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谷鹏天,今年三十九了,就住在这附近,自从三年前我回了趟老家后,就觉得我脑袋后面这里好重,感觉背了个什么东西一样,我刚来买东西吃,看到你这里写着道家小摊,就想来咨询咨询。”
谷鹏天指了指自己左眼,声音疲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老家回来后,我这只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去医院看了医生,医生说大概是这边的神经受到压迫,眼皮肌皮无力所以抬不起来,但是我感觉不是我神经的事,是不是我沾染上了什么?”
李尘绝已经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却故作深沉的摸样,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谷先生,你的情况,我了解了,我呢,能看见你身上有些什么,也能帮你解决。只是……有些话,我得跟你说在前面。”
谷鹏天一听,他能看见他身上的东西,一时百感交集,又是觉得自己猜的没错,有人是相信他的,心底不由恐惧,又是觉得回老家那次真晦气,沾染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什么话?!只要能帮我解决,什么话都好说!”
李尘绝笑了笑,学着上京街算命的那个老头语气说道:“我这个道家小摊还刚开始摆摊,你虽是我的第一个顾客,但可没有那些优惠的活动,什么样的困难就有什么样的价格,如果你不认同我的价格,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意思就是一个——绝不讲价。
李尘绝知道这行的规矩,小问题小钱财,大问题大钱财,谁都没有用,规矩不可废。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先说清。
他瞅了眼还趴在谷鹏天身上的老太太,朝她眨眨眼。
老太太这才知道这个小子能看见自己,咧开嘴就是骂。
李尘绝也才知道,这位老太太是位哑巴。那就不能听见她说的话来,便将视线停留在这位谷先生身上。
谷鹏天只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能被弄走了,多少钱都好说,“那你开个价。”
李尘绝又是一笑,笑得意味深长:“哎~这个不急,我先帮你解决你的事,再说这个事。我看你眉心中印微黑,这几个月晚上睡的也不好吧?晚上是不是也感觉总有人来扒你的眼皮?”
这老太太看着凶是凶,但这谷鹏天一不少魂二不少魄,身子看着疲惫,却还是健康的,就是遭了罪,他说他是回了趟老家才这样,那就是跟他老家的人有关了。
谷鹏天连连点头,“对对对,睡不安稳,我从老家回来后,就天天失眠,一入睡吧,就总有感觉有什么压着自己,还整晚整晚的做梦。”
李尘绝又问:“你那次回家都做了些什么事?还见了些什么人?”
李尘绝时刻观察着趴在他身上的老太太,见她听见谷鹏天的话,闭上了嘴。
直觉说不定这老天天就是他家的什么长辈。
谷鹏天纳闷,挠了挠头,努力回想:“没见什么人啊?那次回去就是给我爸妈扫墓去了,扫完墓就回来了,啥人也没见,就是跟家里的亲戚吃了顿饭,都是熟人,我性格内向,陌生人都没说过话,哦,对了,要说不那么熟的人,就是我一个在外面呆了几十年的堂哥那天也回家了,他跟我吵了一架,然后又离开了。”
李尘绝瞧着这老太太没什么反应,朝他摇摇头,“不是这个事儿,再想想还有有没别的什么事儿?”
指点他,“跟你长辈有关的事。”
这老太太身上怨气不小,瞧着也不是个好相处的,死了几十年还没去投胎,这得是多大的事儿才这位谷先生的眼睛折磨成这样?
人鬼殊途,纠缠在一起一定得有个理由,他也不能太明着说,解决这段纠缠得最好还是让这老太太散了怨气,才行。
“跟长辈有关的事?”,谷鹏天又挠了挠头,“我也没得罪过哪个长辈啊?”
那老太太听他说他没得罪过她,气的一巴掌打在谷鹏天的脸上,又开始骂骂咧咧。
李尘绝食指点在中指上,一脸肯定地摇头,“不,你肯定得罪了。”
可谷鹏天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得罪了家里的哪位长辈,一脸惶恐,“我怎么可能得罪我长辈呢?我们村里是出了名的孝顺,而且我也深受他们的喜爱。”
但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你说我现在这样是因为我得罪了我长辈?”
李尘绝再次点头,“是的,还是为女长辈,你再想想,反正我们时间多得是。”
他已经算是有良心的,不按时间收费,是个顶顶的好道长。“
“女长辈?”,谷鹏天再次犯了难,“女长辈对我就更喜爱了,她们一直对我都没有红脸过,怎么可能因为我一点点小事儿得罪她们呢?”
李尘绝闭上眼睛,装作在探究他的往事,再给他一点提示:“这位长辈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说不出来,你就想想上次回去你经过了哪里?”
像这类的恩怨,通常都比较轻,不是家里亲戚之间不好相处罢了,谈不上那些打打杀杀,从小事上想。
比如,还在世的,什么偷了他家的鸡啦狗啦,已经不在世的,就是在她坟前干了些什么事才引得他如此怨恨。
如果是在她坟前干了什么,那这类又比较麻烦,还需要他亲自跑一趟才行。
谷鹏天已经抓耳挠腮的,“道长,我实在是想不出啊。”
陆山房在一旁看着都干着急,“哥,你就直接告诉他呗,还跟他扯这些干什么?”
李尘绝暗暗摇头:这人不行,不机灵,就差他把答案送到他面前了。
这个可不像是他们对付那臭道士一样直接干就行了,像这样的一定要让他自己想到才能得这老太太的原谅。
这老太太一看就是心眼小的。
他又朝那老太太眨了眨眼,看得老太太也想上去咬他一口。
“你是不是经过她坟前的时候干了什么?”,李尘绝也不好再卖什么关子,食指又在中指上敲了敲,一脸严肃:“一定要仔细地想。”
谷鹏天沉默下来,“那天下着大雨,我去给我爸妈扫了墓之后,就经过了我几个太奶奶墓地的,因为我没带伞,所以是跑着走的,为了抄近道就往他们的坟上面跨过去,可能是因为那块地太滑了,在经过我大太奶奶的墓地时是直接坐了下去,我记得我当时看到坟地上被我出一个坑,连忙把坟重新堆了一下,堆好了我才走的。”
谷鹏天说到这里,脸色有点苍白,“然后我回去洗了个澡就来了京城,当天晚上我眼睛就睁不开了。”
老太太听到他这番话又开始抓着他头打,看样子很是气愤。
李尘绝看着这一幕,不由点头:“那就是这里的事了,你小子闯祸了。”
这小子竟然把他大太奶奶的坟给坐塌了。
可不就把他眼睛弄瞎了么?
谁让他想着抄近道,不看路,正路不走走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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