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暴

时光如同白骏过隙来去匆匆,奔跑的马啼声像在告诉他,他及将迎来新生。

初三最后一年暑假,同学们都相继告别,各奔东西。

洛汐在春江公园前的一棵大树下乘阴,骄阳火辣辣,也映出人心的不安。他正底头,手指不断操控手机,刷新页面,满心期待自己的分数,看看足够考上高中没。洛汐可不想他的努力白费,再次坠入黑暗中……

他回过神来,页面正巧刷新,高分的成绩映入眼帘。总分713!!!

洛汐脸上没有浮现任何神情,他清楚自己努力了,每天学习到凌晨的感觉他深有体会,也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就是这个学费……

洛汐去到一家超市打工,临近开学的前半个月才凑够费用。

新校园里风光阑缕,骄阳如同艳火,让冰块也为此融化。洛汐走进新班级,是单课置,随便坐了个靠后的课位,书包一放就趴桌睡觉,昨晚激动过头整夜没睡。

上课了也浑然不知,过了一会门外一声“报告” 他从此成了全班的焦点。

老师冷漠道:“进来吧,同学。后排有个空位,顺便叫一下后面那位同学。”众人的目光齐聚,瞧向那迟到的同学,侧颜就让人目不转睛,想必又是一位帅哥转来他们班了,说不定还是校草呢!

老师道:“好了,同学们先熟悉熟悉。”

洛汐感觉被人重重拍了几下,瞬间清醒,误以为是老师来了,道了句:“抱歉……”洛汐抬眼前看好像又看到了,那道令他印象无比深刻的背影。急忙摇头,假装是自己看错了,可现实总是残酷,再一次把他拉入延绵不断的暴风雨里。

“同学” 他被声响唤醒,才发现叫他的不是老师,而是一位长相迷人的帅学生?,正一脸担心的盯着他。

洛汐冷淡道:“还不走。等着过年?”

他沉默不语,缓缓坐向前桌。洛汐随手拿出习题便开始刷,整间课室的同学都打闹成一片,唯独他这块是冷清的。

下课后,洛汐跑上讲台察看座位表可却还没印出,望眼瞧去,正好与“霸凌者”对视,他向洛汐露出挑衅的眼神。

洛汐紧握拳头,恐惧却一点点侵蚀他的内心,他只能强装震定,走回课位。眉心止不住紧蹙,高冷的外表下,也隐藏着一颗颤动的心,和一粒待发芽来自深渊的种子。

洛汐脑海里浮现初中三年的林林总总,总觉得会有坏事发生,局促不安,一节课也听不进脑浑浑噩噩就放学了。

宿舍内吵吵闹闹,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陆轩闻声回头。看见是洛汐之后,道:“你们看这就是那个小兔呀。你们说是不是!”他们都随声附和道:“咱陆哥说是,他就得是!”

“哈哈哈哈……”笑声不断。

洛汐怒吼道:“你这个丑如夜叉的东西,没资格说我!”

这样也只不过是消解几分内心深处的不甘罢了,旋即坐回床拉上帘子。帘外的声音源源不断,“小兔子就是小兔子身在笼中,也不知谁是谁的主人,竟敢倒反天罡!”

“……………………”

洛汐无助栽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住,漆黑的环境内好像更安全……上晚自习时,洛汐请假来到街上,不一样的城市,连灯光都比别处美丽。

洛汐在馄饨店里解决晚饭,百无聊赖掏出手机,微信上通讯录显示有好友添加,点开一看,薯片昵称的人请求添加好友。洛汐疑惑不解,手指却不由自主点了同意,刚想熄屏,却见那人发了条消息。

薯片:“你就是洛汐吧!”

薯片:“我叫蔚凌是你前桌,我们认识认识嘛”

薯片:“你看起来好冷漠啊”

薯片:“我特意找人要了你的微信”

不自觉:“嗯”

洛汐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问陆轩拿的,之前的事情,应该也快变成众所周知了吧。又要那样孤立无援了吗?到底要怎样,他们才能满意……洛汐将手机息屏,默默吃起馄饨。

下晚自习了,他也该回去了,随手将手机揣进兜里,默默走回学校。回到课室时,顺便习复几番,再刷了一会题,等回到宿舍已经熄灯了。漆黑的环境让洛汐感到害怕,但又有丝丝安全。

宿舍内空无一人,洛汐的床帘上沾满红墨水,在黑暗中像真血迹一般,拉开帘,被褥上也全是。不用想都知道是陆轩干的,他或许就是洛汐的命中劫。

他无所谓般躺下,当晚就做了个恶梦,梦里的他,站在大桥前跳了下去……

洛汐惊醒,迅速打开灯,他惧怕黑暗,却又无法逃避。回想起梦中境象,再次失眠。泪水悄无声息打湿被褥,灯光亮了整夜,闹铃开始响应。他立马关闭,走去洗漱。今天的状态依然很差,那个叫蔚凌的人还一直打搅他。

蔚凌道:“老师说了,下周模拟考,看你这天天睡觉,复习了吗?要是考不好可就要退出重点班了,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一下。我还想跟你在一个班。”蔚凌总是这样絮絮叨叨,惹的洛汐不奈烦,道:“你嘴是喇叭吗?一直叭叭叭说够了吗?能停了吗?可以让我睡觉了吗?。”

“睡吧,我等你有时间再打扰你……”

洛汐简直要被他给气晕。

蔚凌扭头,一位同学小跑过来道:“你没听说吗?他曾经欺负过陆轩,这种人你怎么还跟他说话?就不怕……”

蔚凌不解道:“怎么请问你是我妈?”

同学疑惑道:“不是啊!”

“那你管那么宽!我跟你有亲缘关系吗?叭叭叭,像个喇叭样。”蔚凌微微生气道。

这怼的他哑口无言,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干嘛这样说。”

“那咋了,我需要你的好心吗?!”

蔚凌与同学的对话,无一不传入洛汐耳中,洛汐觉得挺爽,但又想到他很快也会厌恶自己,所以先保持距离为好。

一节节课过去,每当下课洛汐总会听到一句“你有时间了吗?”而他也总是回答“没有”连午休都没放过他,就这样一直续到放学。也是蔚凌这一天最后一次对洛汐说:“你今晚来上晚修吗?”

洛汐漫不经心道:“不知道。”

傍晚放学,刚走入宿舍门口,就被人擒住双手,任由肆虐。急讯的巴掌拍向洛汐的脸,瞬息红了。陆轩气势汹汹道:“是不是你跟蔚哥说我欺负你,故意让他来找茬的。”

洛汐一征,道:“那是你活该!”

陆轩气不过,再次一巴掌下去,随后洛汐又被一脚踢飞撞向墙边。疼痛不已,目眩神离栽倒在地。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窗外的繁星点点与城市里的灯火阑珊,形成一副夜光影幕,它们在暗示着时间很晚了。

宿舍内也仅剩洛汐一人,陆轩早已不见了踪影。身上欲发脏了,他去洗澡回来后一下躺在床上,发出砰的声响,在这静谧的黑夜内,衬得格外刺耳。

他躺在床上冥想,是蔚凌帮了他是该感谢还是讨厌呢,叹气声又随之响起,不管怎么说他帮了自己,总要做些什么作为回报吧……

转念一想,泪水又不挣气得落下,他默念:“不要怪他们,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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