下坐到诊疗床上。
谢临棋识相地退到一旁,安静地看着林昭宇会诊。
三周过去,女生的脚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林昭宇仔细检查了一番,慢条斯理地开口。
“淤血都被吸收了,肿胀也消退了,从检查结果来看,你的脚伤已经基本康复了。”
夏有仪眼睛一亮,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内心的喜悦,开口问他:“林医生,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跳舞?”
林昭宇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明天开始,你可以尝试做一些简单的运动,但时间不宜过长,两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大概一周之后,才可以恢复到脚伤前的训练水平,记住了吗?”男子的眼眸黑白分明,闪动着淡淡的光芒。
夏有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装作不经意地移开视线:“记住了,谢谢林医生。”
林昭宇又将一张纸递给她,说:“你常年跳舞,稍有不慎很容易扭伤。这上面是脚伤恢复后的注意事项,你拿回去,有时间可以看看。”
夏有仪连忙伸手接过,小声地道了声谢。
林昭宇将目光收回,转而看向一旁站着的谢临棋:“这周日我会回家一趟,你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正好你大姨说想你了。”
谢临棋点点头:“好,那哥你接着忙,我和夏夏就先走了,有事微信聊。”
林昭宇朝二人淡淡一笑,随后目送着他们离开。
眼看着夏有仪就要踏出门口,林昭宇却在这时突然想到什么,开口叫住她:“稍等一下。”
夏有仪身子一抖,下意识停下脚步,好奇地回过头,撞上男子的视线。
他的目光安静地停住在她身上,星点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落在他的眼角,带出几分温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夏有仪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静谧而长久的对视后,林昭宇的声音响起。
“舞蹈比赛加油。”
夏有仪的指尖微微蜷缩,脑袋木了一下,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重重地点头,咬字清晰地说:“好,我会的。”
口罩下,林昭宇的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再见。”
夏有仪转身,压下心底的起伏,和谢临棋一起走出办公室。
下一位病人紧接着他们进入办公室,将门轻轻带上。
夏有仪离开前往窗户里面看了一眼,林昭宇正和他的病人说着什么,很快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
回程途中,夏有仪问了谢临棋很多问题,基本都是关于林昭宇的。
谢临棋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出于对林昭宇的好奇,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哥他比我大七岁,你别看他年轻,实际上比很多同龄人能干多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治医师。”
“依我看,以他的能力,说不定能在三十五岁之前,当上医院的副主任医师。”
副主任医师比主治医师的职称要高上一级,林昭宇年仅二十九岁,就凭借精湛的医术,当上了仁和医院的主治医师,这在整个医学界也是不可多得的。
谢临棋虽不通医术,但对于自己这位表哥一向敬佩,他说话的声音不高,语气里充满了对林昭宇的赞叹之意。
“说起来,我小时候可喜欢跟在我哥屁股后面了。后来我哥考上医学院,我和他的联系才慢慢变少。”
“为什么?”夏有仪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医学生课业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当时还在读初中的我玩闹。”谢临棋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然。
他想了想,又说:“其实我大姨一开始是不太赞成我哥学医的,我姨父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他们本来想让我哥学习金融,这样毕业之后可以直接到他的公司上班。”
“是我哥说他一定要学医,我大姨没办法,最后还是同意了他报考医学专业的事。”
医生这个行业,本身就需要经历长时间的学习和培训,其中的艰辛更是不言而喻。
林家夫妇一开始并不看好林昭宇学医的举动,毕竟从医之路并非坦途,个中苦楚只能自己承受。
但好在林昭宇没有放弃,反而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选择并没有错。他本硕连读7年后,进入仁和医院工作,之后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成为了医院的主治医师。林家夫妇也是由此,慢慢接受了他当医生这件事。
夏有仪眨眨眼,语气感慨道:“你哥是一名真正的好医生,理应得到家人的支持。”
谢临棋微微侧头,和她相视一笑:“我也这么认为。”
他停顿几秒后,又说:“之前对医生这个职业没有特别深的认知,只知道他们治病救人,被称为白衣天使。”
“我哥当了医生后,看着他每天早出晚归,才开始打心底地敬佩医生这个职业。”
谢临棋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当医生是真的忙,你看我刚刚和我哥都没说几句话,他又忙着看下一个病人去了。”
夏有仪的眉心微微动了动,下意识地往车窗外看去。
外面阳光灿烂,白色小车在谢临棋的驾驶下,穿过拥堵的城市道路,往南川大学的方向驶去。
“你哥当医生这么忙,他女朋友没有意见吗?”夏有仪沉默了好久,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谢临棋先是愣了愣,随后轻声笑道:“我哥要是有女朋友,我大姨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夏有仪的耳朵不自觉地竖起。
“她每次来我家,就是和我妈吐槽我哥。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医院,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压根不关心。”
“我大姨明里暗里跟他提过多次相亲的事,都被我哥以工作忙为由推脱过去,为此我大姨也很无奈。”
谢临棋紧握着方向盘,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说实在的,我也很好奇,我哥以后会和谁在一起。”
他自顾自地说着话,语调微扬,声音缓慢而悠哉。
夏有仪在旁边轻轻附和了一声,随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方恰好经过立交桥的桥底,视线倏地变暗,但很快又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洒下无数条金色丝线。夏有仪坐在车上,半张脸都沐浴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耀眼而炽热。
*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了,谢临棋将夏有仪送到女生宿舍,和她挥手道别后,目送着女生离开。
夏有仪缓缓走进宿舍大门,视线平直地落在前方。
她轻盈地走上楼梯,经过楼梯拐角时,无意间往下一看,男生还站在宿舍外面,视线正往这边看来。
透过拐角处的窗户,夏有仪能看到谢临棋停在原地,她试探性地挥了挥手,并没有得到回应。
楼道的窗户是单向的玻璃窗,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夏有仪放下手臂,看着男生在宿舍外等了好一会,最后才转身离去。
她眨了眨眼,将视线收回,继续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彼时温诗施正躺在床上刷着手机,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夏夏,你回来了?”
夏有仪点点头,“啪”的一声将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林医生怎么说?你现在可以跳舞了吗?”温诗施一边说一边从床上下来。
“可以做些简单的运动,一周之后才能恢复到之前的训练强度。”
温诗施附和说:“听医生的总没有错,你这脚伤才刚好没多久,的确不宜剧烈运动。”
夏有仪应了一声,将背着的小包挂到衣柜上,随口问了一句:“你吃午饭了吗?”
这会已经是下午两点,但看温诗施的样子,好像才刚起床没多久。
“还没,正准备去。”温诗施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对了,你不在的时候,宿管阿姨来过。”
“她来干什么?”
温诗施说:“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提醒我们宿舍清退的事,让我们提前决定好毕业之后的落脚处。”
她们如今大四,还有两个月就要毕业,按照南川大学的规定,宿舍最多只能供毕业生们住到六月底。宿管阿姨过来,也是为了告知她们这件事。
夏有仪这才恍然大悟,低头默默沉思。
温诗施看了她一眼,问道:“话说回来,夏夏,你毕业后还打算留在南川市吗?”
她和夏有仪都不是南川市的人,不过是高考填志愿时选了南川大学,所以才会相聚在这里。
如今毕业在即,未来是留在南川市找工作,还是回家乡发展,她们也是时候要做出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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