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兰的出现,大家都看得出来并不是巧合。
宋星无将话说到这份儿上,这下就换李惠兰紧张了,毕竟她收了人家的钱。
“你胡说什么呢!”李惠兰气急败坏。
宋星无笑笑:“你也就会这两句话,污蔑我的时候,台词都是别人给你准备的?”
此话一出,边上人已经开始对李惠兰指指点点。
刚来的时候,她有多气势汹汹,先就有多怂。
李惠兰缩着脑袋不敢抬头,目光时不时瞥一眼这儿,瞥了眼那儿,好像在找着谁寻求帮助。
李惠兰要找的人,宋星无已经猜到了。
而就在此时,原本站在角落里的南离转身要走。
[滴滴,系统推送。]
宋星无听到系统播报声,打开系统推送。
系统推送只有很简短一行字。
[李惠兰是南离找来的,南离给了十万定金,答应事成之后再给她二十万。]
这是系统最简短的一次推送,像只是特意过来补充一下。
宋星无倒是并不惊讶,这像是南离会做出来的事儿。
之前给他买黑热搜,不断造谣,全靠金钱的力量。
而李惠兰这种人,就最容易受到金钱力量的腐蚀。
但现场听到这话的人都震惊了。
南家的宴会,南家小少爷自己亲自找人过来搞破坏。这丢的不止是这位新少爷的脸,还有丢了南家的脸。
这种事拖到大庭广众之下,弄得人家多难看。
在场听不到这话的,只有南离和李惠兰。
李惠兰还试图狡辩,但现场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指着她鼻子骂,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醉醺醺的人走出来,走到门口去拦下南离。
“张小果,钱呢?”他的手搭在南离肩上,不让人走,“骗老子说没钱,钱不会都给这个女人了吧?”
“别发酒疯!”南离扯开他的手,怒斥地瞪他一眼。
他声音不大,大家都没听怎么清楚,不过看他反应,不太像是个陌生人。
边上保安见状,当然要以保护主人家的安全为第一要则,正要上前却被台下的南景拦住。
南景没让保安去阻止,而是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位就是南离那个酒鬼生父张胜强啊,宴会才刚开始就这么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真是个酒鬼。]
[他是拿着南离的卡混进来的,南离应该也没有想到,张胜强会瞒着他偷偷过来。]
[也是,酒鬼来到酒庄,能不开怀畅饮吗?这里拿出来宴客的酒,可都是一等一的好酒,市面上都很难买得到。真是把耗子放在米缸里。]
宋星无盯着南离的方向看了半天,其他人也被这声音吸引了目光,顺道一起看过去。
南离看到张胜强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恨不得此时就把人拖出去。
可是他的力气远远没有张胜强大,这个人不止是个酒鬼,小时候就家暴,他的母亲就是因为受不了才跑掉的。
他以为来到南家,自己就能过上好日子,结果还是被这个恶魔缠上了。
“你先放开我。”南离伸手去扒拉他肩膀上的手掌。
张胜强常年酗酒,身体有些瘦弱,但手掌宽厚粗大,看着就是干过苦力活儿的。
张胜强对南离的反抗极为不满,一把将他推过去,“老子告诉你,快点给钱!不然老子就把你偷人家孩子的事说出去!”
“什么偷孩子?”
“怎么还有偷孩子的事?”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边上的人一下子就议论开来,众人纷纷不解。
宋星无听得也是心头一紧。
“你个疯子,你说什么啊!”南离立即大喊出声,阻止张胜强继续说下去。
此时的张胜强显然已经有些醉醺醺,根本听不进去什么话。他只听到了有人问他,什么偷孩子的事……
他想了想,“你自己都忘了啊?那老子提醒提醒你。”
南离上前去捂住张胜强的嘴巴,却被他一把推开。
张胜强笑着一点一点数落:“当年是你看人家有钱,把人家还在推车里的孩子给偷走的。你看人家戴着金手镯呢,偷过来跟我说这个能卖钱,叫我别打你。”
“你不要再说了!”南离大吼出声,奋力去阻止张胜强。
张胜强被他这么一凶,火气反而上来了,打了个酒嗝继续说:“我就是想让你清醒清醒,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是偷来的!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那孩子被你丢到马路边上,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徐文清听得心绪不宁,整个人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倒在地。
“妈,妈!”宋星无察觉到徐文清朝着自己倒过来,连忙跪下去扶住他。
好在他反应够快,这才没有让徐文清整个人磕在地上。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门口的争吵声吸引走了,等宋星无的喊声出现在宴会上时,似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南正礼冲上前去,立即把徐文清抱起来,“让开,都让开!”
“把人抓起来!”南景气得指挥保安将张胜强拿下。
场面混乱一片。
·
南家。
徐文清躺在床上久久才醒过来,边上的医生紧张地给南正礼汇报情况。
“南先生,夫人是因为情绪激动,呼吸过度导致的呼吸性碱中毒,对身体不会有太大影响。”医生说道。
徐文清身体孱弱多年,南正礼对此格外紧张。
“人都晕倒了还没事?”南正礼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医生被盯得冷汗涔涔,“夫人很快能醒来的。”
南正礼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很快是多久?”
医生伸出袖子,在这个恒温二十六度的房间里擦了一额头的汗。
事出突然,本来应该在南家值班的医生并不在,他是被临时叫过来的。
南正礼没有继续为难他,摆摆手让他一边去。
“阿li……”徐文清浑浑噩噩地念着这个名字。
听到动静的南正礼上前去,听不清她念的是“阿礼”还是“阿离”。
他伸手去握住徐文清的手:“我在这里,文清,我在这里。”
徐文清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到南正礼的脸,松了一口气,“我刚刚做了个好可怕的梦。”
“别怕,我在。”南正礼坐到床头,将她扶起来。
徐文清从床头坐起身,兀自说着:“我听到有人说,是阿离偷走了阿遇,是他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
南正礼双手忽然收紧。
徐文清见他反应这么激动,脸色神色还是很难看,“你告诉我,这只是个梦,对吧?”
南正礼没有说话。
徐文清掀开被子要站起来,“我要去问清楚。”
南家楼下客厅。
宋星无坐在沙发上,给陆辞明发消息。陆辞明因为叫走了朱锦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当时并没有在宴会现场。于是宋星无就把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跟陆辞明讲了一遍。
即使他不说,这些消息只要陆辞明想打听,还是能很快打听到。
现场人太多了。
而在他边上,南景站在那儿,神情严肃,南离则是跪在他边上。
“大哥,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是个酒疯子啊,这话哪里能信?”南离试图给自己争辩,“我真的不是认识他。”
“不认识?”南景说,“我查过安保系统了,他是拿着你的卡进门的。南家酒庄,除了邀请函,只有我们家几个人有卡能直接进出,你不认识他,他怎么拿到你的卡?”
“我不知道……”南离抽泣声越来越大,哭着说,“我卡丢了很久了,我以为没事的。”
南景显然已经不相信这个满口谎言的弟弟。
这个人,变得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好,这个人你不认识,那李惠兰呢?”南景问道,“你别说你也不认识她,你查过你的转账记录,你在前几天刚给她转了十万块钱。”
南景对南离怒斥:“你告诉我,她怎么进的酒庄,怎么开得了宴会那扇门!如果没有你的授意,她一个没有出过城的农村妇女,怎么千里迢迢来到的京都!又是怎么精准无误地找到我们南家的酒庄!”
“我……”南离咬着唇,眼睛不太看他,“我是想,她是星无的家人,这个认亲宴有他的家人过来祝贺,他肯定会很高兴的。所以,我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
“惊喜?还是惊吓?”南景气得揉揉太阳穴,“阿离,你想接人过来的时候,当真就一点也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
“我不知道……”南离坐在地上哭,“我真的不知道。”
此时南正礼正扶着妻子徐文清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的,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换做以前,或许南正礼并不会当众指责孩子。
可是一想到助理发过来的分公司财务报告,心里还是一阵揪心的痛。
报表上漏洞百出,就在南离进公司这一个月里,好几笔大金额去路不明。
“南离,你给李惠兰的钱,到底哪里来的?”南正礼面色冷峻。
南离见着南正礼扶徐文清下来,顿时抽泣声更大,“妈,妈,你相信我,你最疼我了。”
徐文清脸色苍白,咬住下唇的嘴巴有些发抖。
“你们怀疑我?”南离泪眼不止,“我是你们养大的呀,我是南家的孩子,你们怎么可以怀疑我,而去相信一个外人。”
南离盯着宋星无的眼神格外凶狠,指着他骂:“是他?是他在你们面前说我坏话对不对!一定是他挑拨离间!”
“阿离!”徐文清气得几度又要晕厥过去。
她没想到,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孩子,竟然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而且,如果张胜强说的是真的……
“我?”身为南离口中“外人”的宋星无放下手机,表情冷淡,“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宋星无,你个贱人!”南离站起身来,拿过边上的水果刀冲上去。
还不等南家人反应过来,宋星无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常年打工的宋星无,显然比这位娇气的小少爷体能要好很多。
随着水果刀掉落在地,在场三人心头一紧。
南景离得最近,立即将水果刀踢得远远地,“你疯了?”
“是他!是他要毁了我!”南离气愤道。
徐文清含泪走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是你自己。”
宋星无打开手机通话页面,面无表情地给南离看:“了解我的人应该都知道,我这个人很擅长报警。这里有监控,我刚刚就已经报警了。”
“宋星无!”南离大喊道。
宋星无看他的眼神都带几分可怜:“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张小果,回到你原有的位置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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