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回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抚道：“别乱想，我没有误会，嗯？”
沈凉衣抿了抿唇角，稍稍靠近谢砚的后背，闷闷地“嗯”了一声。
一旁的叶赞不由得愣了愣，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温顺的沈凉衣，她在宴会上第一次遇见这人时，男子锋芒毕露的美丽就深深地吸引到了她。
如果能把这个美近如妖的男子紧紧握在掌心，看着他不屈不饶地挣扎反抗，这该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但她还未来得及靠近，就发现这人的骨子里是和她一样的阴暗冷厉，不过都是野兽披上了人皮，冷眼旁观这无聊的人间罢了。
可是现在，沈凉衣竟然也会对人露出这样的神色……
难道在喜欢的人面前，野兽也会变得柔软吗？
沈凉衣就这么爱这人吗？
叶赞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郁，都是黑暗里的人，凭什么沈凉衣可以抛下她得到谢砚？
她都没有光，凭什么沈凉衣就配有？
“凉衣……”
叶赞轻声唤他，他们才该是一路的人才对。
沈凉衣的下巴靠在谢砚的肩后，透过谢砚长长的头发，他轻轻地嗅着谢砚发间的清香，目光不善地警告着叶赞。
叶赞轻笑一声。
她就知道，沈凉衣根本不敢告诉谢砚他的真面目，什么乖顺，什么柔软，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谢砚拿过叶赞手里的衣服，语气平静道：“东西送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叶赞反手握住谢砚的手腕，凌厉的眉眼轻轻上挑，调笑道：“谢砚，我该说你心大还是愚蠢？自己的人陪着别的女人约会吃饭，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人？”
谢砚挥开她的手，沉声道：“既然知道是我的人就该离他远点，我想叶小姐不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叶赞讥笑一声，直视着谢砚的眼睛问道：“我若是没有，你要如何？”
“是要和我打架吗？”叶赞凑近谢砚的耳侧轻声说道，“就凭你这瘦弱的身板？你行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谢砚反问。
“够了，叶赞！”沈凉衣出声道。
叶赞耸了耸肩膀，识相地后退几步，“算了，既然凉衣这么护着你，我也不好下了他的面子。”
“我们再会。”
随后叶赞朝谢砚招了招手，转身离开了。
沈凉衣的一句话，就让刚刚剑拔弩张的叶赞平静地离开了。
谢砚揉了揉眉心，对着身旁的男子说道：“上车吧。”
谢砚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沈凉衣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正想开口问他怎么了，沈凉衣却突然恼怒地将车上的外衣丢在地上，甚至还不解恨地踢了两脚。
谢砚顿时明白这人在不开心什么了。
谢砚弯腰将衣服捡了起来，好笑道：“做什么拿衣服撒气？你是小孩子吗？”
“阿砚……”沈凉衣委屈地嘟囔一声。
谢砚叹了口气，认命将人拉进怀里，揉了揉男子微凉的面颊，随后取下自己的围巾替人围上，“好了，别不开心了，外面风大，我们回家再说。”
沈凉衣闷闷地点了点头。
谢砚开车带人回去，一路上她也问沈凉衣任何事情，沈凉衣惴惴不安地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地偏头看看女子平静的侧脸，终于忍不住问道：“阿砚，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吗？”
“问什么？”
“就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和叶赞在一起……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谢砚目光不动，“那你说说，我听着。”
沈凉衣见谢砚这般冷淡，一股郁气瞬间堵住了心口，他偏头不理她。
谢砚见人没声了，便专心地开起车来，把车开进车库以后，谢砚解下自己的安全带，期间也没给男子一个目光，打开车门就自己走了出去。
沈凉衣见状倏地低下头来，他攥紧手中的安全带，牙齿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压下委屈的泪意来。
旁边传来车门拉开的声音，沈凉衣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去，手中的安全带被谢砚轻轻解开，她看到男子脸上的泪痕时顿了顿，随即俯身将人抱到了后排的座椅上。
“阿砚……”
沈凉衣平躺在座垫上，双手紧紧地搂过女子的脖颈，细细地抽泣道：“阿砚，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别不理我……”
谢砚亲了亲男子的泪湿的眼角，“一一，为什么哭？”
“……”
沈凉衣闭眼不回她。
“你和叶赞交易的项目是什么？为什么要去找她帮忙？”谢砚拂开他细碎的额发。
“我……”沈凉衣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砚轻叹一声，“是谢氏在亏空是不是？”
沈凉衣倏地睁开眼来，“阿砚，你……”怎么知道？
谢砚摸了摸他的眼皮，狭小的空间里，沈凉衣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谢砚贴心地解开他颈间的围巾，低声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顾忌谢氏的其他人，嗯？”
“可是她们是你的亲族，我……不能。”沈凉衣犹豫道。
“傻瓜，商场上哪有什么亲族，谢氏既然在你手里，要怎么处置也是你的权利，若你顾忌我的情面对她们畏手畏脚，那我倒要真的生气了。”谢砚笑道。
沈凉衣旋即仰头亲了亲谢砚的嘴角，语气开心地说道：“阿砚，你真好。”
谢砚抬起对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男子面色潮红时才将人放开，她半跪在沈凉衣的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人。
“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以后不准再去见叶赞，就是碰到了也离得远远的，知道了吗？”
沈凉衣闷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
车的后排空间有限，沈凉衣屈起长腿压进谢砚的怀里，谢砚不得不护住男子的头部靠坐在另一侧的车门上，沈凉衣埋首到谢砚的领口，瓮声瓮气地说道：“阿砚，你也不许见其他男人，只看着我，也只有我，好不好？”
谢砚抱着人“嗯”了一声。
只看着你。
也只有你。
沈凉衣细密地亲吻着谢砚的肩膀，谢砚危险地捏起人纤细的下颌，警告道：“……别乱动。”
沈凉衣顺势牵起女子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撩人的眼波欲说还休地邀请着谢砚，谢砚指尖微动，另一只手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男子的衣口。
沈凉衣的手被谢砚压过头顶，他像一件漂亮的玉器一样被谢砚把玩在手里，料峭的腰线紧紧地张开，几条青筋暴露地撑开一片皮肤，沈凉衣陷在灼热里，半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后颈。
冬天到了。
沈凉衣在啜泣声里瞥见窗外的风景，纷纷扬扬的初雪洒在了远处的栀子树梢，无边的夜色里，天空浓烈而深厚，低垂的云层有风吹散，寒气在窗边碰撞了一片水汽，随后结成一些小小的冰霜。
沈凉衣浑身发软，他小声唤她：“阿砚……”
谢砚亲了亲他通红的耳垂，清冷的声线带了明显的情.动低哑，“我在。”
沈凉衣眼睛酸痛，心下忽然有些委屈，谢砚总是知道如何弄哭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回忆杀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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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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