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郡王,出来啊。这姑娘说的是真的假的,总要给人一个交待。不能装死躲着吧,平白无故让人污蔑了你,让人看笑话可不好。”
商贩的头被旁边的汉子重重敲了一下。“兄弟,这么敢说,不要命了。你喊这么大声,不怕人过后找你麻烦。”
“怕啥?这点小事还能杀了我不成,老子就见不得这种不平事的发生,况且我早就看着宁柔郡主不顺眼了。就是那毒妇李长宁在世时也不曾见她这般目中无人。”
“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来,我跟你一起喊。”
“宁郡王,出来解决这件事啊!”
从古至今,人的性子就是爱看热闹。见有人起头,其他百姓也纷纷跟着起哄,一时间宁府门前人声鼎沸。
“李管家这可怎么办?”门内仆役满脸涨红,焦急地询问堵门的上司。
那管家一脚将人踹了出去,“你问我,老子还想知道怎么办呢?没用的东西,你在这守着。我去请示郡王。”
“郡王爷,郡王爷,大事不好了!”
“喊什么?喊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宁远尧将最后一笔落在宣纸之上,气定神闲的询问发生何事。
“郡王,外面,外面有个姑娘自称是您的亲生女儿,一直在门口跪着,我们怎么喊她都不起来。”
墨染脏了画卷,极其清丽雅致的一幅兰花图,中间变成黑乎乎的一团。宁远尧抄起砚台就砸了出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管家全身是墨,他躬下身子跪在地上,也不敢动手擦一下,额头上全是大汗。
宁远尧在书房内来回的踱步,边走边骂。“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办起事来如此的完蛋,居然还敢本本郡王说一切搞定,结果呢?”
忽地,他像是想起什么。“去让西四街的那帮人来,就说,说姑娘得失心疯了,幻想自己是官家小姐这才来宁府门前闹事。这姑娘是青楼楚馆最下等的贱妓,见自己和阿柔有七分相像,便起了这歹毒的心思。”
“郡王爷,不行啊。我从门缝中看到了姑娘的长相,这姑娘咱王妃有五分,和柔小姐却是一点都不像。”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宁远尧踹了那管事一脚。那管事屁滚尿流的就爬了出去,从偏门离开了。
此刻宁府门前李长宁跪在地上高声大喊。“宁郡王,还请您打开门。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身份,还请您看看这个。”
李长宁将手中的玉牌丢了出去,围观的行人纷纷凑上前来看,这块方方正正的玉牌。常和宁王府打交道的商贩认出来,他在宁府管家的身上看见过。
“这么说,这姑娘说的是真的了。”
商贩白愣一眼身边刚才揍过他的汉子。“刚就给你说是真的,你还不相信。那宁柔尖脸小眼,一副寡净没有福相的样子,一看就不像郡王妃。之前圣京城内,天灾**横行的时候,我见过郡王妃,在城外施粥。郡王妃温柔端方,乐善好施。宁柔一副小家子气,哪有句郡王妃的仁心。”
“你说的不错啊,这么说这姑娘真是郡王妃的孩子。”
众人见此情景皆是其声应和,振臂高呼。“宁郡王,快出来看看啊,千万别养错了女儿,给别人做嫁衣。”
听见这话,宁王府的人哪里还在里面躲得住,五六个凶神恶煞的仆役鱼贯而出。
“休得胡言,我家郡主岂是这种乡野泼妇。哪里来的不要脸的脏货,污蔑人污蔑到我家郡王爷头上。”
“哟!徐管事舍得出来了,还不见过你家小姐。”周围知道此人的商贩,最瞧不起这个人,仗着自己的女儿爬上宁郡王的床,当上他的通房。这徐管事便一天天的吆五喝六,整日克扣商贩的银钱,中饱私囊。
“去你娘的,什么小姐,敢来宁府门前闹事,来人给我打出去。”方才从宁府出来的仆人,一个个拿着棍棒,就朝李长宁打过去。
春草急忙将里长宁护在自己怀里。“别打我家小姐,求求你们别打!”
五六个仆从就将李长宁主仆二人团团围住,围观众人见春草忠心护主,叫的又十分凄惨。众人纷纷义愤填膺,上前便和王府的仆从打成一团。
围观众人边打边喊。“天子脚下,圣京重地。你们还有没有王法,私下里打杀人。”
那些仆从仗着自己的身份,以及手上有武器,便不将平头百姓放在眼里。今日之事,他们没想到平时最是看不起的蛆虫,居然敢反抗。
混乱之中,徐管事的眼睛不知被谁打了,此刻两眼乌青。“愣着干嘛,还不将这帮贱民,都给我杀了。”
看似春草将李长宁抱在怀里,其实李长宁一直观察周围情况。让她们的举动能被周围人同情,却不真正收到伤害。
“给我住手!”李长宁将另一枚玉佩高高地举在空中,在场之人看见,全都惶恐的立在原地。
乳白色的玉佩,发出盈润的光泽,在玉佩的最中央刻着李字。
有见多识广的商贩,颤抖着呼喊。“这是,这是皇家玉佩。”
宁府的仆从,腿肚子开始打颤,却依旧是嘴硬。“胡说八道,谁知道这是不是,这姑娘自己伪造的,我们不认。”
李长宁的冷笑声,清清楚楚传到众人的耳朵里。“伪造皇家玉牌,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以为就为了这点破事,我要去冒犯皇家威严吗?”
“我,我。”这仆从顿时开始结巴起来,他紧忙看向身旁的上司。
“姑娘!”
“这位管事,你还不配和我说话,我要见我的生身父亲宁郡王。不然,我是不会起来的。”
这管事见李长宁软硬不吃,也开始为了难。他打了个手势,叫门里待命的人赶快去找郡王爷。
书房内的摆件,花瓶,笔墨纸砚,被宁远尧摔了个稀烂。“还没解决完,你们是吃干饭的吗?我要你们有何用,都给我去死。”
宁远尧此刻也坐不住了,他起身正要出去解决此事。就见,章家老太君领了一帮人乌泱泱的走过来。他此刻,看见眼前众人,直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双目旁突突的痛。
“郡王,郡王,您这是怎么了?”宁远尧眼前一黑,就向后倒去。多亏身后有仆从,一下接住了他。
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方才就在这仆从来找他的时候,宁府门外。
李长宁举着刻有李字的玉佩,一刻也不肯放下。她身边的宁府仆从,此刻也不敢上前。他们打杀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官府不会将他们怎么样?但是这玉佩若真是皇家的,那么别说他们的项上人头,就是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今日也活不下去。
“老身曾做过公主伴读,姑娘若是相信可否将玉佩,让老身断断真假。”
章老太君从章家的马车上走下来,缓步来到李长宁身边。李长宁疑惑的看着她,像是在考虑其人是否可信。
“这是何人?”有人问出了大家的疑虑。
“我认得,我认得!这是章老太的马车。姑娘,此人可信。”
章老太君接过玉佩,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表情直接变得郑重,嘴唇翕动。“这是,这是华阳公主的玉佩。老肾曾记得这是先帝赐给胞姐的,见此物如圣上亲临。”
章老太君拿着玉佩代表先帝,不能下跪,素练拉着佩兰直直跪了下来。“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众人纷纷跪了下来,嘴里喊着。“草民,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虽然平白无故跪了一遭,但内心还是开心的。他们这种平民百姓,居然能亲自经历皇家的秘辛。
章老太君急忙将李长宁扶起来。“郡主持此玉牌,身份何其尊贵,哪能随意下跪。”
她将李长宁身上的灰尘拍掉,接着,眼神狠戾的吩咐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也敢打杀皇室宗亲。”
那仆从头低的更深了,整个人抖成筛糠。“饶命啊!郡主饶命啊!”
说着,这几人用力往脸上抽巴掌。“是小人小眼无珠,认不得真郡主,求您饶我们一命。”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她才不是宁郡王府的人,娘亲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女儿。”
好吗?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李长宁看着游湖回来的宁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劝姑娘还是现在将真相说出来,省的到大理寺受刑杖之苦,你要知污蔑皇室宗亲可是大罪。”沈沛舟出来当话事人,此刻宁柔不适合在这里和她争论。
李长宁看着和宁柔勾搭到一起的沈沛舟,顿觉可笑。这人做她的驸马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她拆散了他和他的心上人。结果她死了,沈沛舟却立马和别人牵扯到一起。
“公子怎能如此污蔑我,我知道公子和身边的姑娘一起长大,有深厚的情谊。但我真的是郡王妃的亲生女儿,娘亲也曾跟我从庄子上住过一段时间。”
“姑娘这种似是而非,无从查证的话,可证明不了你的真实身份。况且,你手中的玉佩,谁知道你是不是趁着郡王妃出府的时候偷来的。此时圣京城内谁人不知,郡王妃昏迷多日,你就是趁此机会想要害小郡主一番。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此刻的沈沛舟看她的眼神轻蔑,自以为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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