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生不如死

“艹,你TM确定是这个地方?”一个短寸的女人骂骂咧咧地说道,“ln特么都在这儿转多久了,再找不到那人就TD先削了你!”

“老大,再到前面那屋就是了,”一个胖胖的女人谄媚笑道,“猴子传来的消息说那贱人就住这里,听说最近傍上了大款,潇洒快乐得很。”

“我呸——”短寸女人恶狠狠地低斥一声,看着那亮起的窗台阴狠笑笑,想到那人美艳逼人的面庞有些不屑地说道,“那贱人确实有本事,以前就长得勾人,现在估计越发不得了,走,老朋友见面,怎么着也得上去打个招呼才是。”

赵错向旁边的王果招了招手,“去,走前面带路去——”

王果高兴地应答道:“好嘞!老大您跟我来。”

这是一栋独立庭院,在一众高高的屋檐下显得格外低调,两人刚靠近大门口,不远处掩映的榕树影子下就走出一个人影来。

“卧槽!”赵错被吓了一跳,“你TM谁啊你?”

王果也被惊了一下,十分迅速地跑到赵错后边躲着。

两人定睛看去,只见月光在榕树间的树叶缝隙里斑驳陆离地淌过,光暗交界的地方先是出现一双黑色的鞋子,往上是一双清泠泠的眼,墨一样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在这寒冷的冬夜里,仿佛是从冰封山谷中破出的一抹忧悒。

赵错被惊艳在了原地,在她玩.过的那么多女人里面,她从未见过这么好颜色的人。

这种惊艳极具视觉效应,却又让人抓心挠肝地掌握不到,然而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甚至能不顾其中隐藏的锋芒与警告,光是看着都TM的带感极了。

“你们是什么人?”谢砚问。

“我们?”赵错的目光贪婪地巡视在谢砚身上,“我们是沈凉衣的朋友,想找他谈点事情来着。”

“朋友?什么朋友得晚上来找他?”谢砚背靠在榕树干下,慢条斯理地问,“趁我现在还有耐心,赶紧交代完目的我还能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喲,口气不小!”赵错摸了一把自己茬儿青的头发,“看来你早知道我们会来,故意在这儿守着呢。”

见过莫廿兰之后,她确实在这儿守了几天,她虽然承诺会帮莫氏,但莫廿兰那种绞兔必杀的人让她不得不防备。

虽然不知道沈凉衣到底在隐藏什么,但今晚来的人无疑会给她想要的答案,这么一想,这些天的等待倒是没有白费。

赵错慢慢走到谢砚跟前,逼视着那双漆黑的瞳孔说道:“你不会就是那贱人勾搭的女人吧?呵,看起来不笨嘛,怎么会被那种人迷惑了心智呢? ”

谢砚站直了身形,垂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状似好奇地问道:“哦?他是哪种人?”

赵错冷笑一声,“告诉你也行,不过这个可不能少。”她捻了捻自己的手指,示意钱的问题。

“这个好说。”

赵错和一旁的王果交换了下视线,王果点了点头,趁其不备地上前抓住谢砚的手腕压在树后紧紧禁锢,这人的力气很大,谢砚试着挣了挣,轻微的反抗换来对方更紧的束缚。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砚挑眉问道。

“这不是怕你听完不给钱,先采取点预防措施嘛。”赵错顺势捏了捏谢砚的肩膀,锐利的眼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别生气。”她转而摩挲着谢砚的手腕,舒服地眯了眯眼,那种滑腻腻的触感让谢砚下意识皱起眉头,女人眼里毫不遮掩的欲色让谢砚心里一梗。

“你不是想知道那贱人的事吗?”赵错的另一只手开始顺着谢砚的衣领往上,女人五官端正,甚至隐隐有些男气,或许是多年的市井气息影响,让她流氓的动作多了一丝低劣的猥琐,“我现在就告诉你……”

谢砚有些嫌恶地移开视线,身后的王果恶狠狠地使了下力,“老实点!”她沉声道。

“那贱·人的父母在他小时候觉得他晦气就把人扔到了孤儿院里,那恶心院长又是个有特殊癖好的中年女人,你说他偏生了那样一张放·浪脸皮,能在里面干净多少?”赵错轻笑一声,“也就是我好心帮过他一次,那贱人就不要脸地在ln身后寻求庇护,结果呢?”

“攀上莫氏的高枝后就翻脸不认人,派人伤了我的姐妹不说,还把人转头就丢进了局子里,那TM的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小小年纪就会忍辱负重,心计深沉,你看看他留给ln的伤口……”

赵错拉开自己的领口给谢砚看,一条狰狞的伤口难看地蜿蜒在胸口,可见当时那人是对她下了死手。

“要不是ln命大,迟早得折在他手里。而你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喜欢他,”赵错掐过谢砚的下巴细细打量她,“听姐一句劝,还是赶紧分了好。就你这样的,十个都玩不过他,一只破·鞋而已,有什么值得留念的?”

“当然,你现在落到了我手里,我又这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赵错凑近谢砚轻轻嗅她,面上浮现出醉人的神色,叹息道,“这有钱人家的颜色就是好,比那之前货色不知道强了多少。”

“老大,”王果环视了下四周,低声道,“咱们不是来要钱吗?你咋又看上她了?”

“滚一边去,你懂什么?”赵错直接将人抵在树干上,茬青的发根摩挲进女子的发间,王果将她死死压制着,三人的影子以一种扭曲的身形交叠在一起。

“……我还没碰过这种人呢。”赵错的嘴唇摩挲上女子的细颈,一只手还未碰上谢砚的侧脸,身下人就突然一个挺身捏过她的腕骨狠狠一折。

“啊——!”

赵错捂住手低骂一声,王果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奇怪,那家伙是怎么突然挣脱的?

“愣着干什么?给ln追啊!”

赵错忍痛地将骨头复位,目光仇恨地盯着女子跑开的背影,将人追到一个胡同死角时,她恶狠狠地笑道:“这下看你怎么跑?”

谢砚动了动手指关节,扳动的骨节咔咔作响,她偏头笑笑:“不跑了,那陪你们玩玩。”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把人引到这里,也没人会发现了。

这女人的话真真假假,即便如此,谢砚还是能大概知道沈凉衣的过去是怎么样的。

谢砚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遇见他,不然哪儿轮得到这些人来欺侮?沈凉衣干不干净好不好,从来都只有她才知道。

“既然一一不想见你们,”谢砚脱下外衣扔到一边,“那你们还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的为好。”

赵错皱了皱眉,电光火石之间,一股强烈的劲风就从她耳边呼啸而过,等她回过神来,她身边的王果已经贴着墙根倒地不起。

王果扶着自己的后颈昏了过去,赵错立马侧身躲过谢砚的拳头。

她以为这人是个花架子,没想到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

赵错的无赖打法很快在专业加技巧的散打下节节溃败,她不知道谢砚是学艺术的,只知道这人打架的身影就和她本人一样漂亮,拳拳打在脆弱敏感的骨位关节上,最后疼得她爬在地上站不起身来。

“卧槽你D的!”赵错冷汗连连地爬在地上颤抖,疼痛压得她说不出话来,但还是骂骂咧咧地吼道,“你TM……这是什么打法?ln……不服……你TM……”

谢砚动了动酸软的手腕,直接将人踢翻一个侧面,一只脚踩上对方的胸口蹲下身道:“知道人体艺术不?”

“什么?”赵错扬起脖颈看她,在她的视线只能看到对方长直的双腿和分明的下颌,那只黑色的鞋子碾压在她胸口的伤痕位置,她直接皱眉吐出一口血来。

谢砚垂眸撕开她的一截衣料蒙上她的眼,赵错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移动着,不一会儿,她听见女人冷冷地说道:“别再出现在沈凉衣面前,不然,”她感到对方冰冷的指尖摸上她的眼角,“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赵错感到一阵后背发凉,那人犹如恶鬼的声音沉沉响起,“你看我的眼睛让我很不舒服,你说,我要不要带点纪念品走?”

“别……别……”赵错动弹不得,流出的眼泪很快打湿了那块布料,她的喉咙不住地紧缩,只能嘶哑地发出一个字句。

“小姐……”

姜司义赶来时看到面前的场景先是愣了一秒,随后若无其事地走到谢砚面前,掏出一条手帕恭敬地呈了上去。

谢砚面无表情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最后吩咐道:“把她们处理了。”

“是。”姜司义拿过一件外衣给她穿上。

夜间的一场雪很快覆盖了混乱的痕迹,谢砚再次走到那棵榕树下,抬手擦了擦破掉的嘴角,随后一阵血腥上涌,偏头吐出一口血水来。

她倚靠在树干上轻笑一声,一抹温柔的月光吻在了她的眼角。

“好了,现在一切都好了,噩梦没了,不会有人知道了……”谢砚自言自语道。

沈凉衣害怕的事,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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