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踹开门的瞬间他就已经后悔了。
苏格兰威士忌没理由，难道他就有了？
怎么说，他们中有一个人阳痿所以没有做？
别开玩笑了……
顶着那两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他绷着脸胡言乱语半天，终于还是找到个好理由。
在满是监视和监听设备的房间里，谁能有心思做那事啊，对吧？
桐生莲都有点欣赏自己的机智了。
多完美的理由，多好的借口。
再加上他们今天就走，暂时还没人发现房间里的监听监视设备被破坏。
完美啊。
至于宾加说的“汇报上级然后赶紧调走”，他是想都没想过这事。
他能汇报给目前这个上级——也就是朗姆——的事只有一件，就是无与伦比的杀意。
无论之后自己要去哪儿，要做什么事，所有的一切前提都是弄死朗姆这个脏东西。
而苏格兰威士忌呢？他其实真动了杀心。
以他的个人判断而言，目前对他们的伪装威胁最大的就是宾加，只要处理掉这个总是在人毫无防备时发难的家伙，他们之后就能安心很多。
然而正如宾加所想。
这里是亚平宁，还在朗姆掌控程度最严密的地方，他没有弄死宾加后还能和波特一起从容撤退的信心。
宾加非常敏锐地从面前两个人笑意盎然的脸上挖掘出不怀好意，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根本不敢回头。
对此，桐生莲发出感慨。
“可惜……”
“可惜。”
“咦？”他很是惊奇地看向身边的苏格兰威士忌，发现对方几乎同时也看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苏格兰威士忌才再度开口。
“没能留下宾加确实可惜，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
“确实。”桐生莲应和，“如果能摸清行动组的活动范围和行动路线就好了。 ”
苏格兰威士忌颔首，像是很不经意地表示：“干掉他之后，波特，你只能放弃那个辞职计划叛逃了哦？到时候要不要跟着我？”
桐生莲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了。
明明宾加开始试探的时候他会觉得被冒犯到进而生气，但听着苏格兰威士忌这青涩的试探，他竟然反而有点高兴？
这“傻大儿终于有脑子了”的欣慰是怎么回事。
“跟着你一起亡命天涯？得了吧，”他笑眯眯地回答，“不如拿剃须刀片割喉自杀呢，至少死得更痛快一点。”
苏格兰威士忌表情瞬间僵硬，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他的脖颈。
他没有亲眼见过，甚至都没有用手触摸过。
但……波特的脖颈上，是不是正好有一道很细长的伤痕来着？
苏格兰威士忌一时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波特这句话是随口说的，还是在暗示什么，只是刚刚还轻飘飘的心慢慢往下沉，最后被他自己咽回肚子里。
带着些许沉重的苦涩味道。
桐生莲倒是没把自己随口的打趣放在心上，因为每天都强迫自己不间断地回想穿越过来时的细枝末节——他认为这也是一种脱敏疗法，目前他已经完全习惯这种“死法”，甚至还能拿出来活跃气氛。
“收拾完了吗？”他毫无负担地问道，“走吧。”
他们是这批调动的人里唯二留在意呆利本土的，只需要坐船就能前往驻地，对此，其他同事非常羡慕。
威士莲感慨：“真好啊，不用像候鸟一样飞来飞去。”
阿夸维特呵呵一笑：“不用羡慕，你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早晚的事。”
他们两个路过时还友善地点了点头。
桐生莲同样微笑致意。
苏格兰威士忌也打招呼，只是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勉强。
桐生莲瞥了他一眼：“又怎么了？”
“只是觉得有点……”苏格兰威士忌想了想，“不安。听起来欧罗巴基地这里的人员调动非常频繁。”
“是很频繁，”桐生莲回答，“欧罗巴的代号成员每两个月一次小范围调动，每六个月一次大调动，我们来得巧，正好赶上即将小调动的时间，所以才在基地停留这么久。”
苏格兰威士忌一愣：“你竟然知道？”
“……”桐生莲斜睨他，“你以为我每天出门在做什么？”
他在搜集情报的能力上确实很弱，但那是针对机密而言的。
他想问的不过是一些众所周知的消息，这么大个基地，总会有炮灰……
哦，不好意思。
总会有小组长想要投机，给他这个代号成员留下印象，万一以后调动时在他手下做事呢？也算是提前讨好他这个“领导”了。
哈，他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当领导，组织果然疯得不行。
苏格兰威士忌讪讪闭嘴，他也想起前阵子波特突然早出晚归、根本不和他沟通交流的尴尬时光。
如果不是宾加的“突袭”，恐怕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冰呢。
一想到这里竟然有点想感谢宾加。
他环顾全场，很是吃惊：“说起来，宾加呢？”
“他们行动组应该走得比较着急吧？”桐生莲随口敷衍他。
他比苏格兰威士忌高大半个头，视野也更远一点。
反正在某人收拾行李的时候，他确实看到宾加窜上一辆黑色的车，眨眼就消失不见。
他对宾加的感官不算太差，如果这家伙不要那么敏锐，或者装得更傻一点的话，其实也算是个挺不错的朋友。
可惜，无论是他还是苏格兰威士忌都不需要这么一个阴狠敏锐的朋友。
他们也坐进黑色的公务用车中，伴随着发动机细微的轰鸣声驶向码头。
车内太过寂静，苏格兰威士忌总觉得这样的氛围不太舒服。
他试图找点话题。
“为什么要这样麻烦的轮换呢？”
桐生莲简直要被他过于不敏锐的政治嗅觉打败了。
这家伙到底为什么会被派遣过来当卧底啊？
难道纯粹是因为他身手好？动手能力强？
他有些郁闷。
但还好，他的耐心足以支撑他平心静气回答这个问题。
“理由有很多，”他说，“为了防止属下盘踞多年发展自己的势力，为避免某些人发现不该他们知道的秘密，为了让所有人都互相防备对方——”
“那位领导的意思很明确，欧罗巴基地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再多就要被摁死，就这么简单。”
妈耶，忘记开段评了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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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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