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来温府苏郦棠最多待半个时辰,不是她不想多待,是温绍总用各种由头将人支开。
可这回却不一样,温绍足足留了她一个时辰。
让凉少荇等她这么久苏郦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嫽嫽对不住啊,让你久等了。”
因着方才温绍的举动她心里不大舒服,笑也显得牵强了些:“没事的,不过郦棠,往后这温府我就不陪你来了。”
“这是为何?”苏郦棠手足无措道,“这次时间久是我的不对,是温绍说他想舞剑给我看,都怪我一时色迷心窍这才待得久了,往后我定不会让嫽嫽久等的,嫽嫽信我。”
“不是因为这个。”凉少荇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郦棠,我希望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幸福度过一生,断不会因为多等一会儿就同你置气。我以后不来温府是因为皇上忧心我的安危不想我经常出宫。你放心,往后你来温府我会安排侍卫随从,一定保障你的安全。”
每回来不论她如何躲温绍总能寻到时机同她见面,长此以往不是办法。虽然她这推脱的由头半真半假,但是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她是真的希望郦棠能幸福。
“嫽嫽……”苏郦棠回握住她的手,“你对我真好,能有你做我的知己好友我这辈子也算值了。”想了想,有些惭愧道,“对不住啊,每次来温府我都让你陪倒是没顾念你太后的身份。你身为太后身份贵重,万一有歹人对你心怀不轨那就麻烦了。皇上的考量很对,往后嫽嫽还是别轻易出宫了。至于安排侍卫就不必了,嫽嫽不必担忧,到时我让父亲多派几名随从跟着就是。”
“只有随从没有侍卫还是不妥。”凉少荇不放心,“万一有个意外这随从也护不住人呐。”
“那就让父亲挑几个护院跟着,如此一来嫽嫽可安心了?”
凉少荇握着她的手舒心笑开:“如此还算可行。”
“嫽嫽……”苏郦棠神色扭捏,还脸红了,“今日温绍给我舞剑了,你是不知道,他剑峰凌厉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简直就是风华绝代的俏郎君,而且……今日我送他荷包他也收了。你是知道的,我女红不好,他竟也不嫌弃直接挂在了腰带上。”
提起荷包凉少荇下意识看向一边,方才温绍扔下的荷包她忘了收还在凳面上。她眸光骤然收紧,趁着苏郦棠没注意悄悄将荷包塞进了袖袋。
她心绪复杂,实在不知该不该将真相告诉郦棠。
若说了,郦棠定会伤心。
可若不说,她便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望着郦棠那满是娇羞的一双眼,她终是不忍心戳破她甜蜜的幻想,只小心试探道:“郦棠,你……就那么喜欢温绍么?别家郎君可有中意的 ?若有,哀家定会让皇上给你赐婚。”
“哎呀嫽嫽,你瞎说什么呢!”苏郦棠娇嗔一句别过头去,“温绍他人生得好看,又体贴温柔,武功也好,有他在身边我哪儿还瞧得上其他人啊?再说了……”她蹭了蹭凉少荇的肩膀,“如今我们两个亲事都定下了哪有无故退亲的道理?嫽嫽你可千万别去皇上跟前说这事儿啊。”
看来,她对温绍是百般满意,万般欣赏。她若现在将话挑明,怕是对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现下她只希望温绍能看到郦棠的好,快些把他那些歪心思给收起来。
如此,两人方得圆满。
温府中,李五将今日要事一一汇报,末了还不忘调侃一句:“大人,属下看您今日特意给苏小娘子舞剑,大人莫不是喜欢上了那苏娘子?若是如此可就太好了!喜欢苏娘子可比喜欢那位安全多了!”
他口中的那位指的自然是慈宁宫那位。
温绍抿着唇不吭声。
李五自以为猜中了大人心思,乐得合不拢嘴:“我就说嘛,那苏娘子生得花容月貌又对大人死心塌地的,大人真犯不上为了那位不管不顾豁出性命去。大人这事儿做得对,做得对啊!”
温绍无声乜他一眼:“说完了么?”
神色阴鸷,语气不善。
李五自知失言赶紧认错:“大人莫怪,属下就是一时高兴忘了分寸,大人莫怪,大人莫怪啊!”
“方才舞剑不过是因为和太后生闷气发泄一下心中的不甘,刚好苏郦棠也在便顺水推舟说这剑是舞给她看的,如此一来她对我更是死心塌地,若以后有什么用得到她的地方她必然会为我赴汤蹈火,一箭双雕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李五神色愕然,更多的是担忧,“如此说来,大人您对太后仍旧不死心。”
“死心?”温绍冷然一笑,“我对她势在必得,要我死心,除非……我死……”
大人竟已对太后情根深重到这般了么?李五神色愕然却不敢多话,想起一事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大人近来频繁出门去见那人是不是……和太后有关?”
“李五。”温绍神色莫测觑他一眼,“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你放心,不论我作何打算定然会万无一失不会无端连累了弟兄们。”
“可是大人……”
“好了,回吧。”
————
送下郦棠便往皇宫赶,途径闹市凑巧和一辆马车对了个正着。
赶车小内侍刚入宫不久,并不识得对面车驾,正要下车同人商量让个路,凉少荇隔着车帘询问:“外面发生了何事?怎的不走了?”
谁知话音刚落,小内侍都尚未来得及回话,对面的车帘被人一把撩开,露出一个身形儒雅的端润郎君来。
小内侍不知对方是何用意,压着声气儿小声道:“娘娘,咱们的马车和另外一辆堵在了一处,现下走不了了。”
“原来如此,那……”
眼瞧着那端润郎君下了马车竟朝着自家车驾来了,内侍担心此人意图不轨赶紧提高了音量:“娘娘!不知何故,对面的人朝咱们这边走来了!”
“什么……”
来人风姿如竹,端方文雅,本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骇人面貌。可不知为何,他面露急色,步子更是又急又快,怎么瞧都让人不得不防。
来人行至跟前,小内侍下意识去挡车帘,却因害怕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你……想干什么?”
此话一出,车后跟着的几名随从即刻奔到车前将车厢里的人牢牢护住:“来者何人,所欲何为?”
被外头的阵仗吓到,小太后神色担忧,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歹人?
她踟蹰着掀开窗帘,见到来人不由一怔:“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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