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嘉刚开完会,就听说了华阳大学下午莫名地动的事儿,立刻打去了电话。
结果刚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那边,自己亲女儿用古井无波的语气道:“是我搞出来的。”
古清嘉担忧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艰难咽了回去,换了一句:“……你们没事儿就好。”
没见过辛昭灵是处理咒物的一幕,古清嘉对自己宝贝女儿是个法师这件事,就像之前的路知一一样,还缺些实感。
“我不会有事的。”辛昭灵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也不会让姐姐有事的。”
“不,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古清嘉怕她误解,连忙解释,“虽然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也是个很厉害的法师,但是在妈妈眼里,你还是个孩子。”
“我知道的。”辛昭灵最不会应付这种,刚好路知一手机响起来,她立刻说,“妈妈,姐姐那边好像有电话打过来,那我就先挂了,晚上家里见。”
“好,你跟一一也早点回家。”
等古清嘉一说完,辛昭灵立刻挂断了电话。
路知一已经接起了电话,那边立刻响起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路路啊!出大事了!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刚刚学校不是地震了吗!然后咱们班男生有在宿舍里的,就一起喊着往外跑嘛,结果你猜怎么着!”对面倒是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徐浩跑的时候去喊翟颜彬,就发现翟颜彬躺在床上,满脸是血,不管怎么喊他都没反应!”
翟颜彬?路知一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看向辛昭灵。
这就是之前辛昭灵起卦找出来的那个下咒人。这是……被反噬了吗?
等挂断电话,路知一立刻问辛昭灵:“刚刚我同学在电话里说,那个给我下咒的人……”
“是反噬。”辛昭灵点头。
路知一又问:“那他……会死吗?”
“恩——不好说。”辛昭灵也没见过那个男的,无法推断,以他的命格,能抗反噬到什么程度。
如果命硬一点儿的,倒是死不了,或许成为傻子,或许成为疯子;要是命没那么硬的呢,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但如果命格很差的话,那死掉也不意外。
“你不希望他死?”辛昭灵疑惑,“他可是对你下了这么歹毒的咒。”
“不是,我只是担心,他要是死了,会不会牵扯出给我下咒的事,然后牵连到爸妈……”路知一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思考得就要多一点。
毕竟对外的家族形象对豪门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但辛昭灵就想不来那些:“做错的又不是你,你才是受害者。牵扯出来,抬不起头的也是他。”
路知一摇摇头:“我是受害者不假,但如今的人们,比起审判加害者,更喜欢拿着放大镜来审判受害者。哪怕只有一丁点儿没有做好,那也是你活该被害。”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辛昭灵嗤之以鼻,“连因果都分不清,这些人也不怕乱开口惹业报。”
路知一看她这样,只是笑了笑:“不说这些了,你想几点回家?”
“那个下咒人现在还在学校吗?”
“不知道。”路知一摇摇头,问,“你要去看吗?”
点点头,辛昭灵说:“能问问在哪吗?要是在学校,我想过去看一眼。”
说不定能找到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
路知一在女生单独的小群里问了一声,很快得到回复。
“说是本来叫了救护车,正准备拉走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三个穿着奇怪长袍的人,把救护车拦住了,现在在校医院呢。”
辛昭灵咋舌:“啧。多管闲事。”
三个穿奇怪长袍的人,肯定是她跟路知一去办公楼遇到的那三个法师。既然是法师,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是自作孽惹来的反噬,为什么还要出手呢?
“那你还要过去吗?”
“去!”当然要去。她倒要看看,那个法师想怎么插手别人的因果。
*
校医院里难得的热闹,不少学生们都聚集在门口,上蹦下跳地想要看清被保安挡起来的诊室内的情况。
“路都被人堵死了。”路知一看着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路,转头想问辛昭灵怎么办,就见她已经转而走向一旁的小路。
路知一赶紧喊她:“那边是通到小树林的。”
“恩,我知道。”辛昭灵依旧往前走,“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会儿出来。”
路知一怎么可能在这里等她,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灵灵,你想做什么?”
辛昭灵已经站在一棵校医院建筑旁的大树下,仰起头看着。
路知一有些不可置信:“灵灵……你该不会是想爬到树上去吧?”
“恩。”辛昭灵点点头,把红缨枪交给她,“暂时帮我拿一下。”
说完转身就朝笔直粗壮的树干上一跳,双手攀住,速度飞快地爬了上去。
树下的路知一看傻了眼:这是人类能有的速度吗?更不用说,这树下面至少两米的高度完全笔直,没有分岔,她是怎么爬上去的!这就是法师的实力吗?
辛昭灵不知道路知一在想什么,等她爬到三楼的高度后,沿着朝向窗户的树枝,稳稳当当地走了过去。
路知一仰头看到这一幕,呼吸都凝滞住:这……这也太危险了!
树枝越来越细,辛昭灵走在上面一颤一颤,仿佛不知何时,树枝就会“啪嗒”一声断掉一样。
路知一也不敢出声喊她,只是提心吊胆地紧紧盯着,却见辛昭灵走到树枝最细的末端,竟然就那么稳稳停在了上面。树枝颤了颤,最终也稳了下来,就像武侠剧里的轻功一般。
辛昭灵伸手推开窗户,一个轻盈的跃身,就从窗户里翻了进去,又转身隔着窗台,冲楼下的路知一比了个OK。
等到辛昭灵离开窗台看不到人影,路知一提着的心才放下来:翻窗户的事,还是不要给妈妈知道比较好。
辛昭灵循着声音,很快找到了翟颜彬所在的病房。
“……他的父母已经在买来这里的票了。”说话的是个年轻女老师,大概是辅导员。
“尚法师,您看这该怎么办?学生在学校里莫名其妙地死了,要是传出去,怕是要引起舆论的问题。”没想到宋校长也在这里。
辛昭灵推开半掩的房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死不了。”
闻声,屋里所有人齐齐回头。
身穿黄袍的尚法师第一个开口:“小友何处此言?”
“大师难道不这么认为吗?”辛昭灵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回去。
“你家里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一点儿礼貌都不会讲吗?”那个一直看不惯他的年轻法师皱着眉说。
辛昭灵却压根不理会,直接无视他:“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看来这件事,是小友的手笔了。”
闻言,辛昭灵有些意外:“你是这么想的吗?以你的能力,不至于分不清因果。”
“你这什么态度!对我师父放尊重一点!”
尚法师抬手,再次拦住自己的弟子:“虽然我上了年纪,但迷心咒的反噬,在下还是辨别得出来的。冒昧问一句,那迷心咒,是小友破解的吧?”
“看来我判断的没错。”辛昭灵点头。刚刚还差点以为,自己把神棍误会成了有能力的人。
“不知小友是以何法破解此咒?”得到肯定回答,尚法师十分意外,“据我所知,如今能解迷心咒的,全国不过十人;而能让下咒人被反噬到如此严重的,也不过一人。可那人,在下不才,恰巧认识……不知小友跟那位,是何关系?”
“什么这位那位的,不能直接说?难道是伏○魔吗?”辛昭灵之所以讨厌跟同行打交道,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这群人明明可以直接说,却非要搞什么神秘打暗号。
“你这死丫头……”
“你这脾气也该收敛了。”拦住要上前的弟子,尚法师说,“抱歉,是我的问题。我说的那位,正是法师协会会长,也是家父。”
“也姓尚?年纪七八十?”
“你这不是废话吗!”虽然不能上前,但年轻法师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怼她的机会。
尚法师点点头。
“没有,不认识,没听说过。”就连法师协会,辛昭灵都是在报名《特殊清扫》的时候才知道的。
她师父很少跟她说其他同行的事儿,更不用说外面这些行业组织了。哪行都有同行相轻的毛病,干玄学这一行就更是了。
毕竟流派渊源不同,供奉的神主不同,对阴阳乾坤的理解不同……甚至可能因为对一个卦象外应的看法不同,都足以吵个三天三夜。
辛昭灵的师父不喜欢跟同行掺和,被师父养大的辛昭灵也是一样。要不是眼前这人插手这事儿,在排除校长养穷奇的嫌疑后,她是绝对不会再跟对方有所交集。
“那看来小友的法术是另有渊源。不知尊师何人?”
“那个现在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插手是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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