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期是葛天侯。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这首诗是葛天兆为爱妻写的悼亡诗,与象征魏无病与玄帝之间黄泉之约的《期》分别誉为最经典的悼亡诗与悼亡曲。主人公一面悼念死者,想象对方在荒野荆榛之下独眠,一面想着自己从此独自面对长日寒夜的悲惨岁月,惟有死后与对方同穴才是归属。全诗五章,每章四句,运用独白的方式,再加之独特的文字结构和重章叠句的表现手法,深切地表达了抒情主人公对逝者的爱和无尽的思念之情。”
“从历史记载来看,这俩还不是那种你前脚死,我后脚左拥右抱的怀念你那种,从史书记载来看,井稚死后葛天侯当国君时独居,不愿续娶或找情人,葛天亡国后他跟着朱厌君一起生活,仍旧没有找女人....”
“看来我死在你前面。”井稚对担心的看着自己的葛天侯道。
葛天侯握着井稚的手道:“我们都会活很久。”
“你不想知道怎么亡国的吗?”
“无外乎败给赤帝。”葛天侯淡定道,能成为帝君的都是妖孽,他做为凡人败给妖孽很正常。
井稚赞同,然后好奇的问:“朱厌君是谁?”
葛天侯道:“要么是个男的,要么是我们的老二和老三中的一个。”
“....与前面出身尊贵的嘉宾们不同,葛天兆是奴子,父为前任葛天侯,母为女奴,因此他生下来并无名分,而是做为奴隶存在....”
文华君用一种生动的口吻介绍了葛天兆的前半生,生为奴子,靠给嗣君做从人而得到地位,战场上立功封大夫,帮助嗣君与无怀国少君结婚,却为权力而兄弟反目,最终在葛天侯诸子的大乱斗成为渔翁,又利用无怀国内部的矛盾得以与井稚结婚。
“……婚后有个很搞笑的事,之前说过,贵族各玩各的是常态,只要不混淆血统就行,所以孩子出生后有次葛天兆去找井雉,推门而入绿云罩顶,气得跟井雉打起来,就是没打赢,同时井雉他有病,不就找情人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葛天兆很委屈,他都没找情人,井雉表示,你可以找,我又不会拦你。我觉得葛天兆那会的心情一定很想吐血,但再吐血也得解决问题。古代贵族的婚姻不要求忠诚,因此葛天兆跟井雉谈利益,换井雉与之约法三章,约法三章的内容如下……”
“毫无疑问,这是历史有记载的最早的婚姻忠诚条款以及贵族夫妻同寝同食的记录……”
“....至此为止,葛天兆的人生堪比爽文男主,但爽文也有走下坡路时,他的第二个孩子婧,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朱厌君出生后,葛天兆迎来了一生最大的噩运。”
“朱厌君其人,就不提现在了,只说三千多年前,直接间接搞死的人超过千万,如此罄竹难书的丰功伟绩,她居然能活下来,真是个神迹。”
“朱厌君的丰功伟绩下次专门开一期,这里不就多说,说回葛天兆,因为自身得位不正的关系,他想要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优秀到能在他死后横压所有人的孩子。他得偿所愿,生下朱厌君,但朱厌君杀的第一个人便是他的长子,从记载还有兕国方面的记录来看,朱厌君杀兄倒不是正常的人体实验。更像是,长子意识到葛天兆想传位给妹妹,心生恶意,非常不幸的是,他妹是天人,天人能听到别人心里的想法,众生在天人面前根本没有**,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能力。”
“还真是老二。”葛天兆道。
“直接间接搞死千万人。”井稚扶额。“她以后都干了什么?”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但人们这样的认知源于无法听到别人心里所有的想法,不论好坏,所以有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谚语。若真的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心声,正常人都会下意识厌恶排斥,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多了什么奇葩都有,比如赤帝。别误会,赤帝不是圣母的事无不可对人言,她是恶的光明磊落,压根不觉得自己的恶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
“好像有点明白为何朱厌君对赤帝那般特殊,朱厌君对她比对亲生父母与血缘后代还好,在根本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芸芸众生中,赤帝真的是一股泥石流。”文华君若有所思。“对世人而言,天人的读心能力与洪水猛兽无异,对天人而言,它们也很痛苦,谁特么乐意天天百分百同步别人脑子里所有的念头,这种全方面立体噪音的成长经历使得天人两极化:不在噪音中进化为圣人,不论见到多少人心黑暗,都会为那一丝的善念而动容,包容所有恶念;便在噪音中变态,被无边黑暗浸没,失去同理心。很不幸,朱厌君是第二种,因此当她发现长兄的恶念时会做什么是可想而知的....”
葛天兆与井雉俱愣住,他们俩都下意识厌恶婧的能力,却很少考虑过,这种能力会为婧带来怎样的伤害。
“葛天兆想要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但不是想要一个六亲不认的继承人,面对杀兄的朱厌君,葛天兆最终选择将其幽禁。虽如此,但从记载来看,他很长时间都没放弃让朱厌君继位,因为他一直没生三胎。”
“那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这个得从玉主无光说起....”
“...无光带走了朱厌君,这下葛天兆一个孩子都没了,只能生三胎....”
第七期播放时王正在玉宫找无光麻烦,并不关注葛天兆的事迹,只想让无光赶紧换继承人,驱逐望舒,绝不能让望舒继位。
至于巫子婧的罪行,贵族弄死几个下位者不是稀奇事,最多就是巫子婧弄死的数量多了一点点。
直到听到天幕说朱厌君被无光带走。
“朱厌君是巫子婧?”
无光答:“若那个直接间接搞死千万人的朱厌君是葛天兆次女,那确实是婧。”
王好悬没吐血。“你的弟子难道就没个正常人?”
“望舒不就是正常人。”无光道。“她杀你全家杀我本就是你我有错在先。”
王讶异:“杀你?”
无光理所当然道:“她连你都不放过,怎会放过我?”
“但你还是选她为继承人。”
“不然选朱厌君?”
王噎住,好半晌,不死心的道:“先别急着定下继承人,天幕既然说朱厌君待赤帝比父母更好,说明她还是能被控制的。”
他一点都不想让杀了自己一子一女未来还要煮了自己孙子的家伙继承玉主之位。
无光也很好奇,何等奇人竟能控制朱厌君,遂不反对。
赤帝对朱厌君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强,天幕花了长篇大论介绍葛天兆与井雉的功绩,开疆拓土,将葛天国推到极盛。
“....这一年决定攻打蒲阪的盗趾军来到葛天国边境,计划穿过葛天国,至于葛天国的国君贵族们同不同意,那不重要,死人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然而摧折数十方国的盗趾军在葛天国的边境遇上了井雉,这一战打得相当惨烈....最终打成平手,盗趾军绕道,但葛天国这边,井雉身受重伤。从史书记载来看,她本来不该只是重伤,而是战死,但盗趾的谋士常仪与朱厌君相识,知道井雉是朱厌君的生母,便放了井雉一命。”
“常仪?我军中有人?”正在冀州造反的盗趾不由问左右,不应该啊,他记得自己军中每一个人,若有常仪不应该不记得,更别提这个常仪听起来还不是一般人。
“军中并无此人,应该是以后来投的人。”左右答。
“那她以后来了一定要告诉我。”
“虽然不死,但伤势太重,被抬回去后御医就表示不论怎么治都不可能治好,井雉剩下的时日无多。这对前不久才吵架吵到分居的夫妻也因此符合,葛天兆主动低头,在井雉剩下的日子里日夜陪伴她,珍惜彼此还能在一起的每一天,也为她延请名医,但都没用。最后葛天兆甚至给离开多年的朱厌君写家书,打感情牌。”
天幕上冒出一封家书的文字。
“这封家书写得真是浓浓的亲情,我们很难了解朱厌君看待血亲的态度,说她有情,杀兄,用子嗣与直系后代当实验材料,说她无情,对葛天兆与井雉,她又很温情。文华君觉得,她对葛天兆与井雉是偏爱的,比起赤帝要不如,但比起被她当成实验材料的芸芸众生却很多。费尽心力为井雉炼药,延长生命,在她的努力下,井雉的死期延缓了一倍不止。”
“延缓终究不是不死,因此最后朱厌君宣判:当死者,就让她走吧,少受点罪。真不怪听说的人都怀疑她爱赤帝,老娘没得治了,直接宣判死期,赤帝晚年身体崩溃,她却不惜为赤帝打造了一具完美的新躯壳,试图让赤帝寄体重生,但惨遭赤帝拒绝。”
“朱厌君打造的躯体千好万好唯有一点不好,那个躯体有自我意识,赤帝虽然有着灵活的道德线,但还没灵活到可以接受这样的续命。”
“最终井雉在挚爱的怀里溘然长逝....”
“....失去挚爱对葛天兆的打击极大,但这只是他晚年时的第一重打击,第二重打击很快就来,老三与老五夺嫡争位,引发内乱....在这个时候朱厌君以最年长嫡嗣的身份归来,但她回来不是为了延续葛天兆的社稷,而是为了将葛天国拱手送给赤帝,话说朱厌君你对赤帝真的不是真爱?言情小说里的江山拱手献上,现实里居然真能发生....”
葛天兆:“我也很惊讶。”
井雉表情怪异:“但拱手江山的人是婧,感觉她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葛天兆赞同点头。
“....建木树下,一生大起大落的葛天兆苍老得除了妻子什么都不记得,在孙女葛天旸与不知道算不算爱女的朱厌君的陪伴下与爱妻黄泉相会,结束了跌宕起伏的传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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