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做了一场梦,梦中嫁给了一位玉树临风、气宇不凡、才貌双绝的少年郎,我以为他愿意留在我身边那就是喜欢,殊不知襄女有梦神王无心。
忽然梦醒了,却发现此生也尽了,不知道算不算一场荒唐,下辈子愿我们再也不要遇见了。
我叫山慈,是前朝的一名公主,当年我娘亲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婢。
有天皇帝醉酒认错了人,然后我娘从一个低微的侍婢,成为一名答应。这件事惹的皇后娘家在朝堂大闹一番,引起朝堂轩然大波,我娘立即被赶出了皇宫。
我娘是在长安城郊外的荷花湾村生下我。
十二年后的一天,院中突然来了许多人。
原来大梁朝皇帝被权臣给杀了,大梁朝灭了,可大梁朝的旧臣并没有臣服当今的乱臣赋子,历经干辛万苦之后,找到了流落民间的我,他们给我的尊号为永定公主。
我被他们迎回了长安城,给我陵罗绸缎,给我金簪碧冠,甚至洗澡的水桶比之前都大了好几倍。每日吃的香,穿的好,睡的香,但唯一令我不满意的便是我要去上书房读书,还有一个来历不简单的伴读--司昶。
据说司昶的父亲那天就在我家院子里,但我没有印象。司家在大梁朝,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司昶是前朝宰相司炎的唯一嫡子,据说三岁识千字,五岁会唐书宋词,七岁会四书五经,能文能武,关键还长得俊俏。
第一次见到他在书房,因为我从未见到过如此玉树临风、气宇不凡、才貌双绝的少年郎,一不小心起了色心,调戏了人家,以至于后面的每次见面,司昶都恶狠狠的瞪着我,要不是我身份至高无上,估计他活剐了我的心都有!
让司昶这位神童当自己的伴读,和我这大字不识的蠢货简直云泥有别。每次太傅看我的眼神,明晃晃的就是想把我塞进娘胎里,回炉重造。
我再一次气的太傅动了戒尺,我求助般的看向司昶,你不告诉我答案,那你劝劝太傅也行啊,昨天打的手掌都还没有消肿。
谁知人家丝毫眼神都没动一下,平静的又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我回寝殿,趴在照顾我的嬷嬷怀里哭,嚷着:“嬷嬷,你去和我娘说,我要回荷花湾村,我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呜呜呜”
嬷嬷一边查看我通红双手的伤势,一边安慰我:“公主不要说气话,嬷嬷给公主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有人肯疼爱我,我觉得手更疼了,便把挨打的仇记到了司昶的头上,要是他肯稍稍帮她一下,我何至于像现在这么惨!想到这里,我气愤问嬷嬷:“嬷嬷,本公主能不能下旨也打司昶手板子!?”
听到我的话,嬷嬷愣了愣,问道:“打手板子?”她是第一次听到主子发这种旨意,这惩罚也太轻了吧,明明都恨的牙痒痒,但最恶毒的惩戒却是打手板子!这位小公主还真是很善良啊,一点都不像皇家的人。
我却不知道嬷嬷的想法,一想到能够打司昶的手板子,我立刻觉得我的手一点也不痛了。
可一瞬间我就知道太天真了,就算司昶他爹肯让我打,我娘亲也不肯啊,毕竟我娘的靠山就是司家。
嬷嬷看着我闷闷的表情,提议道:“那殿下就好好讨好司家公子,让司家公子心软,心一软说不定就会帮殿下啊!”
我不解道:“讨好他?”
“对啊,如果殿下同司家公子关系融洽的话,殿下有难,司家公子肯定会出手帮殿下的。”
说的好像也有一点道理,于是我听从了嬷嬷的建议,就这样我给自己挖下来万劫不复的深坑。
我对人好的方式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宫外的孩子大都是这样。
我早上会在书袋里藏几块糕点给他,我把书房里造型最漂亮的墨砚送给他,我甚至把宫里最轻、最薄、最华丽的绸缎赏给他,雨里我把伞让给他,风里我把披风让给他……
我等着有一天司昶能明白我的好,在学问上帮自己一把。
的确,有一天司昶明白了我的好,然后他把他自己给了我!
某日下朝后,他爹司炎堵住我,问我是否中意司昶,若是我喜欢司昶,我们便可以成亲。
对于这场姻缘,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钦天监甚至连夜将良辰吉日订好了。
自那日起,司昶再也没来上书房,我再也没有见过司昶,我只是在奏折上知道,司昶跟着骠骑将军魏遵业去了下邳。
自从传出我即将与司昶成亲,太傅对我也比之前和善,甚至允许我之后不必再来上书房,不必读四书五经,治国论,好像一场婚事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与司昶成亲那天,正是时节立夏,不知钦天监是否盼着我们俩热情似夏、恩爱如夏、激情如夏。
但我却觉得我们俩热情如冬、恩爱如冬、激情如冬,钦天监算错了日子,应该让我们立冬成亲。
司昶也从下邳赶回来,但是礼部的官员说婚礼前不能见面,我只是在宫中长长的甬道上见到他的背影。我心里面忽然有好多话要告诉他,还有也想问问他这次出征有没有受伤……
但最后还是在成亲那天见到司昶,他褪去了印象中白嫩的肤色,晒成了小麦肤色,个头也长高了不少,我现在需要仰着头太能看到他的脸。他的身姿也充满了阳刚之气,他牵着我下轿时,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心砰砰砰的跳起来。
成亲时我还未及笄,所以我们并末圆房,甚至连夫妻酒我们都没有喝,连红盖头也是自己揭的,因为嬷嬷告诉我驸马在外面喝醉了。
没过多长时间,司昶就被一少年扶进来,少年将司昶放在榻上,朝我拜道:“参见殿下,司校尉大婚之日多饮了几杯酒,还望殿下谅解。”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好奇的问道:“你是新来的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少年惶恐的回答:“回殿下,臣姓赵,单名一个昀字,臣同司校尉都是骠骑将军麾下,这次是臣同司校尉一起平叛下邳。”
他退出后,嬷嬷扶着我走近司昶,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在大红色的婚服的映衬下,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我戳了一下他的脸,觉得司昶的脸好烫,又连着戳了几下,得意道:“反正他也不知道。”
当时我以为整天天之骄子,才华横溢,无所不能的司昶酒量如此差劲,后来我才知道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哪怕是酒仙也有想醉的一天。
第二天我被嬷嬷叫起来,去给我娘和他爹司炎敬茶。
这是我时隔几个月第一次见到神色清明的司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司昶见到我望向我的那刹那,充满了愤懑、不满、厌恶,可等我再次确认时,他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疏离。
敬茶时,我发现这是我娘对我笑的最灿烂的一次,但是旁边的司相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看不出对我是否满意。
我与司昶成亲后钦天监上奏说,行宫附近的山间发现一白鹿,是天下之主的吉兆,再加上我们接连打了几场胜仗,朝野上下一片祥和,于是决定安排一场狩猎,就将这只白鹿奖给猎物最多的人,一方面表彰骁勇善战的将士们,另一方面缓和之前朝堂在抑的气氛。
那白鹿甚是可爱,差不多一人高,全身通体雪白,额头上方一对小巧的鹿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的人心里痒痒的。
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司曜能够替自己夺魁,为自己赢得那只白鹿,但第一次请求司昶直接无情地拒绝了。可我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吗!于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但每一次司昶都会直接无情地拒绝。
我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的问嬷嬷:“司昶那混蛋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好歹我们已经成亲了,他要是那么不乐意,当初就不要同意啊!我还不稀罕那混蛋当我的驸马呢!”
嬷嬷安慰我说:“殿下,驸马爷一向不善言辞,不会讨厌殿下的,殿下和驸马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简直就是珠联璧合。”
我不想打击安慰的嬷嬷,随口道:“你直接说他一脸棺材脸就行。”
嬷嬷想了会,道:“民间有新妇给丈夫送香囊的传统,虽然殿下与驸马不是民间普通的夫妻,但是殿下还是可以绣个香囊送给驸马。”
这个我不知道司昶缺不缺,但他还真没有!我瞬间被嬷嬷的建议说动了,为了我那只惹人怜爱的白鹿,我拿起了自己最不擅长的针线。
在嬷嬷的帮助下,我熬了个通宵,终于做了个皱皱巴巴的香囊。
我把香囊递过去:“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亲自给你绣了香囊。”
司昶看着我递过去的香囊,并没有立刻接过来,脸色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受宠若惊,语气冰冷的说道:“臣不需要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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