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铺天盖地的警察吓坏,清之介连着好几天都没出门,烂在家里当蘑菇。
也不是真的怕警察啦。
清之介阴郁地嚼干面包片。
只是被抓起来就不能写稿了耶,逃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
哟西,接下来就在这一带地区活动吧。
桌子被刀戳得坑坑洼洼,他的视线从凹陷的小孔到对面墙壁上钉住的报纸,终于露出这几天唯一一个满意的笑。
#爆!沉睡的名侦探屡次巧遇命案,真相并不简单!#
这篇他换了个角度进行描写。不光给出了案件的推理,还将自己完全神隐,用“自称为毛利先生弟子的少年”一笔带过。
然而这篇的主题并非案件,而是以此为引,论述警察给予侦探的权力是否超出安全范围。
以毛利小五郎为例。作为名侦探他时常会收到警察的委托,帮忙侦破疑难案件。但同样的,警方对于侦探的依赖也可能会成为阻碍警察提升自我素养的绊脚石。
若是什么案件都能由侦探来解决,要警察来有什么用呢?
没想到这一言论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现在社会上舆论纷纷扬扬,压力全给到了警视厅身上,哪怕第一时间召开了记者会,也没能造成即时的舆论反转。
清之介咬着有些发皱了的苹果,露出反派般的笑容:“哼,警视厅,要完蛋咯。”
哪怕只是短暂的舆论压力也足以扰乱视线。警察现在也没把挑衅这件事暴露出来,这不就说明了他们还是很在乎所谓的“民心”吗?
清之介摸着下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反派角色。
但下一次的报道可不能这么写了。
要是经常发表危险言论,就算他不是“清之介”也会被盯上。
天才反派本人仅仅得到了最底阶段的保底稿费,晚饭还是寒酸的苹果和面包片。
这些物资都是出门那天一起购买的。苹果失水而干瘪,又小又酸。面包片硬邦邦的,吃一口要喝好多水才能咽下去。
这些根本吃不饱。最后填饱肚子还得靠喝水。
清之介的生活随意得过了头。
他的目光停在报道人旁的匿名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一直用匿名来投稿不是他的风格,只不过一直想不出好听的笔名也很头疼。
像是“电费好贵啊”、“三明治赛高”诸如此类的笔名只会在脑经急转弯大全上出现,听上去好听的名字写出来不好看,用英文写出来更不顺手。
“清……”
清什么呢?
总不能直白地把名字暴露出来吧?
明明“清之介”也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他……究竟是谁呢?
神经突突直跳,脑袋里面好像有长针在缓缓转动。他不适地揉着额头,发出痛苦地呻吟声。
靠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剧痛中恢复过来。
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覆上了一层薄汗。
好像有纷乱的回忆闪过,可当他用尽全力去回想,它们如蝴蝶一般从脑海中飞走了。
清之介抓住卡在桌子上的刀,支撑起身体。
“清……酒。”
青蓝色的眼眸中浮现几分稀奇。
这是他从失忆到现在唯一想的起来的东西了。
决定了!就用这个名字当笔名!
“等着名作家清酒横空出道吧!”清之介不由得比出周六黄金档播出的动画里反派的标志性手指,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在文坛里活下来的……只能是我。”
说得好像日本文坛是什么大逃杀节目一样。
清之介咔擦两声把苹果吃掉,冲了把脸迅速出门。
他的心情出奇轻松,充满着用新笔名让人大吃一惊的跃跃欲试。要不是人在外面不能发病,他没准都要大叫起来:“噢噢噢这下来劲了!”
被困在出租屋的颓废一扫而空,清之介干劲满满,琢磨着今天之内搜集完素材,然后速速交给编辑。
“清酒”将会被整个米花关注,作为他征服世界的第一步。
清之介的唇角不明显地抬起,又迅速放平。他冷淡地向面前的收银员要了发票。
克制一点,不能冲上去问人家是不是要他的签名。他还没成为清酒呢
他发誓,迟早有一天会发生整条街都向他涌来索要签名的盛况。
但他完全忽略了一件事:只有当红爱豆才有这种待遇。随随便便走着就能撞见粉丝,还以为每天24小时都是签售会呢。
清之介对上次的“条子”二连击还心有余悸,将活动范围又缩小了一点,带着压缩饼干在出租屋附近瞎溜达。
主编说报道要更加关注人。
可这破地方实在太偏僻了,一过八点,街上活着的生物就只有蛾子。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在一片漆黑的橱窗中顽强坚守着。
他夹着笔记本站在路灯下,突然蹦出了奇妙的想法:要是把路灯拗断,冲出来打骂他的人会不会带给他新的灵感和素材呢?
这种不道德的念头最终被内心唯一残留的一点良知阻止了。
雨开始飘下来。
清之介闪到屋檐下,盯着往下飘的雨丝,脸都皱起来了:“好倒霉啊。”
难得出门居然还下雨了。
他手里拎着重重的压缩饼干袋子——剩余稿费吃不起苹果了。清之介并不着急,干脆蹲在角落里,拆开了一包饼干。
一、点、也、不、好、吃。
他艰难吞下融化在口腔中的粉末状固体,咳嗽了好几声。
断断续续的咳嗽惊扰了同样在屋檐下休息的人,惊慌失措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脚步声也毫不掩饰,男人手持刀具,眼里布满红色血丝,哆嗦着面对清之介:“你!”
清之介茫然地看着他:“我?”
他举着饼干,“你是来打劫的吗?”
男人愣了一下,继续凑近他,目露凶光:“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清之介无奈:“你看我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洗得发白的外套,快要开胶的球鞋,整个人也就一张脸看起来很贵。
男人是某个凶杀案的嫌犯,他没有杀人,但给真凶递了不少刀子,还贩卖了违法药品,目前正在逃亡中。听到动静,他还以为是被发现了。没想到来人是这样一个没有威胁力的小鬼。
引擎嗡鸣,轮胎抓地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男人啧了一声,明白追兵即将抵达,他捏着刀:“你,跟我走!”
清之介再度茫然地指着自己:“我?”
“废什么话!”男人暴怒。
他快来了,凭借他的眼力,自己肯定跑不掉了。但要是有人质在手,再怎么说也能多挣扎一段时间。
刀尖闪着凛凛的寒光,上面不知是锈了还是沾了血,红色的污斑凶恶无比。
清之介慢慢放下饼干袋子,顺从向他靠近:“我过来,你不要乱动。”
在男人的目光中,清之介举起双手走到了男人跟前。
他的脸在夜里白得发光,唇色苍白无比,看起来可怜至极。
然后他笑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不反抗吗?”
嫌犯正要将刀子比在他的喉间。
引擎声更近了。
清之介举起了拳头,狠狠砸上他的脸。
“因为对付你这种垃圾根本就用不到武器啊!”
他吹了下拳头,微笑着注视被一拳砸懵的嫌犯,“诶,生命力挺顽强的嘛。”
开了胶的球鞋向前迈进,他活动了下关节。
“就当做是饭后的消食活动吧~”
-
安室透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要抓捕的对象。
男人倒栽葱一样笔直地竖在了垃圾桶里。
垃圾桶的盖子上摆着一张撕下的草稿页,端正地写着几个他看不懂的日文字。
拿出纸页,往后翻。
背面宛如诅咒似的写满了乱七八糟的笔画。
安室透:……
什么鬼!新型诅咒吗!
x年x月x日
天气:雨
练字失败了!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人士的日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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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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