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沈芸浑浑噩噩间被抱起离开了,她怔怔地看着那离她渐行渐远的沈府大门,里面最终还是没有出来任何一个人,大门关得严严实实,阻绝了外面的风风雨雨,也阻绝了沈芸那颗希冀的心。

马车驾回开满粉琪瑶的庄园。庄园里有一处天然汤池,堆砌无数宝石玛瑙,在水雾缭绕间波光粼粼。

以防着凉,沈芸身上淋了的衣物早在车上就被尽皆褪去,虽只裹了一袭轻柔的雪白狐裘,但也算暖和。

在回来路上沈芸哭闹了许久,许是累了如今才安静了不少,只默默红着眼眶啜泣不语。

祁无郁将哭得无力的她打横抱起,沉入庄园的汤池里。

男人抚上少女娇嫩的面容,看着她略带红肿的眼皮,可怜巴巴地倚靠着,时不时抽噎两下,一副娇怜小模样,真是让人好气又无奈。

低沉的声音明显有几分不悦:“ 还哭?芸芸,你咬伤爷的手,爷还没跟你计较,怎么倒自个儿委屈上了? ”

他说着便将那带着痕印的手摆在少女的面前让她看,上面的痕印经过一番简单处理后已经结痂,但从这深深的一排牙印却能看出当时咬人的少女是如何发狠的。

啧!真是狠心的小东西。

祁无郁的脸色阴沉沉的,对于少女的放肆他是极为不满。

沈芸水漉漉的眼眸盯着那咬痕,看得认真。

活该!看到那白玉无瑕般的手被她咬出这么一个牙印,沈芸只觉满腔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

祁无郁抓到原本委委屈屈的少女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愉悦,忽然低头,凶狠地碰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 唔…… ”

沈芸下意识挣扎着,却抵不过祁无郁常年习武的那一身大力气。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只能无力地攀附在他身上,任其予取予夺。

“ 芸芸,虽口齿伶俐却如此不听话,可真是不乖。 ”

祁无郁惩罚般的,一半是清洗,一半是顽弄。

温池的热水升起白雾缭绕,少女满身渐渐溢出缕缕奇异的清香,那清香起初甚淡,最后却是馥郁浓烈,连沈芸神情恍惚间都注意到了。

以往的她身上是从未有过如此奇异的香味的,每当这香味漫溢开来,她全身总会莫名的酥软无力。

祁无郁,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可不等沈芸再细想,浩瀚池水浪花翻涌,几乎瞬间要将人彻底淹没。

祁无郁的掌心贴上娇嫩,脸上温和笑着,薄唇又附在少女耳畔,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命令:“ 乖乖,叫夫君。”

沈芸原本白嫩的面容变得花般姝艳,滚烫如这天然温泉水,却紧紧咬着唇瓣,倔强不语。

夫君,什么夫君?他才不是!

男人搂住她,让彼此紧紧相拥。见少女眼神惶惶,他低笑一声,面上一派温和之相,似安抚又似诱哄道:“ 你爹爹已经抛弃你了,往后能依靠的,只有我了。”

“ 乖,叫爷一声夫君。”

“ 只要芸芸叫了,爷宠你爱你,什么都能给你…… ”

沈芸只想躲开,却根本挣不脱祁无郁的钳制,那双手犹如铁水浇铸,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他的身边,难以动弹。

少女清亮的眼眸噙着泪,不断摇头。红唇微动,声音虽细不可闻,却透着一股倔强:

“ 爹爹,才不会不要芸儿。”

而她也绝不会承认他是她的夫君!

祁无郁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 “ 芸芸这是不信?沈须茂早已将你赠与我,今后沈府的一切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男人眼底渐渐升起狠厉,大掌掐住沈芸细嫩的颈项,又缓缓收紧: “ 乖芸芸,别再想些有的没的,否则…… 爷有的是手段整治你。你,沈府,还有你那该死的情郎—— ”

沈芸被掐得窒息,檀口不由张着,面颊渐渐涨红。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掐死时,那大掌倏忽一松,沈芸犹如遇水的鱼,急促地张口呼吸着。

豆大的泪珠不禁从眼眶滑落,沈芸浑身颤栗,久不能语。

祁无郁怜惜地抚上她细白脖颈处明显的红色手印,见少女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便又亲又哄道: “ 芸芸,只要你听话,爷会好好待你的…… ”

沈芸默默落着泪,心下却是冷笑无语。强迫她,威胁她,这就是所谓的好好待她?

她从未像今天这般迫切地想要逃离这个人的控制。逃,她一定要逃,否则她绝对会活不下去的!

……

层层轻纱帷幔掩映的汤池深处,不时传出声响。

“ 芸芸,叫夫君。”

“ 快,唤我夫君!”祁无郁不停催促,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芸迷离中又透着一丝清醒的娇怜模样。

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他是她的天,她的地,除了依靠他,再无别的路可走!

“ 乖乖,叫夫君。”

“ 唔~ ”无意识地吞咽下一口的水儿,少女此时一头乌发凌乱,眼神迷离,面容却如花般娇艳清媚,变得有些嘶哑的嗓音, 终是软软地开了口:“ 夫君…… ”

祁无郁这才意足,却还是不停地让少女开口喊他夫君,一半胁迫一半诱哄。

不知过了过久,骤雨初歇。

等祁无郁正欲抱她出汤池,少女却抽抽噎噎的不愿离去。

“ 我,我还没洗好。 ”

见祁无郁眼神一瞬熟悉的暗沉,沈芸惊恐万分,原本有些茫然的她整个人一霎清醒不少,吓得直想连连后退:“ 我,我身上还有异味…… ”

身上的异香,让沈芸觉得自己脏脏的,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祁无郁闻了闻,看着雪腮羞红的少女,神态慵懒地捏了捏那娇艳面颊,不甚在意:“ 芸芸身上香得很,何来的异味。”

沈芸吸吸琼鼻,鼓起勇气:“ 往常,往常我是没有这香味的,它变得浓郁时,我便全身乏力,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

祁无郁爱怜地亲了亲她:“ 呵呵,真是敏感的小东西。可记得爷常给你涂抹的膏药?那是爷特制的凝香玉露,涂抹身上,可保肌肤柔嫩,容颜永驻。”

看着怀中少女,眼神意味深长:“ 这异香,早已深深浸入你的全部肌骨,是不可能再洗去的。”

情.动之时,便会完全漫溢,从此任他予取予夺。她的身上,全是他给予的味道,他要让她时刻都忘不了他的存在!

沈芸想到自己每次莫名变得浑身乏力,原来,原来问题出在那膏药上!

心一下就凉了。意识到自己身上从此带着被强行赋予的味道,沈芸就恶心地想吐。

这样想着,沈芸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祁无郁看见少女面上明显的厌恶,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男人磨了磨牙,不甚怜惜地抱起她,大步走近榻边,说不上多温柔地将她放下,再欺身上前:

“ 芸芸,这是在嫌弃爷?嗯? ”

男人的表情阴冷冷的。

凤钗敲枕玉声圆,罗袖拂屛金缕褪。

沈芸醒来时,房中只有一个侍女听琴。

听琴看见沈芸从榻上起身,连忙上前伺候,低垂着视线为她披上外衣,不一会儿,又照例命人端来一碗热腾汤药。

“ 姑娘,这都是主子为您特制的凉汤,不会有碍身子,您且放心喝。”

不会有碍身体?沈芸冷然一笑,从小与药物打交道的她早就知晓是药三分毒,完全无碍又怎么可能。不过正好她也不想生下孽种。

沈芸毫不犹豫地拿过汤药,往常生病了需要诱哄才愿喝下汤药的她这次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而听琴看到少女秀眉间的冷意,以为沈芸不甘委屈,只安慰道:“ 姑娘放心,凉汤只是一时的,主子说了,待时机成熟,定会让您产下一儿半女承欢膝下的。”

听琴能如此说,也是得到了祁无郁的表态。皇家中,有了子嗣也就有了傍身的底气,哪怕生母身份再低微,孩子身上的皇室血脉也是不容常人能轻视的。

主子承诺以后要给沈姑娘孩子,听琴便知道沈芸在自家主子的心里有一定地位,故而被遣派做沈芸的侍女,听琴也没有什么不满之处,反而还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听琴这般说着,表示着上头主子对她的重视,本以为沈芸会开心一些,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有资格为尊贵无比的凌王殿下诞下血脉,哪知沈芸脸色越发郁郁,甚至愈加难看。

听琴便想到她最近的几番哭闹,心头转念一想,莫不是这姑娘还不死心?她知道沈芸不是心甘情愿跟着凌王的,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人也成了主子的人,何不及时放下过往一切,安心跟在主子身边,享一切富贵荣华。

毕竟她从未见过凌王如此宠爱一个人,哪怕京中无数贵女艳羡着的相府小姐——凌王殿下的未婚妻傅诗语也没这待遇。

这般想着,以防沈芸生出些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连累到自己,听琴意有所指地提点道:“ 姑娘,主子乃京中贵人,权势滔天,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好姻缘,姑娘该高兴才是。”

若不是沈芸入了殿下的眼,以沈芸的身份,怕是连见都不配面见殿下。听琴多少觉得沈芸有些无理取闹,不知好歹。

沈芸瞧见听琴面上一闪而过的轻视,气得有些手抖,求都求不到的好姻缘?做一个见不得光、任人欺辱的妾室吗?!

纤长素手指着听琴,整个人气得微微颤抖:“ 你,出去!”

沈芸厌恶与祁无郁相关的一切。

少女才说完,便在听琴一瞬放大的瞳孔中忽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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