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
能村轻声问。
白马轻轻点头，又轻轻点头。
“柿山他……”
“没问题的，他刚刚来了消息，我是在想另一个。”白马说，“倒不如告诉我，你看出来是谁了吗？——那个第二人。”
“……啊。”
此时的任务已经散场。白马和能村离开凌乱的会议室，正往白马办公室走。
“这个所谓任务分配的目的还是信息差吧？”能村说，“我没有全面的情报——或许，您愿意给我透一点底？”
白马笑了。
“这个嘛，暂时不行。”他说，“但是已经交代雪音了。新的监视套餐安排上了。”
他把今晚参加筛查的名单平铺在桌子上。
……
波本去河边捞人。
这时河水不算湍急，他沿着河岸走，很快就发现一个勉强抓住石台阶的手。
眼看着那个手快要脱力，他拽着那个手腕，把人拉上来。
是红方威士忌。
她瘫倒在岸边，一动不动，呼吸间也带不起一点起伏。波本看着她右臂淋漓的血迹，毫不犹豫摇晃着她的肩膀，想要把人晃醒。
红方咳呛出几口水，睁眼后的第一反应是对波本伸手。
“……啧。”
波本拿出手机：“要打给谁？”
“……琴酒。”
她反应慢半拍，波本拨通电话，打开免提放在她脸边。
“波本……是红方吧，怎么回事？”
琴酒立即接通了电话。红方哑着声音：“爆炸了，幸好旁边有条河……咳，你先告诉我，刚刚你的话什么意思？”
“苏格兰不是卧底，什么意思？”
波本蹲在旁边，偏头看红方，紫灰色的眸子里却没有带上什么情绪。
“字面意思。红方，我们被公安摆了一道。”琴酒冷声说，“布朗克斯被公安设套了，组织外围还有公安的眼线。在他传递所谓苏格兰卧底消息时就被怀疑，今天凌晨被抓了个正着。”
“……哈。”红方咧出个笑，“不是也无所谓，杀了也没关系吧？”
“苏格兰——我们需要他的行踪，虽然猜测是外围人员，但是我们要了解他还有没有和代号人员接触。”琴酒烦躁地说，“现在又没有苗头了。红方，等着先生的责问吧。”
“——这可不关我事。要问就问除了布朗克斯的另一位来信息太晚。拜托，我可是认认真真干了一整晚。先这样，医院见。”
“等——”
红方勉强抬手挂断了电话。
她拧着头，看着蹲着不说话的人，微笑。
“那……波本，麻烦你把我送去医院了。”
她看向波本。明明眼神已经涣散，却仍然勾着笑。
“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波本。”
红方昏过去了。
波本垂眸，这个不省人事的人让他有种……冲动。
指尖微动，像是扣下了无形的扳机。
他自然明白刚刚两人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苏格兰在爆炸前已死，动手的是红方威士忌。
刚刚只有一声落水声，显而易见，苏格兰的尸体留在了楼中，现在大概已经随着爆炸和大火化为灰烬。
波本很想把红方扔在这里不管不顾，黎明的风冷得刺骨，尤其是在十一月。他刚把红方从水里捞起来，只是掌心接触片刻，手套已经冷得让他都忍不住打颤。
但是不行。即便再偏僻，这里的声响和火光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把红方丢在这里，或许很快就会被别的人注意到，届时红方没能进组织的医院，又是一件麻烦事。
尤其是在自己给琴酒拨通电话的情况下。
他叹口气，查看红方的伤势，勉强采用了抱起的方式。他脱下外衣裹住红方，把人丢到车后座。琴酒发来了最近的医院地址，他一边回复消息，一边走到还在燃烧的楼前。
他摘下手套，丢进火中。
……
“红方去医院了。贝尔摩德，你那边怎么说？”
琴酒刚解决完一个卧底。
被观察的几人中，有人沉不住气联络了所在官方，被琴酒抓了个正着。贝尔摩德负责变装试探没有联系红方的人，勉强找出几个可疑成员。
“暂时——解决了一些。”贝尔摩德说，“先生有说什么吗？”
“快点解决。”琴酒挂断电话。贝尔摩德察觉到他心情不佳，挑眉。
苏格兰这个引子居然是公安抛出来的诱饵，这件事出乎预料。
更重要的是——通过苏格兰和现在打眼线，查出公安对组织了解多少。然后再断尾，舍弃掉已经暴露的部分。
没想到红方动手这么快。
想起那位先生喜怒无常，现在甚至有些气急败坏，贝尔摩德只觉得有趣。
只是稍微有点担心红方的情况。
红方死太早，先生又转移目标，那可就麻烦了。
贝尔摩德戴上头盔，回忆起琴酒打电话提到的人。
“托考依……Tokay么。”贝尔摩德旋下把手，“布朗克斯真是可惜了。”
……
“托考依，别再做更多余的事。”
挂断贝尔摩德的电话，琴酒又给待机的托考依打了个电话。
那边的人懒懒地打个哈欠：“没有——我只是没想到，高须孝志就是布朗克斯。不过这样也好，我的嫌疑小很多。谁能想到，同队的我也是卧底呢？”
——“高须孝志拿到我们特意准备好的苏格兰假档案后开始时没有动静，安安分分待到结束……然后走出门外打了电话。”
“与此同时，这个人不动声色打听了同组其他人的信息，套出‘苏格兰是诱饵信息后’，询问了高须孝志。后者察觉不对的同时，被周围准备好的公安当场带走。”
“他结束后走到门外发了条信息。结合之前……内部卧底调查到的一些信息，以及反应速度和我们的卧底所提供的对方说辞一致，同类说辞资料顺序中只有这个人。”
“福山俊也。在上次行动中跟随志水行动发送误导信息想要击杀人质，那条消息是只有他们小组人知道的。只有他连续在两件事结束后做出了同样发送信息的行为。是他跑不了。”
“福山是卧底，代号不明。他真够大胆的……坐在中央接受所有摄像机的监视，真该夸他一句有胆识呢。”——
“总之，我很小心啦。”福山，托考依笑着说，“偶尔敏锐但是不通世事的后辈什么的，这个我还挺擅长的——训练营里这一招也很管用呢。”
他问：“还有，布朗克斯知道的多吗？需要处理掉吗？”
——白马的手按在“福山俊也”这个名字上。
“志水……真是个神奇的人物。我记得他手底下最后那个人，之前也有点可以的小动作？资源管理还是房地产，好像和灰色产业有关系吧？”
……
高须孝志直到坐在审讯室里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被逮捕？苏格兰是卧底不是板上钉钉？打电话他做过很多次，这次为什么会被责问？
大家的情报、不都应该不一样吗？
高须孝志想不通。
为什么只有自己——电话与对话后，就被抓住了？
高须孝志冷静地坐在椅子上。审讯室温度略低，他知道，这是刑讯惯用的手段。
门开了。
是能村。教官明明熬了一个通宵，过一会还要回警校，却丝毫不见疲惫。
“你好，高须。”能村说，“不，布朗克斯，初次见面，幸会。”
“……”
高须孝志权衡自己有没有必要直接摊牌。即使对方说出了自己的代号，只要矢口否认，应该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随即能村打破了他的幻想：“苏格兰到底是不是卧底……这件事，我想给你留个悬念。
“……苏格兰？不是我抽到资料上的那个吗？”高须孝志疑惑，“我的资料显示，他确实是卧底。我之前偶然看到一点点卷宗——”
“但是呢高须，你之前给你那个组织说的是‘很大概率’吧。”能村笑，“这次你不是打了电话吗？‘可以确定了，就是。’对吧？”
“我是说家里的事情啦，跟资料完全没关吧？仅仅一句话的断章取义——”
“今晚的资料，只有你的是‘苏格兰是卧底’哦。”能村笑，“嗯，虽然你或许会说不是你，但是我们的成员收到了你打完电话后的指令呢。”
高须孝志捏紧了拳头。
“感谢你配合我们，布朗克斯。”能村说，“如果接下来的审讯中能像这次一样配合我们，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会在这期间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
“这之后是否保证，当然要看你的配合度。”能村推出一份文件，“这个东西能否帮助到你——也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希望你配合，高须。”
那是一份保护计划的草案。
……
“不重要吗？啊——那我暂时不管了。”
福山戴着蓝牙耳机，在开车回自己住处的路上。
阳光的角度略微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却加快了车速。
“布朗克斯——那家伙在上次调查代替我被公安怀疑上了，这次完全就是针对他设的局，他真就傻傻跳进去了。不知道该夸他忠心还是该说他傻。琴酒，组织内的卧底抓到了吗？我可不想向他一样——被能村完全预估行动，这真令人不爽。”
我来我来——
封面施工完毕。以往替换过的「上代康纯Ver.」「上代有未Ver.」「浦野结夏Ver」「有未与萩原魔幻版」还请移步lof同笔名用户，头像和作者专栏是一样的！
这里先把三方反应写了，再切上代干了什么有点碎，下章写。
（因为上代还没醒呜呜呜呜
布朗克斯随意前面有写过，他当着公安同事就敢接琴酒电话。福山和高须两人诠释人有多大胆卧底多好当（？
威士忌都能凑一窝，公安里的组织卧底也凑一窝不过分吧（。）
心疼志水（确信
志水的小队是个神奇的小队呢。
（ps：加了句话。以及似乎忘记写为什么是福山（挠头
浦野结夏的事件里写了一点点布朗克斯的信息，他的信息和琴酒对上代说的话是冲突的——高须纯调查，但福山认为这件事是扫尾不干净，加上他不知道上代是红方威士忌、且他在“被迫”作为主力之一调查老家，于是通过信息暗示组织，想让「浦野结夏」死来直接解决这个问题。
上代是后来和白马稳定联系后才知道布朗克斯的话和琴酒的转述冲突。
她隐约怀疑可能高须孝志出了问题，但是人不在国内没有办法，回国后见到苏格兰被调过来于是找白马去确认，由公安这边怀疑并确定除了高须孝志公安内还有其他眼线。）
（因为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写这里先详细提一下（）后面再塞太细碎不太好解释清楚
（例行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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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托考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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