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茵也没多问,立马就回房间拿了一部手机出来,“你可以用这个。”
“里面的卡很安全。”
钟余接过手机,“五年前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程慕茵点点头,“一天不敢忘记。”
程慕茵是七年前同季同认识的,之前就说过,季同不发疯的时候还是挺能迷惑人的,有钱有势长得好,他但凡把对钟意的态度假装几分给别的女人,很少有他拿不下的。
更何况,程慕茵跟他之间,还有一场英雄救美的孽缘。
当时程慕茵在实习,因为长得好被上司看上,各种纠缠威胁,程慕茵尽可能能避则避,不让自己有机会同上司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没想到上司色心不改,借着谈生意的理由,让程慕茵陪客户喝酒。
程慕茵喝到一半心里就开始咯噔,半路尿遁,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让她多带几个人过来接人。
她自己则泼冷水吹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没想到,被醉酒的人缠上,是季同帮了她。
两人第一次有了交集。
这一次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缘分开关,她时不时会见到季同,季同又陆陆续续帮了她好几次,两人就熟悉了起来。
季同想要对一个女人好,对方是很难拒绝的,更何况程慕茵这种没谈过恋爱的。
对程慕茵来说,季同身上带着的那股子跟身边同龄人完全不同的成熟和体贴让她着迷,她很快单方面就陷入了爱河。
两人也过了一段柔情蜜语的日子,然后程慕茵很快发现了钟意的存在,因为季同身边其他女人因为嫉妒而来的挑衅,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程慕茵不是个为了爱情什么都愿意妥协的人,她心里难过得很,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个能够让季同收心的人,就想要分手离开。
然后,季同立刻就像是变了个人。
“我们之间,只能由我来说结束。”
“你乖一点,像之前那样不好吗?那个女人我已经处理好了,之后也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
程慕茵第一次感觉,她完全不认识这个交往了几个月的人。
程慕茵试图逃跑,但每一次都被抓回来。
季同简直把这当成一个驯服小野猫的游戏,一次又一次让程慕茵认识到自己的挣扎是多么笑话。
他要拔掉她尖锐的牙齿,减掉她的指甲,折断她不肯屈服的脊骨,让她只能依附于自己。
“你的同学,朋友,同事,家人都帮不了你,都不信你。”
“回到我身边,只有我能保护你。”
“我们之前不是很好么?我们以前,多快乐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探究为什么?一定要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有你?”
“人这一生,难得糊涂,只有强大的人有资格保持清醒。”
程慕茵那时候被他折磨得什么都没有了,根本听不进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是死,也要逃离这个人身边!
钟余就是这个时候遇到的程慕茵。
那时候季同和程慕茵之间的事情闹得不算小,钟余也听说过了,但不怎么在意,她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别提因为钟意而间接产生的小可怜。
这样的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几十个,那一圈玩在一起的公子哥是真的没什么节操。
这事就算是钟意也是有所耳闻的,她都只能装聋作哑,不好自己主动去提这种事。
钟余以为自己跟这些人也不会有交集,然后碰到了再一次逃跑的伤痕累累的程慕茵。
也看到了她眼中无法熄灭的倔犟。
“你能逃到哪里去?”钟余是问程慕茵也是问自己。
“我也不知道。”
“我就是不甘心,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去死。”程慕茵满眼迷惘,“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惩罚?”
“我只是忍不了而已。”
“我看到他,想到那些女人,就觉得,好脏,太脏了。”
“他喜欢钟意,那就去追求钟意。他要玩替身,也有好多女人愿意陪着他玩捧着他,我不愿意,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我只想好好毕业,找一份还可以的工作,找一个爱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这样,都不行吗?”
“他毁了我!”
“他要毁了我一辈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啊!我的家人,朋友。”程慕茵捂着脸泣不成声,“我也知道我逃不掉。”
“我不可能带着我的爸妈弟弟完全远离他。”
“钟余,我知道你。”
“告诉我,你是怎么撑下去的?”程慕茵抓着钟余的胳膊,眼睛里燃着一把火,“求你,告诉我。”
五年前的钟余离成年都还差一岁多,是个很多事情都还没资格做主的青少年。
“活着才有希望。”钟余道,“死了才真的什么都没了。”
“可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意义。”钟余看着程慕茵,“他们还活着,仇人还活着,活得好好的,那我也要活着,必须活下去。”
“直到,我找到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钟余摇头,“我只知道,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钟余说完之后,强行把程慕茵的双手按你自己胳膊上扒拉了下来。
她不能跟程慕茵之间有太多的交集,要是被季同知道了,她们两都要倒霉。
钟余那时候的状态一句话形容:泥菩沙过河,自身难保。
她也不知道程慕茵能不能听进去,又能听进去多少。
“书上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虽然不是君子,人生的路长着呢,风水轮流转,未来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就像十岁以前,我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这么富裕的人家,也不会知道找到亲生父母,糟糕的事情依旧不会结束。”
“再过十年之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只是想想,就这么死掉我就不甘心。”
钟余说完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季同不是好人。”
“他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季家之前就差点被打死,可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留下来一老一小两个祸害。”
“他们家以前更加厉害的时候,都差点被搞死,谁又能保证会不会再一次出现这种事。”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这一次,钟余是真的走了。
程慕茵再一次被抓了回去。
“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不保证对你的家人做点什么。”
“你敢做什么,我就去死。”
“反正他们已经认为我很丢脸,不在意我这个女儿了,我也不在乎他们。”
那样子,好像真的没什么能够再威胁她。
季同把人关了起来,一直让人看着防止她做傻事。
程慕茵却意外的并没有继续挣扎,反而开始保养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你想通了?”
“没想通。”程慕茵再没给季同笑脸,“我只是觉得,我还年轻,为你这种人去死不值得。”
“你什么时候玩腻了我,就放我走吧。”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一辈子这样,互相折磨。”
程慕茵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她跟钟余的相遇,之后也没有主动接触钟余,只是一直会默默的关注钟余的消息。
这并不难,因为钟意的原因,季同也挺关注钟余的。
两人五年期间也见过几次,只有过寥寥数语的交谈,程慕茵却在心里把钟余当做了救命恩人和朋友,钟余也把程慕茵当做可以信任和合作的人。
有些东西不用多说。
例如,程慕茵这几年一直在想法设法收集季同犯罪的证据。
“我那时候说找的路,好像找到了,程慕茵,我需要你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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