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不扰钻进后座,顾珺意随后跟上。
车子里闻不到一点皮革的臭味,反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司机缓缓启动车辆,古老陈旧的楼群在车窗中后退。
“喏,你看,这是我们家族的合照。”顾珺意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隋不扰面前,“咱们家枝繁叶茂,光是我姥姥那辈就有六位姐妹兄弟——啊,当然,我姥姥只有一个亲弟弟,其余的都是堂亲。”
照片里每一个人都衣着光鲜,笑容得体,簇拥着第一排正中央的老人,而顾珺意则亲昵地靠在老人的身边。
如顾珺意昨日所说,几乎每一个参与争权的女性都有一个甚至两个手足或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偌大一个家族,只有顾珺意一个人是光杆司令。
在顾珺意再次重复了她孤身一人的处境时,隋不扰的眼皮跳了跳,心头冒出一个疑问:那顾远岫呢?
在发现顾珺意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以前,她们两个人应该也是天然的联盟。
就算外界传言顾观澜想直接把家业交给顾珺意继承是真的,顾远岫自己继承和自己的女儿继承又有什么差别呢?
想要自己手握权力,也不至于把女儿当成敌人。
这其中想来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秘密。
车辆行驶了约有四十来分钟,终于开进了顾家的小区。
今天只是为了让顾观澜见一眼隋不扰,目的地自然是顾观澜的别墅。顾家各人在成家后就各自搬出去住了,仍然和顾观澜住在一起的是她的七堂妹顾晤真。
顾晤真本不叫顾晤真,晤真是她做了道士以后师母给她起的道号,她一生未娶,加上顾观澜人年纪上去了就开始迷信,所以留了顾晤真在身边。
顾晤真无意争权,大家自然也乐得捧着。
下了车,顾珺意自然而然地牵起隋不扰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隋不扰下意识想要挣脱,最终还是任由顾珺意拉着。
“姥姥,我们回来啦!”
顾珺意一进门,就把双手围在嘴边当成喇叭,对着客厅的方向大喊。很快,玄关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精神烁烁的身影。
“回来啦?”老人眼尾鱼尾纹都浸着笑意,“你是不扰?”
被顾观澜温和的目光从头到脚地审视,隋不扰感到一丝隐约的不适,但对方的笑容里似乎完全没有恶意。
隋不扰深吸一口气:“您好,我是隋不扰。”
顾观澜抬手摸了摸隋不扰的头顶:“就叫我姥姥好了,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隋不扰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而是顺从地低下头,让顾观澜揉脑袋。
顾珺意笑眯眯地站在旁边看着这对祖孙俩的互动,似乎完全没有吃醋。
顾观澜转身回客厅,她刚离开,旁边的楼梯上便传来拖鞋趿地的声音,一个年轻女人缓步而下。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隋不扰,抱胸倚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无比讥诮:“我朋友总说穷酸气是刻在人骨子里的,我本来不信。”
女人轻佻的眼神掠过隋不扰身上廉价的短袖和长裤:“今天我算是开眼了。”
顾珺意不动声色地侧身,将隋不扰挡在身后:“小姨,说出口的话还是谨慎为好。”
被叫做小姨的女人看着和顾珺意差不多大,闻言,她嗤笑一声:“顾珺意,大姨不在这儿,你何必装这个菩萨。”
顾珺意无奈地勾唇,看着小姨的样子简直像在包容一个不懂事的后辈:“小姨,我什么时候装过菩萨?”
顿了顿,她转头面对隋不扰,声音轻柔:“妹妹,忘记介绍了,这是我们的小姨,顾叙章。”
隋不扰乖乖点头,向顾叙章伸出手:“您好,我是隋不扰。”
“呵。”
顾叙章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离开。
隋不扰没怎么感到尴尬,正要收回手,顾珺意却像是觉得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上前两步扣住顾叙章的手。
顾珺意脸上仍带着笑,声音却冷了下来:“小姨,妹妹和你打招呼呢。”
顾叙章眉头一皱,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顾珺意,你在这儿发什么疯?”
“道歉。”顾珺意眼神坚定,手指逐渐收紧,顾叙章手腕处的肌肤开始泛白,“为你的无礼道歉。我可不希望妹妹觉得我们顾家是没有家教的人。”
“……”顾叙章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珺意,就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般,“你脑子有病吧?让我对她道歉?”
“对。”顾珺意说,“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怎么能用穷酸气这种恶毒的词语形容妹妹?”
顾叙章猛地甩开顾珺意的手:“怎么?现在连说句实话都不行了?”她扬起下巴,从上而下地俯视隋不扰,“顾珺意,你就这么甘心被她抢——”
“小姨。”顾珺意突然出声打断,她此刻背对着隋不扰,隋不扰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姥姥最近心脏不好,而且人年纪上去了,总是希望家和万事兴的。你说,要是让她听见……”
顾叙章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往客厅方向瞥了一眼,又很快挺直腰杆:“……少拿大姨压我。”
听出顾叙章话语中的底气淡了几分,顾珺意的眼中才终于重新染上笑意:“我是在提醒你。”
她向前逼近一步,抬手,两指指腹捻了捻顾叙章的衣领。顾叙章用力拍开她的手,她也不恼,指腹摩挲两下:“毕竟,我不希望小姨这么早就在这场战争里被除名呀。”
顾叙章舌尖顶腮:“你威胁我?”
“怎么会?”顾珺意轻笑出声,“小姨从小陪我一起长大,所有的阿姨姐妹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小姨了。”
她转头对隋不扰露出一副充满歉意的表情:“妹妹,你别介意,小姨就是性子直。其实她没有恶意的。”
顾叙章眯了眯眼,半晌,她才对着隋不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抱歉,小隋,刚才是我失礼了。”
隋不扰静静地看着这场交锋,扯了扯嘴角:“没事……小姨。”
顾珺意这才挽起隋不扰的手臂,绕过顾叙章走入客厅。
顾叙章站在原地,直到听到顾珺意甜甜叫着姥姥的声音,她嘴角才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关于为什么黑话题里有个臭而不是容貌羞辱:没写不代表没有,只是个人认为对于男性而言服美役应该排第二而服香役排第一,希望你不要懂……(此处服香役指止汗剂,而非香水,也不是说喷香水就是服香役的意思)
关于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荀昼戴了贞操锁:这个东西对标现实中的胸罩,戴没戴都可以从轮廓看出来。但和胸罩不一样在于戴贞操锁=骄傲,所以商家设计是往显眼且漂亮的方向设计,而非隐形。世界观古代是每个男人必须戴,钥匙由妈妈保管结婚后交给妻子,到了现代开放了就变成自愿佩戴[垂耳兔头]因此世界观里没有选择喉结罩~
如果你对【母系社会的家庭有很多姐妹兄弟】没有疑问,下面这段就不必看,非常长。
家庭设置这么多姐妹兄弟的原因要溯源到这个世界观的原始时代。通过查阅文献,现实原始人女性平均身高1米52,男性1米57,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医疗技术和生育观念的落后致使生育这一项变成对身体的拖累,加上男性的身体结构原因会分泌更多睾酮素,导致男性逐渐掌握更多生产资料、掌握话语权。因此为了解决这一困境,个人在这个世界观里的解决办法是首先创造全女神话,强化生育观念落后时对于女性生育是天神降世的思想;其次在狩猎活动中女男比必然大于6:4,从而发现身体强健的话生孩子死亡率也下降,以此形成良性循环;再次留守部落的女性研究技术,使社会依赖女性的生产力和知识传承;最后,在战争无可避免的情况下,通过婚姻绑定男性的忠诚和部落的团结性(但男性只有贡献最大的可以继承*一部分*财产,大概类似于男性嫁妆的雏形,以及一个我说会和你共享江山但其实不会的骗局),士兵女男比齐平但将领和军师一定是女性(降低女性战场死亡率,同时维持军/事控制权;且女性也会分泌睾酮素,当人体内雄激素大于雌激素时就容易情绪激动,和生活环境有关,那在古代就可能导向暴/力和战争,也因此个人认为母系社会也无法避免战争和入/侵)。而死亡率很高的古代,当权者(不管是君主还是家主)可能都不倾向于自己生孩子,所以生育后代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姐姐妹妹身上(不是代/孕!孩子是她们自己的,只是争共享的家族权力和财产)。也因此,个人世界观内的家族仍然是大家族,还是会有很多争权出现,而争权的主体从亲生姐妹变成堂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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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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