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影说不管,还真就不再管桑思苦的事了,任由桑思源带着大伯母请的律师去警局跑了一趟又一趟。
潘兰在家时也逐渐沉默,像默认了这件事最后的处理方式。
闻风而来的记者们逮住个桑家人就要采访,桑思源前几天还黑着脸差点和一个记者动了手,只因那记者问了句——对于你大哥想要QJ自己女儿的丑闻,你是如何坦然接受并原谅的?
桑清影也不可避免的被围堵过一次,最后她将机会留给老朋友季知明,毕竟有过一两次合作,相处起来更舒适,交谈融洽。
季知明惯例请桑绮梦喝了奶茶和甜点,他看着天真烂漫,一边吃还一边笑盈盈的桑绮梦,由衷感叹,“你将她保护的很好,那些事并没给她造成什么影响,真是太好了。”
桑清影,“还得谢谢你提供的针孔摄像头,那东西很管用。”
一说起这个,季知明忍不住低声问,“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发现,每次和你牵扯到的事都不算小,我很好奇,早在你开口问我要针孔摄像头,难道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吗?”
桑清影的确知道会有后续动作,“以防万一,你可以说我第六感特别准。”
季知明笑了,“那用你的第六感看看我今后在这行发展后续。”
桑清影专注着他那张国字脸,当初选择和这人合作是因为她看中了这人身上正直的品质,但木强则折,兵强则灭,“记者这行业已经不足以让你支付一百块的卦钱了,是吗?”
奶茶店内传出了一阵爽朗的笑。
笑过后,两人言归正传,新一轮采访开始了。
问:听说那天是你选择报警,将三名行凶人员以及你大伯送回到警局的,是吗?
答:我事先并不知道三人背后教唆者是谁,我选择第一时间报警,是因为那三人伤害到我妹妹、朋友以及同学们,在此感激那些出手帮过妹妹的人,谢谢。没有他们挺身而出,事情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问:如果让你替桑思苦算一卦,当然,我会支付他的一百块卦费(哈哈哈)。
答:他若认罪,尚有苟延残喘的机会。若非赶着要出来,大概会……魂断中元。
问:你父亲选择和他私了,这点你认可吗?
答:不认可,也没资格去左右。就在前几天,桑思苦的夫人亲口道出了我不是桑家人的身世,后来养父养母也如实告知我是她们抱错了的女儿。说到这,我想借你这采访,对有幸看过这则报道的人说一句——确定下自己家里的孩子有没有抱错的可能性,如果有,看看我这么优秀的姑娘,会不会是您家抱错而遗失十八年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每次看她的采访都觉得好好笑,明明看到她说她是抱错了的时候还替她悲伤了一秒,下一秒忍不住笑喷了。】
【奔着正剧来,结果却意外发现这是个沙雕剧?】
【就我好奇她为大伯,不,为桑思苦批的那两句话吗?魂断中元是几个意思,桑小神棍又开始装神弄鬼,坐等后续打脸.JPG】
【上个被她打脸的章兴腾听说在牢里疯掉了。】
【她不是说每日三卦,这才一卦,要不给自己算一下亲生父母在何处?】
【上次说她是白眼狼冤枉了她,这次呢?人家桑思苦好歹也算是她养父的兄弟,一家人,她这么快就分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一声大伯都懒得称呼,张口闭口直呼人名字,一点礼貌都没有,还说自己不是白眼狼?】
【楼上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家大伯找人QJ你妹妹的话,你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喊人大伯?】
【草泥马的。】
……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妈自从看过这视频后,看我的眼神格外不对。后来有一天我听她和我爸偷偷咬耳朵,说我这智商一点也不像她,也不像我爸,有没有可能是在医院里抱错了,哭笑不得.JPG】
【握手,我妈也说我长得不像她,搞不好是小时候抱错了。桑小神棍来我家吧,你长得好看,又聪明,还会算卦,你肯定是我遗失(bushi)的妹妹。】
【卧槽卧槽卧槽,我家隔壁邻居家刚出生九个月大的孩子真不是亲生的,因为孩子长得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妈妈看了桑小神棍这则采访,偷摸摸去医院做了DNA,现在发现小孩居然抱错,急疯了,正准备起诉医院。】
……
桑思源知道这事,已过去了好几天。因为那则充满了狗血剧噱头的热条新闻影响力太广,以至于他出门不是被记者蹲,就是被街坊领居指指点点,过去那些还算得上友善的邻居们一见到他立即背过身去,看也不看一眼。
他好面子,过去他腿折,他觉得没脸出去见人。现在,他即便出了门,好像更没脸,只能蜗居在家里,一根根的点着烟。
桑清影回来,他已经快抽掉大半包烟了。
“诅咒你大伯的恶毒话谁教你说的?他小时候待你也算亲近,你就这么希望他待在牢里吗?就算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可我和你妈也养了你十八年,你总该知恩图报吧?”
“您放心,谁对我好我都记着,我会报答您这么多年的恩情。”桑清影其实也懒得和他多说,过去是看在原身面上,才忍耐他总是无缘端架子,发脾气,“还有,我并不是诅咒他,而他命该如此,你们如果坚持要让他出狱,就要做好他会被人狠狠报复的心理准备。”
报复?
什么东西。
桑思源积累了这么多天的怒气冲破了禁锢,促使他想也不想扬起手,结果在半空中却被另一只手用力握住,桑清影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最无能的男人才会动手打自己老婆和孩子,更何况,我还是别人家的孩子,你想清楚。”
这下,算彻底捅破了马蜂窝,把桑思源气得不轻,“好啊,翅膀硬了,既然你是别人家的孩子,这是老子家,现在给我滚。”
桑清影很麻利的收拾了猫窝,滚了。
潘兰回家后才知道两女儿被桑思源骂走了,气得大哭一场。桑思源一听见耳边哭哭啼啼的声音,脑门的青筋暴跳,他猛的捶了下桌子,“能不能消停会,哭哭哭,就知道哭,那白眼狼就当白养了她十八年,这得亏还不是亲生的。”
潘兰也忍不住回嘴,“不是亲生的怎么了,好歹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要不是你这个当爹的让孩子们寒了心,清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们吗?说我们包藏祸心,搞不好暗地里卖女儿……”
还有更难听更恶意的揣测,潘兰平时不上网,根本不知道桑思源选择私了这个结果会给这个家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一想起这些年来的隐忍和退让,“你过去倒贴钱给自己弟弟买车,借钱给你大哥买房,这些我就不说了,可梦梦被人欺负,你也不为她做主,整天只知道你妈会被气死,你哥家会垮,那你想过我们家以后吗?”
“咚咚,咚咚咚,开门,煤气公司的,检查煤气。”
“……”
桑思源懒得和她吵了,一瘸一拐的去开门,一个穿着煤气公司制服的高大男子拎了个大箱子站在外,皮肤黝黑,戴了个口罩,“前两个月不是检查过,怎么又要检查,你们公司的人吃饱撑着没事干吗?”
那人憨笑了下,“大哥,我们这还不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你倒也不必生这么大气。”
最近就有因天气干燥而发生煤气爆炸的事件,桑思源一想,也就打开门让人进来了,指了指厨房的方位,“在那。”
潘兰胡乱的擦干了眼泪,红着眼一声不吭的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桑思源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和人吵,正准备回房去,就听见了潘兰突然拔高的尖叫。
他感觉一阵风从身后扑来,本能驱使他回头,就看见那人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砍刀,桑思源吓得一哆嗦,他下意识把坐在位置上的潘兰个拽起来,推了出去。
潘兰瞳孔圆瞪,在大砍刀的直逼下浑身僵硬,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躲开的,可四肢完全不听使唤,直迎面朝着锋利的刀刃而去。
她要死了。
结果,那把大砍刀在她鼻尖前十公分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忽然自己拐了弯儿,莫名朝墙面刺了进去,重重的砍进了墙上,那人费了大力气拔也拔不出,不得不放弃。
快吓死的桑思源这才高喊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救命,救命啊。”
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慌忙拎着箱子跑了。
潘兰腿软的跌坐在地上,一颗惊慌失措的心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伴随着死里逃生的庆幸和后怕,还有一股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血液在瞬间凉透。
真是太可怕了。
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嫁给了这样一个软弱无能又自私的男人。
“你没事儿吧?”
“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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