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雪绵绵。
书房，顾枕不知道自己奶奶找她干什么。
四周悄静，顾奶奶站在落地窗前，脸色沉凝。
“奶奶，您找我要说什么？”顾枕盯着她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还记得你爷爷和你二姑姑是怎么死的么？”顾奶奶目视着外头一棵梨树，声音偏沉，“顾家牺牲了那么多人才能够退出这场长达两千多年的纷争。”
“我不反对你收养那孩子，只不过......你应该清楚奶奶的意思。”
顾枕微微沉默，问道：“奶奶觉得苏苏是灾祸，对吗？”
薄薄的灯光下，老人背影显得孤独，她抿了抿唇，看顾枕时，神情淡淡：“福祸难料，你对那孩子也别太上心，早点送回去。”
顾枕的心蓦地颤了颤，出了书房，就呆愣在门外，直到指尖传来陌生的温暖，才后知后觉发现了拉着她食指的苏沐之。
“没和羡羡她们玩？”她缓慢蹲下身子来，就隔着三四拳的距离，平视着苏沐之：“还是说她们欺负你了？”
苏沐之眨眨眼，摇摇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替她揉开蹙着的眉，小声说：“俞奶奶和苏苏说过，如果爸爸妈妈没有来接苏苏，她说，有个地方很合适苏苏。”
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小女孩眼神委屈，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福利院，那里有和苏苏差不多遭遇的小朋友。苏苏在那里不会觉得孤单。”
闻言，顾枕的眉似乎蹙得更紧了，将苏沐之轻而柔地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快要哭出声的小女孩：“苏苏哪里都不用去，就待在顾姨姨的身边慢慢长大。”
苏沐之眸中含泪，憋一肚子委屈和难过。
见她不说话，顾枕心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了，透不过气，疼痛难耐。
好半晌，她松开苏沐之，眸里温柔：“苏苏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在呢。”
长长的走廊，灯光黄而明亮。
苏沐之注视着女人，泪珠一滴一滴地掉落。
“好啦好啦，苏苏乖，不哭。”
顾枕伸出的手，给小女孩擦去眼泪。
苏沐之乖乖地点了头：“嗯，苏苏不哭。”
“真乖。”
女人抿唇笑了。
几天后，苏沐之在书包的夹层看到一封破烂不堪的信封，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泛黄黑白照片。
“是爷爷。”照片里有男有女，他们穿着打扮像一支考古队，当然，其中也有已经失踪数十年的苏老爷子苏日照。
苏沐之有点好奇，将照片翻过面，几个人名让她勾起更多的好奇心。
于是，她把照片交到顾枕手里。
看着照片，顾枕喉咙动了动，仿佛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还将照片夹进一本不常翻动的书籍里。
“顾姨姨，你怎么了？”苏沐之有些不理解，始终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愁容，直到她们目光交织时，小女孩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礼貌，下意识地挪开视线，望向了那本夹着照片的书籍。
窗外的雪还在下，风呼啸，吹得片片雪花从枝头抖落。
顾枕坐起身子，犹豫再三，见苏沐之依然盯着书籍看，这才说：“苏苏，照片里的人不要去好奇。你还很小，不应该去接触这些人，这些事。”
“哦。”苏沐之似懂非懂。
恰在此时，顾枕也回想起了顾奶奶前不久说的话，这么想着，她心根本安不定下来，胡思乱想中，又在苏沐之熟睡后，将夹书籍里面的照片拿出来看。
她的视线一直放在穿着潜水服的中年人身上。
四下悄然无声，顾枕指尖摩挲着照片，在心底叫了中年人一声：“爷爷。”
直到天光大亮，她因苏沐之哭声，一下子回过神来，从椅子迅速腾起身子，照片被她随意地放在书桌上。
“怎么了？”她坐床上，把小女孩抱怀里，关切地问着：“苏苏是做噩梦了？”
“顾姨姨，我尿床了。”苏沐之不好意思地说。
顾枕闻此言，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屁股，干的，没有尿床，应该是做噩梦了。
“苏苏把顾姨姨的床弄脏了，对不起。”
顾枕浅笑：“要不要摸一下自己的屁股，看看到底有没有尿裤子呢？”
好久没有更新了，今天更新一下
隔壁《森林见鹿》可以看看哦，很甜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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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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