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做到的?!”墨痕难以置信。
思瑶琳沉默了几秒,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角落里一直沉默的阮柳鸢。阮柳鸢靠在椅背上,右手搭在扶手上,队医重新包扎过的绷带雪白刺眼,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心乱了。”思瑶琳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网就破了。”她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乱”的源头是什么。通道里那声石破天惊的“姐姐”,和赛前那场屈辱的冲突,彻底搅乱了QSF核心的节奏。阮柳鸢的心神被江笙牢牢牵制,她的判断迟滞,她的操作僵硬,她作为“无声之网”核心枢纽的信号接收和决策传递,出现了致命的断层和误差。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失败的苦涩混合着被看透、被玩弄的无力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所以…”范明落的声音带着绝望,“我们…就赢不了她了吗?”
“赢?”阮柳鸢突然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她缓缓坐直身体,空洞的眼神重新聚焦,但里面燃烧的不再是狂怒的火焰,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死寂的幽光。她抬起左手,指向屏幕上江笙诡术妖姬的头像,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赢她?”
她扯出一个极其难看、充满自嘲的冷笑,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员,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们以为…她只是在赛场上跟我们打吗?”
“从‘熔岩断刃’开始…不,从第一次在走廊里擦肩而过开始…”
“她就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训练赛是棋!抽签是棋!通道里的‘无意’触碰是棋!那声‘姐姐’…更是棋!”
“她要把我们…连骨头带皮,嚼碎了,咽下去,变成她王座下又一具证明她不可战胜的枯骨!”
阮柳鸢猛地站起身,动作牵扯到右手的伤,让她脸色又白了几分,但她毫不在意,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匕首,死死钉在屏幕上那个ID上。
“想赢她?”
“先把你们脑子里那些‘战术’、‘配合’、‘胜率’…这些狗屁东西,给我扔进垃圾桶!”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从现在起,没有战术!没有配合!没有网!”
“只有一件事——”
她一字一顿,从齿缝里迸出,如同野兽的咆哮:
“撕了她!”
“用牙咬!用手撕!用命去填!在她把我们彻底嚼碎之前…先咬断她的喉咙!”
战术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阮柳鸢眼中那近乎毁灭的疯狂震慑住了。那不是求胜的**,那是同归于尽的决绝。
思瑶琳看着阮柳鸢,镜片后的眸光剧烈闪烁。许久,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战术板前,拿起马克笔,狠狠擦掉了之前所有的战术图解和“无声之网”的信号编码。然后,在空白的板面上,用鲜红的笔触,重重写下两个狰狞的大字:
**[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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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QSF基地彻底化作了修罗场。常规训练赛被压缩到最低限度,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自虐般的高强度个人对抗训练和极限反应测试。阮柳鸢的右手在队医的严密监控和特效药膏的作用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但每一次鼠标的剧烈移动和按键的爆发性敲击,依旧会带来钻心的刺痛。她对此置若罔闻,仿佛那痛楚是力量的燃料。
她的训练内容只有一个:单挑。对象是AI模拟的最高难度“江笙模式”——诡术妖姬乐芙兰。屏幕中的妖姬被赋予了超越人类的反应速度和预判能力,每一次魔影迷踪都如同鬼魅,每一次幻影锁链都如同毒蛇。阮柳鸢操控着不同的刺客英雄,在一次次被秒杀、被戏耍的灰暗屏幕前,眼神冰冷如铁,只有失败时握紧鼠标、指节发白的手,泄露着那汹涌的恨意与不甘。
墨痕、范明落、闻堰同样被投入了各自位置的“地狱特训”。墨痕要顶着寒昭泰坦和柳若曦发条的双重压力练习极限逃生和反打;范明落要在许渊卢锡安狂风暴雨般的压制下寻找输出空间;闻堰则要面对林嘉陵锤石神出鬼没的钩子,练习用肉身挡技能和保护队友。
训练室里充斥着键盘鼠标的爆鸣、粗重的喘息、失败时的怒吼和偶尔成功反击时野兽般的嘶吼。没有战术讨论,没有欢声笑语,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燃烧生命般的疯狂。
思瑶琳成了最忙碌的人。她不再设计复杂的团队战术,而是化身最冷酷的数据分析师,将江笙和RHW每一个队员的操作习惯、技能释放偏好、支援路线、视野布控规律…所有能找到的数据,事无巨细地拆解、分析、建模。她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出那看似无懈可击的“神”身上,最细微、最可能被利用的裂痕。
时间在汗水、血(指关节磨破的)和冰冷的屏幕光中流逝。季前赛小组赛最后一场,对阵一支实力中游的队伍。QSF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碾压了对手。阮柳鸢的打野如同出笼的凶兽,前期便撕碎了对方野区,中后期更是化身无情的收割机器。没有精妙的配合,只有个人能力的极致碾压。胜利来得毫无悬念,却也带着一种暴戾的冰冷。观众席的欢呼声中,QSF五人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冰冷的任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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