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鬼话不用在意。”吴曜扶了下眼镜,顺便指了指脑部,“他脑子还没治好。”
莘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的双眸又成了极黑的墨色,因为吴曜早早跟他说今天温疏月会跟着一起过来。
趁着林鹤没醒这段时间,三个人齐齐坐在客厅里。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们。”
任谁都看得出来莘的脸色有些白,昨晚肯定被折腾了。偏偏现阶段只有他能靠近林鹤。
话说这小子之前也没这么龟毛啊,当然也有可能是之前的易感期都是直接被吴曜药翻安安稳稳睡死过去的缘故。
没有Omega的Alpha,为了他们自己和其他人的心身安全着想。每到易感期,吴曜都会贴心地为他们提供药翻服务。
只有一日三餐会药醒他们并让机器人进去送饭,其他时候,他们都属于深度睡眠状态。
而且每个Alpha易感期情况都不太一样。盲盒式选A,谁倒霉谁知道。
吴曜:“问吧,能说的都可以告诉你。”
——能说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莘一边继续问一边思考。
“他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吴曜和温疏月对视一眼。刚好他们两个和林鹤一样,都清楚蓝河计划的背景。这也算不得什么军事机密,除了A星开拓之战。
毕竟当时的手段算不得光明,帝国比较要脸。
温疏月先开口:“你是想听听外部版本还是内部版本?”
“?”
莘迟疑着开口:“有什么区别?”
温疏月:“没什么区别,两个版本都只是沧海一粟。具体的情况只有林鹤自己知道,但他从来没有提过。”
“外部版本就是林鹤受到了埋伏,原本必死的局面,他驱使机甲引敌人离开并自爆,最后他不仅活了下来甚至还反杀了对面十几个人的故事。”
“这件事论坛里应该还搜得到。”
听起来有点奇怪,但莘一时又想不到哪里奇怪。
“那内部版本呢?”他问。
吴曜在光脑上翻找着什么,一心二用地接过话头:“八年前的一场无法对你透露任何细节的战役,我们的敌人原本该是被全部清理的,不清楚他们用了什么法子,逃脱了几个。”
“这几个人,后来逐渐壮大成为了一个组织。在接下来的五年内,飞速成长,并有了与帝国抗衡的能力。”
“五年内,他们接连对隶属于帝国的军队开始无差别攻击,林鹤当时是五团的团长,三年前受到埋伏。然后就是广外流传的外部版本了。”
莘皱了下眉:“他的伤真的没办法治好了?”
压力给到吴军医,他是这里面最清楚这件事的人。
“他的伤大部分来源于机甲自爆的后遗症。”
“是因为驾驶机甲需要链接精神力?”
吴曜还在光脑上寻找资料,温疏月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
“这就不得不提一句万恶的有钱人了。”
莘:“诶?”
“私人定制型机甲,根据你擅长的作战方式设计出的机甲,量身定做,一架机甲足以让人倾家破产。而且只有精神力和信息素都SSS的A才有这个当怨种的资格。哪怕是我这种信息素差了一点点的猛A,都被拒之门外。”
说着他愤愤从兜里摸出了一颗糖果,咯吱咯吱地嚼碎吃了。
含糊不清的继续吐槽:“这种机甲会抽取使用者一部分的脑电波,达到人与机甲无与伦比的契合程度。你知道的吧,脑电波平坦就相当于死亡。”
莘喃喃:“脑电波……”
吴曜拍开他眼前拿着糖的手,终于从满光屏的字中抬起头来。
他略微思忖,轻声说:“那部分的脑电波随着机甲自爆而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本体也无法避免的受到波及,相当于一个人没了一只手或者脚。”
“如今的医学还没发展到能凭空修补锥体细胞顶端树突的阶段。没了的东西是找不回来的,只能尽力保住剩下的不受影响。”
等到他们离开了许久。
莘才盯着地面出神,他好像终于理解了一点,最初见面那时林鹤那种不太对劲的状态。
吴曜在离开前对他说了一些话,那时候温疏月已经上车,只有他和吴曜面对面交谈。
或许是因为他对林鹤的主动关注。
“你想象不到那时候的林鹤是怎么一副样子,他很抗拒回忆,不接受治疗。莘,你的到来改变了一部分的他。”
“我不在意你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我们所看到的这样简单,在这样一个巧合的时间出现在他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只在乎他的生死。”
不同于之前每一次见面时的友好热情,此时的吴曜眼中只有冷淡与审视。极致的反差让莘感受到了一丝震惊,而这种状态下流露出的情感往往是最真实的。
他此刻确实在诚心诚意的担心着林鹤。
吴曜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这个答案。
临出门前,吴曜又再次不放心地叮嘱:“药剂盒里的一个蓝色管剂装了麻醉剂,林鹤今天如果再骚扰你就给他一针,Beta也要保护好自己。”
“……”
莘:“他真的没骚扰我。”
这群人对林鹤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他看起来难道很像一个大流氓吗?
如果吴曜能听见莘的心声,必定会好言规劝他认清事实,永远不要把易感期的Alpha当人。
易感期的A身边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被战斗信息素排斥在外的,一种是渴望至极想咬脖子的。
没有第三种。
阳光透过玻璃撒在床上,一片静谧中,林鹤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自己熟悉的房间陈设,空气中充满了海雾信息素的味道,五月的阳光将室内晒得暖烘烘的。
整个人都泡在舒适无比的环境中,但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种空虚的缺失感让他心中迫切,他必须得找到什么,然后带回来。
他半坐在床上,掀开被子,一只手撑着床,膝盖弯曲,腰部猛得用力,一声轻响,刚脱离床铺十几公分的屁股因为手臂支撑不住,又坐了回去。
诡异的无法控制的低沉情绪随着信息素在空气中蔓延,林鹤忍了又忍,最后,他后背靠上床头,眼尾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林鹤,SSS顶级A,因为没力气下床,坐在床上气红了眼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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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忍了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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