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无妨,何老师看着就后劲足,”金老板乐呵呵地主动邀他喝酒,“来,相逢即是缘,咱们走一个。”
“感谢您,敬您一杯。”何哲宇认真地敬了对方一杯。
随后,何哲宇扬起下巴一饮而尽,等他低下头才发现,金老板只喝了几口。
对方有点愣:“小何海量啊。”
赵序也愣了,然后才意识到忘了跟何哲宇说了:“看,小年轻,轴吧,来之前跟他说了敬酒喝两口就行,不听,非说跟自己剧的品牌方喝酒哪能留底啊,当然是要喝完的。”
金老板大笑:“哈哈哈,不用的,太客气了,咱这也不是饭局,得走来走去聊天的,喝多了可就不方便了。”
“您教训的是。”何哲宇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领着何哲宇四处走走聊聊,饭点到了,他们又回座位吃饭。
“看吧,很简单的,”赵序得意地往他肩上一靠,“就是聊两句稍微喝点,加个联系方式嘛,有些大佬脾气好你也可以去请教一下,主要是以后人家有需要能想起来有你这么个人,或者你想起来人家,诶,不就用上了。”
“你带着我,所以简单。”何哲宇小心地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手,“以前我一个人来,觉得很难。”
“那你得跟好我啊,跑走了我可不追,我再养一个。”赵序笑了,摸了一把他的手,然后坐直起来。
宴会结束,本也不早了,何哲宇以为他们散场就回家了,没想到赵序又说:“走吧,咱们还得赶二场。”
何:“二场?”
赵序点头:“对,去找下常局。”
他们有个电视剧的剧本备案一直下不来,备案下不来项目就起不来,一个事吊在心里烦死人,赵序寻思着得去找人家广电局长通融通融赶紧批。
那个常局,怪人一个,赵序跟他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了,超过五百的礼就没送出去过,塞果篮里的钱都被退回来了,茅台也是当场就拆了大家一块喝,不藏家里,但是事儿照办。
“他就是想找人跟他玩了!”赵序很无语,“常局这人就这样,跟他玩开心了什么事都能帮帮你,但是收钱不行,给他送礼他送回来,还附个字条,上面写着大大的‘我是公务员’,我能不知道你是吗!”
“这不是很清廉。”何哲宇笑了。
“是这样的,所以跟他多拉拢一下也挺好的,不担心他哪天就进去了,”赵序也笑,“我问了,他们今晚在这个会所玩,正好也能带你去,认识一下。”
“好,谢谢你。”何哲宇和他贴得很紧。
两个人踏过地毯,时不时和几人笑笑道别,然后一路走到车边,司机已经准备好了,打开门,迎着他们上车。
车辆一路驶向一个很隐蔽的会所,没那么高大上,赵序拉着何哲宇去门口报名字:“我是赵序,刚刚打过招呼的,六顺厅。”
“赵先生是吧,”前台对了姓名,“来,请跟我走。”
包厢门一打开,里头就开始亮了,厚实的深色墙壁被顶端射灯照得明明暗暗,沙发上几人有男有女,和和气气地端着酒杯聊天看电视,台球桌上旁边又是另外几人,因为灯光没那么显眼,要凑近才能看清脸。
赵序瞄准了人,仰着下巴就上去了:“常局,想我啦?一个剧本卡我那么久!”
常局哈哈大笑:“瞧吧,不卡着你备案,你就没想过来找我。”
“我多忙呀,您也得考虑考虑我的工作性质,”赵序一捋头发,“我带了个小演员来,不介意吧?我俩刚从别的饭局上下来呢。”
“不碍事,都是同行,”常局摆摆手,“正好,赵总,我就差一球就一杆清台了,你来帮我呗?”
“这么牛?一杆清台?”赵序凑近了,“哎哟,是不好打。”
一黑一白两个球都挨在球台边缘,距离也十分尴尬,标准的长台双贴库。
按理来说这局常局必胜,但是一杆清台和赢是两款分量,缺了总觉得心里烦躁。
“可以啊,”赵序把外套一脱,“那您也得答应我啊,我球进了得帮我办事的。”
“我什么时候失信过?”常局笑他,“不过赵总也得先进球再说啊。”
“还有我进不了的球?”
赵序笑了笑,从旁人手中接过台球杆,大步流星向桌前走去。
“小何~过来一下。”
他站得笔直,扭过头来冲着何哲宇喊了声,两根手指在嘴唇前碰了碰,示意了一下,像是给他抛了个飞吻。
何哲宇连忙跟上,把烟递进他嘴里,让赵序轻轻咬住,然后为他点上火。
赵序吸了一口,“呼”地把那口烟吐到他脸上。
他刻意吐了个烟圈,灰白的圈撞在对方面上又散开,朦朦胧胧扑得他有些慌乱,见何哲宇咳了两声,他狡黠地笑了:“辛苦咯,小帅哥。”
随后,他叼着烟俯下身来,赵序的动作很轻盈,像他这个人一样,衬衫下洁净的小臂布了恰到好处的血管和线条,两只手一前一后控制着那根长杆。
赵序眯起眼睛,对着这颗角度刁钻的球思考一瞬,随后高高抬起一腿来支在桌上,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趴在球台上。
球杆微微偏向球台一边,轻轻一推,白球温和地撞在黑球的侧边,撞出一个恰好的小弧度,清脆丝滑地落进袋中。
他今天刚下宴会,穿了正装,修身的西装裤在他抬起腿的一刻紧紧绷在腿上,唰一下扯出笔直的长长褶皱,短起一截的裤脚下是他被黑色长袜包裹的纤细脚踝,与一双锃亮的薄底皮鞋。
赵序的体脂恰好,他又精于训练,又好喝酒,偶尔爱吃甜食,整个人修长有肌肉量,又有一层薄薄的脂肪使他看起来稍稍柔软。
轻细的布料弹力弱,于是,衣料褶皱丝丝缕缕缠上的那一刻,柔软的皮肉都被拉紧勾画,何哲宇看着大腿根小小的起伏弧度,能想象那里的手感。
……他,在无数个夜晚,都曾抚摸过,甚至舔舐过。
非常,非常软。
赵序打完球,周围一片喝彩,他从台球桌上下来了,见何哲宇还在盯他,满脸通红,调笑着用台球杆抬了抬他的下巴,在他耳旁小声:“看什么呢?又不是没干过。”
何哲宇本就高他一截,又被顶起下巴,他却觉得是赵序在居高临下地睨他,一点也不敢动,脸上烫得能煮鸡蛋,咕嘟咕嘟地把酒精都挥发了,只剩自己的惊慌在脑中翻天覆地。
“给你,”赵序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塞他嘴里,“你学学吧。”
赵序调戏完他就抽身走了,转头迎向另一群人:“常局啊——这一球不错吧,您说的,我能进,您就把这个剧本备案帮我搞定,托您的福才能进的,如何?”
“肯定不失言,赵总真是,方方面面都有本事呵呵。”常局点点头。
“你们真是,最后一个黑八了,这都不给常局免了?”赵序又来盯其他人。
刚刚那把的对手笑了:“常局最不擅长打贴库球了!谁能想到赵总来这么快。”
“那是你们不上道了,常局不擅长的球我来打,常局缺什么我补什么,这不是规矩?”赵序端起酒来,“来来来走一个,一杆清台呢,好兆头。”
“赵总打的就是我打的啊,得算我的,晚上都记得发个朋友圈替我宣传一下,”常局呵呵笑,“打得好,一个剧本的事,你等着。”
“太感谢了,来常局,我再敬您……”赵序连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
赵序又飞入他熟悉的酒场了,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他笑得官腔又风流,又很会讲话,场子被他抬得无比热络。
只留下站在原地的何哲宇,咳了好几口,心如擂鼓,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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